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双手扒在楼沿上,悄悄探出脑袋,确定楼顶没人后,才翻身上了楼顶。
四周楼顶也没有发现有人,在下面饭馆布置据点的人怎么会留下这么大一处破绽。
这不是江浪关心的事,他来到正对那饭馆的位置,趴在楼顶向下看。
虽说是楼顶,只是两层小楼,趴在上面,看以看到饭馆里大部分位置。
那七个人坐在靠墙的位置,几个人站在他们面前,很恭敬的样子。
江浪可以看到为首那个麻子的嘴巴,所以能读出他在说什么。
“不要怕,我们后头有人罩着,只要我们动手,还会有上千人过来协助我们行事”
“要等多久,再过半个时辰,来多少人算多少人,到不了明天早上,北外城就又是我们的天下了,凡事不来的,以后也不要想在北外城混下去了!”
也就是说,他们还要在这里待半个时辰,原计划作为这次英雄救美大戏男主家的宇文克已经回了城里。
他们发动时,于明月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对抗翁桐栢策划的这次阴谋。
江浪仔细权衡,自己一个对付不了这七个人,而且他们还在聚集更多同伙。
自己胡思乱想,还不如直接去通知于明月,让她自己处理这些烂事。
他对于明月那些投枪手的可怕,深有体会,这些家伙不知道能顶住几轮投枪
江浪所在位置距离鼎盛赌场只隔着两条街道,很快他就来到鼎盛赌场。
今天是鼎盛赌场重新开业的好日子,钱涌进领着二、三十名打手站在赌场门口。
远远看到一个人走过来,他看着那人有些眼熟,迎着那人走过去。
钱涌进一眼认出江浪,他昨日虽然没有跟随于明月一起去清风细雨楼。
但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兄弟们,已经把江浪和于明月在地宫里发生的种种说了出来
俗语说,话不经传,和事实相比,难免有些夸张
比如说两人商议对策,携手作战,成了在总目睽睽之下,打情骂俏之类。
“啊,姐夫你可来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江浪一愣,回头看看,后面并未有人跟着:“你认错人了吧,我是江浪呀!”
钱涌进一愣,心道“莫非他和大姐头的事,暂时还不欲更多人知道,有意保持低调”
钱涌进以为自己想透彻了,向他伸出一只大拇指道:“啊!我明白了,明白了,你们这些读过几本书的人花样可真多!大姐在里面,您请进去吧”
江浪这边听的一头雾水:“他明白什么了,我怎么了、自己说什么了吗!”
江浪还有事急着和于明月商量,也没多余时间和他胡扯,让进去就行。
江浪随便摆摆手,大步向赌场里走进去。
钱涌进看着江浪的背影,满眼都是敬仰之色,昨晚进过地宫的兄弟,说起江浪在地宫的事,无不惊为天人。
他也听的心悦诚服,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的上自己的大姐头呀!
北外城那场惊心动魄的夜战后,赌场今天头一天开张,城北城南甚至城内都有不少人过来给于明月捧场。
赌场中本来也看不到天空中出现的异像,况且赌徒们进了赌场,只要还有银子,天塌下来也会押上两把。
此刻赌场里的气氛非常热烈,丝毫没有受到天空异像丝毫影响。
因为各方大佬要给于明月捧场,赌场比江浪第一次来繁华热闹很多。
赌场中人头攒动,于明月是如此的耀眼,江浪一样就看到了于明月。
于明月独自坐在一张赌桌旁,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正是江浪初见她的那张赌桌。
和江浪初见她的那晚一样,没有一个人坐在她身旁。
于明月最是讨厌迎来送往,把事情都交给手下心腹们处理,自己独自坐着,无聊的掷着手里的骰子。
她手里有骰子,心里却没有骰子,怎么看那些赌客都没有地宫里的怪物们有趣“真是无聊,还是昨天晚上在地宫里一番经历,令人难忘!”
她伸手高高抛起一个骰子,那骰子旋转着飞向高空,刚向下坠,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抓走了那颗骰子。
于明月一脸不快,抬起头,两只原本有些迷离,睡猫一样的眼睛忽然睁大,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于明月要发飙的先兆。
她一眼看到站在身旁的江浪,眼睛里忽然闪起亮光“你怎么来了”
江浪把骰子放回她的手心:“看你玩的挺高兴,不想打扰你的,可是不得不打扰你一下,等会有人要来找你麻烦”
于明月正想开口说不打扰的,听到这里,问道:“哦,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江浪便一五一十将事情说给她听。
江浪讲完,于明月摇摇头:“在北外城,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事,如果是猝不及防还有点威胁,若是现在这样,事情再简单不过”
于明月向赌场大厅一处招招手。
躲着一根柱子后向这边看了半天的的莫楚龙揉着头发,一脸尴尬的向这边走来。
他先是向江浪弯腰行礼,然后向于明月行礼:“大姐我是有些不舒服才靠在柱子后面的,可不是在偷看你们”
于明月没想到这厮说出这样一番话,伸手使劲揉着后脑:“谁管你躲在柱子后面干什么,王麻子在黄一青的小饭馆里竖旗呢,你带些兄弟过去给他捧捧场,我今天就不去了”
莫楚龙眼睛里冒出一股凶光:“好勒大姐,我这就去给他们助助兴”
于明月看着江浪道,将手里骰子向他扔过来:“来,今天我们大杀四方,不赢光这家赌场不算完”
江浪一头黑线看着她:“这不是你的赌场吗?”
“哈哈,我可以左手倒右手,不行吗!”
江浪在赌场掷骰子的时候,韩山四背着钟碎的尸体走出吴府。
开始他几乎每迈出一步,都极为吃力,仿佛背着的是一座大山,几次都几乎摔倒,
但是他咬牙坚持着,他知道万一倒下,或许再也无法起来。
所幸的是,紧紧握在手里的水火棍以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为他治疗着伤势。
一步步走着,身体也在逐渐的恢复,衰竭的气血开始蓬勃的流动,他的步伐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