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纪修齐的喊声,纪老爷子慢慢睁开眼睛,他的手腕上还在输液,看起来十分虚弱,比起那天在书房对话的那日,看起来竟又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纪修齐的心揪起来,弯腰在他的耳边轻呼:“爷爷,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纪老爷子点了一下头,他用眼神示意纪修齐帮他把床摇起来,纪修齐就将病床摇高了些,让老爷子能躺在床上。
纪老爷子的呼吸机还没有拿下去,他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又微弱:“我还以为你真不来看我这老头子了。”
大约是人老了,又在生病,他说这话时有几分虚弱,几乎没有半点气势。
纪修齐忙说:“原本爷爷被送进急诊室的时候我就来了,但是那时候您在昏迷,我又怕您醒来看见我不高兴,就没敢见您。”
“臭小子,你的心里在怨我吧?”
纪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他对纪修齐说:“在这待着不舒服,你帮我办出院手续吧,我回家去。”
“医生同意您出院吗?我看还是再住两天,身体全都恢复好了再回家吧。”
“家里也有医生,在这里无非输液,这病房里头冷清,我待在这里浑身难受。”
纪家老宅专门为纪老爷子配备了家庭医生,完全有在家里休养的条件。
纪老爷子觑了他一眼,压低声音:“不过住了两天院,就个个闹着要翻天,要是再住下去,谁给我忽然来了一针,稀里糊涂送了命都不知道!”
他说这话吓了纪修齐一跳,这时候,纪希悦带着宁溪在房间外探头探脑:“爷爷,您身体怎么样了?孙女来看您了。”
纪老爷子见外面是纪希悦和宁溪,大概是因为看见了宁溪,脸色沉了不少,对纪希悦也颇为冷淡。
察觉纪老爷子态度的变化,纪希悦伸手抚了抚宁溪的后背安慰她。
趁着李秀琴和纪盈盈被定身,纪修齐去给纪老爷子办了出院手续,又安排了司机过来接。宁溪见一起准备的差不多,才把李秀琴和纪盈盈的定身解开。
就这么站了半天,李秀琴和纪盈盈的腿脚早就僵麻了。
陡然被解开定身符,李秀琴身形不稳,差点倒在地上。纪盈盈扶住李秀琴,怒瞪了宁溪一眼:“岂有此理,你简直太过分了!”
“妖怪,她真是个妖怪啊!”李秀琴从没被人这么定身过,只觉得不可思议又可怕至极,拉着纪盈盈还在打哆嗦,“赶紧报警,把她给我抓起来。”
纪盈盈立刻就要拨110,被纪希悦一把把手机抢过去:“干什么,你们还想再被定一次是不是?这么大惊小怪的,忘了她当时给大哥解咒的事了?真是过河拆桥!要不是你们擅自做主把爷爷弄到这里来,又不告诉我们,我们何至于这样?现在爷爷说了,他不想在这,想回家了!”
李秀琴和纪盈盈本来打的是趁着这段日子在纪老爷子面前多刷好感的算盘,谁知道现在计划破灭,脸色都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