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八戒压根没事,因为他身上有规则压制,水中鱼类到他肚子里就不能作乱,只能乖乖被他吃掉,被他消化掉。
“猴哥,别说了!动手!打死他们!”孙悟空,猪八戒各自抄起兵器大打出手,这屋舍早在第一波攻势中就倒塌了,包括为首的剥皮虎妖在内,所有小妖均不是两人的一合之敌,不一会儿,此地已经血流满地,鹿子、獐子、狸子,倒是死了满地的妖怪。
那虎妖见势不妙,一拉后脖颈,将虎皮一撩,将虎皮留在原地,自己却当场消失,只留下了一张虎皮,他竟然来了个金蝉脱壳。
“追!”猪八戒扛着九齿钉耙趋前就走,孙悟空说了句:“白龙马兄弟,看好师父!”随后便追。
一个时辰之后,孙悟空和猪八戒拎着一只死去的剥皮虎回来,为唐悔建了一座坟,两人哭了一回,最后别无他法,只好分一分行李,你回你的花果山,我回我的高老庄去了。
……
“唉……”唐悔发出了一声叹息,对唐僧说道:“这个该怎么办啊?我的徒弟们可以百毒不侵,我却是凡人一个,以后一路上再遇上这样的该怎么办?总不能从此不吃东西了吧?”
唐僧呵呵笑道:“阿弥陀佛,这倒是个大问题,想不到你会遇上这种事,我上路之时,妖怪们只望吃一顿唐僧肉,一般会给我留些好吃好喝的,想不到这里的妖怪弄出了污盘鱼这种东西,竟可增加肉食的滋味。”
“是啊,这个咋办?”
唐僧笑道:“其实也不用担心,第一,污盘鱼十分难得,一般的妖怪根本得不到这个,即便得到了,一般也不会给普通人喂食,因为污盘鱼比血食可贵多了,若不是偏爱此道的妖怪,几乎不会用这个。而且,污盘鱼也不是增加血食的滋味,而是让人吃了有一种鱼腥味,普通的妖怪跟喜欢原汁原味,所以,大多数妖怪不会玩什么花样,反而会好吃好喝供着,让人长得胖些。”
“……”唐悔皱眉道:“能出现一次,就会出现第二次呀,对这个,我却毫无办法,难道只能任人宰割?”
唐僧笑了:“当然不,办法你早就有了。”
“哦?什么办法?”唐悔意外地问。
唐僧笑着拿出一条鱼:“第二个原因就是这个,这就是污盘鱼,你可诵念多心经试试。”
“多心经?”唐悔问道:“是乌巢禅师传授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不错。”
“好。”唐悔依言而行,双掌合十,一番诵念,忽觉一阵金光在脑内大放光明,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忍不住就吐了一个“唵”字,睁眼再一看,一层淡淡的黑紫之色在污盘鱼身上浮现出来,唐悔大吃一惊:“这是……”
唐僧说道:“放心吧,这不是功法,这是心法,多心经有佛门慈悲,照见万物之意,渊深且广,不见楼台,心深且稳,照见大地,摩诃者,广大无量也,般若者,智慧明心也,波罗蜜者……”
“这个我知道。”唐悔正色道:“波罗蜜好吃不好吃者也。”
“……”两人一阵大眼瞪小眼,“噗嗤!”唐僧噗嗤一笑:“只要明意,便是明理,好吃亦是正理,不好便该嫌弃,你果然智慧足具,般若波罗蜜,揭谛揭谛。”
“停!”唐悔懵逼了:“这你都能圆回来?好和尚啊,专业忽悠五百年,天大地大你最大,我甘拜下风了行不?但是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是和尚,我也不想做和尚,这一路过来,装模作样已经够累的了,难道你还真指望我真的去学佛法,做和尚不成?”
唐僧笑着点头:“贫僧当然知道,贫僧全都知道,可是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和尚修佛法,而佛法不过是万法的一种而已,法不挑人,人自限之,何不放开成见?”
“这……你的意思是说,什么法都是法,人自己决定用不用,自己决定怎么用?”唐悔问道。
唐僧点点头:“不错。”
唐悔问道:“可是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变成和尚?”
唐僧乐了:“和尚只是一个名称,就如佛陀、菩萨、金刚、神仙什么的,都只是一个名字,无有区别,其实只看善恶人心罢了。”
“说的也是。”反正也要装模作样,不过是把装模作样的时候说的“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改成多心经罢了。
是的,最早开始西游的时候,唐悔吃饭时装模作样,念的还是唐僧脑子里留下的清净咒,后来为了防止自己真成了和尚,他放弃了清净咒,念的都是些“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八百标兵奔北坡”“扁担长板凳宽”这一类脍炙人口的绕口令。这下没办法了,以后为了自己的小命,别说清净咒了,以后吃饭要念多心经,这真是因果循环,何苦来哉。
唐僧笑道:“既然你都明白了,那就早早上路吧,记住,人曾为僧佛端坐……”
“唉!等等!”唐悔终于想起来了:“我还没问这个呢!这个诗到底是什么意思?乌巢禅师告诉我的为什么少了几句?不对,我是说,为什么每句都少了三个字?这到底是说的什么啊?喂!”
沙沙沙……
一阵雪花飘过,一阵沙沙作响,唐悔的耳边传来猪八戒的声音:“如果照这个推测,哎呀,前方可能有一个势力滔天的大水怪呀,他水淹高老庄,兵发浮屠山,势力惊人啊,可他又是高老庄又是浮屠山的,到底打算要做什么呢?”
孙悟空说道:“管他那么多干嘛?不管是什么妖怪,他只要敢来,我就敢一棒子打死,是不是啊师父?”
猪八戒说道:“嗨呀,猴哥就知道用棒子打妖怪,这不,乌巢禅师都让你给得罪了,人家闭门不出了,现在这天色不早不晚的,往前走肯定没有人家了,我看山下有一处荫凉之处,咱们今天遇上妖魔,都累了,师父啊,咱们去歇一歇,明天再走吧。”
咦?这不是自己说过的话吗?唐悔一阵发懵,忽然,他想到剥皮虎妖的污盘鱼,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想也不想说道:“不行!咱们必须立刻出发!现在日头刚刚升起来,赶快上路的话,还能走很远,西行路上,怎能动不动就休息?走吧,我看这环境,前方应该还是有人家的,既然乌巢禅师不欢迎咱们了,那就抓紧上路吧。”
“好嘞!”对于快一点上路,两人也没有意见,师徒三人各自牵马挑担,离开浮屠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