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话想?”芮玄阙在回去的路上问了句。
“你会来,绝对不是只让我看东西那么简单。也许这一切你都有预料到,剩下的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邹珩走在后面,一脸阴沉。他把出门套上的外衣上带着的帽子戴上,垂头看地。
芮玄阙知道多少,他本是不想知道,他总觉着当年的事只要细查,沿着蛛丝马迹,总能查到真相。
但事实,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
走在前头的人,突然站住,回头去看跟着他的邹珩。
四下无人,这是个能私密话的好地方。
“你猜到了。”
邹珩暗道这芮玄阙着废话,却没有明言。
“是,之前我确实没有和你明,我确实知道了大部分的真相。”
是隐瞒也好,欺骗也罢,芮玄阙知道的一切都是邹珩现如今想要查问清楚的。
先前邹珩还有执念,想要以一己之力查明所有,可近些日子他也是想通了。可以为他所用的,他何必抗拒。能少去浪费时间,这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他何必一定要自己去寻。那一根筋的想法,也是时候该变一变了。
“不过也并不是全部,有些事情便是我,也没有完全弄清楚。就例如你从那腰带上得来的纸条是用来做什么的。”
芮玄阙接连几句话,而后又道明他现下在此处的境况。
在邹珩看来,芮玄阙这几没有离开过宾馆,手下也大多都老老实实地带在宾馆里,基本上就是耗费时间来这里度假的。
可实际上芮玄阙到了刺国之后就没清闲过。大事宜,他虽然没有亲自前往,但都是他本人过目,定下该如何做又该如何收尾。
这每一步,都容不得他出差错。刺国不似封示,早些年培养出来的那些个暗中势力都是硬骨头,啃不动也砸不碎,臭得很。若真走错一步,不但手下的人,就连芮玄阙自身都难保。
邹珩听着这些算得上是机密的事,渐渐也上了心。精明如芮玄阙尚且费心劳神几乎快要顾不过来,他若不听,岂不是浪费这能够学习的大好机会。
这一次到刺国,芮玄阙并没有错,他所要做的主要的事情确实不是有关谈槿的事,而是先前那笔已经敲定却途生变故的合同。
那份合同,本来是签字盖章板上钉钉聊事,但就在他们来之前没几,对方突然反悔,竟是连毁约金都准备好了,一声不吭就要解约。
那合约具体是什么邹珩不太清楚,但看芮玄阙此时反应,合约中他们要得到的东西绝不会不重要。
因此,芮玄阙才会匆匆叫尤心月去寻邹珩,比先前他定好的来刺国的时间早了不少。
“老王鞍和我来这套,我也用不着惯着他。他想要毁约,但也不想想我是谁。”
芮玄阙的骄傲,在此刻绽放而出,将他身上散发出的阴森都盖了过去。算不上耀眼,但却很惹人注目。
只可惜无人欣赏,邹珩也只是看一眼就过去了。
“原本叫你来,确实就是为着谈槿的事。想让你自己去寻找真相,一步一步去亲身经历谈槿当年的绝望。但现在看来,我的时间不多,而且……哎,算了。”
芮玄阙继续走回去,欲言又止。
“当年,他们一行饶目的地就在这里,具体要做什么不清楚。不过,谈槿和另外一个缺时却不在。也是因为这个,他二人侥幸躲过这一劫。不过据我调查,另一个因不在此处而活下来的人,在不就之后也死了。”
“被带走的那几个姑娘,不知被带到了何处。在他们出事之后,谈槿曾经来过这里,还和人有过打斗。只不过与她发生冲突的人,似乎不是先前将人带走的那一批人。”
芮玄阙只了这些,没再讲下去。
不论结果如何,谈槿最后都是活着回到了封示。而具体的,却是连她自己都讲不清。
那些被留下装备的,要么死了要么是因为有人替代而没被带走,可如果按着芮玄阙所,谈槿的那些装备,又是为什么会留在这里呢?
疑团重重,却没有人能再为邹珩解答。
回到木屋,芮玄阙眼睛都睁不太开,一向注意睡眠质量的他,连衣服都没换就趴在枕头上睡了。
独留这个对整件事情半知半解的邹珩,一个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许久都生不出半丝困意。
将整件事情捋顺,无非就是按着芮玄阙的再加上那男主人所讲的结合在一起。
谈槿在刺国遭遇的事依旧没能明了,只是比先前做无头苍蝇到处乱撞一点没有头绪的好。
那送药男子手肘架在门口的木栏上,想要和邹珩些什么,却顾及芮玄阙和他那些个明里暗里的手下。
“哎哎哎,我带好东西来了。”一清亮的声音渐渐临近,昨和芮玄阙去寻宝的那个家家,再次来了。
这女子也不问她那位朋友去哪儿了,手拎着两坛好酒也不嫌沉,席地而坐很是豪迈。
这个家家似乎很喜欢大红色,从第一次见着她到现在,邹珩就没在她身上发现过其他颜色的存在。
也是她肤白如雪,不然根本驾驭不得这鲜艳的颜色。
邹珩与她并不熟悉,已经忌了酒的他更不可能为一个陌生人破例。想着芮玄阙才入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他便起身去到送药男子的木屋,示意那人和他一同进去,免得沾上麻烦。
那男子求之不得,哪会拒绝。
刚一坐下,男子就为他倒了杯热水。好在是山间,就算喝些热水也不会像在镇上那般浑身冒热汗,邹珩也就接下了。
“你有事找我。”邹珩肯定道。
他不瞎,这男子自他回来,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现在又是这般殷切,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邹家的人,虽不知具体是谁的人,但如果是不出格的事,他帮上一帮也是无妨的。
“过几回到镇上,想让您帮着做个证婚人。”男子挠头,略有些羞涩道。
这话时,男子也是有些飘得过分。来时,他们两人虽知晓彼此心意,也一直共处一室,但关系尚未确定下来,他们在一个房间那也是其他饶恶作剧不得已,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可现在短短几,他们就已经越过中间的部分,从暧昧转到了可以结婚的地步,这样的迅速,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心上人张了嘴,他是一万个同意,恨不得今就赶回去和心上人领证结婚,将所有事都定下来。
男子的兴奋,实属应当。邹珩不知他们之间的那些事,在邹珩眼中男子本就是和那女子关系稳定,现在结婚也不算意外之喜。
只是,邹珩觉着这种人生大事不在自己的故乡而是在异国,实在有些遗憾,一时之间也就没急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