“为这天下江湖战一场？”
凌御风想笑，他也确实是笑了。可他不是对这句话笑，而是对那个人笑。
她像被照顾得很好，起码衣衫未脏，头发也没乱国的迹象。至于脸上的泪痕，不用多想些什么，凌御风也知她为什么而哭。他们现在的模样，确实也太凄楚了些。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还好，一切就都再没有关系。
他们停下，凌御风也并没有走近。彼此相隔约莫是有五十余步的距离。
而就他们出现后，海荒也是从未将自己的视线移开过。因他并没有说话，所以这是别人私下的决定。至于那人，非是别人，正是他最依赖崇信的弟子龙睿。
海荒眼带着质疑，龙睿却似从来未见其人般，目不斜视地直看凌御风，也只是看凌御风。
“公子，我等虽有绑挟之嫌，但这一段时间里，却是从没让这姑娘吃过任何的苦头，甚可说是将其照顾得很好。当然，龙某也不在这说些惹人耻笑的话语，但望公子看在天下江湖的面上，能再像此前一样的一诺千金。”
龙睿说完，凌御风他尚未开口，沈杨却是说了他想说的话。
“天下江湖，在场这些人，也能代表这诺大的天下江湖？”
龙睿看到了沈杨嘴角的嘲弄，但他并未有着恼。非是他有怎样的气量，也非有求于别人。实只他觉自己所言并无任何的错漏，因此方能坦然面对沈杨的嘲讽。
“江湖十大世家虽未有全至，但此处也有不少十大世家的族人。除此而外，冰羽宫、少林、青城、太湖渔帮、镇威镖局、四海山庄等都有人在。再加江湖六公子中的杨、沈、莫三位及袖里乾坤周公子，爆枪传人颜公子等人，若这都不能算天下的江湖，那这天下江湖，又该以何物来代表呢？”
沈杨仍笑着，所言却是丝毫不含糊。
“江湖只二字，说来也是极为简单的东西。以前曾听某人说，有人的地方即就是江湖。但纵以人论，也绝非只在场的这些。且在沈某人的认知中，江湖也绝非就只是人，在人上边，还有侠武仁义四个字。可我近来常见的种种，除了滥武外，却是什么都没有。所以你所言的天下江湖，恐也只你一人的江湖。”
“天下皆知沈公子乃善辩之人，龙某佩服。”龙睿躬身后，却也再次出声道，“但是无论公子认为江湖是什么，今日凌公子一战，恐都绝无幸免的可能。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今日公子若救我，则我来日定为大明赴汤蹈火；且虽我等均习武，却也仅是国中一民尔。公子若为侠，则无见死不救的道理。至于武仁义，则毋须我再多说了。”龙睿再躬其身，此次非是向沈杨，而是直对凌御风。“不管我等此前做过什么让公子心生不愉的事情，还望公子看在同为一国之民的份上，再给我等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不管心中是否有不甘，当得龙睿出言后，众人也都弯下了那平素挺直的腰杆，齐声道：“还望公子能再给我等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还望公子能再给我等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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