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叔准备什么时候起义?”张重问道。
“或许就在近期,其实二叔早已开始行动了,缇州王已经被二叔所杀,不过缇州王府被封锁了,缇州王的死讯也暂时隐瞒了下来,但是这消息也隐瞒不了多久,朝廷早晚会发觉,而且二叔必须在朝廷发布讨逆文书之前举起义旗,以义军的名义起兵,而不是被世人当成谋逆贼子。”张任说道。
“二叔杀了缇州王!?我听说缇州王可是先天高手,二叔怎么杀的缇州王?”张道惊疑的问道。
想要杀死一个王爷,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作为一个王爷,武功肯定不低,而且王爷身边肯定大批高手护卫,想要无声无息的杀死一个王爷,除非有着一批顶级高手出手,或者是调动一批弓弩手将其包围,以无数乱箭射杀之!
“二叔手下有四位一流高手,而且二叔本身武艺已达到先天之境,至于缇州王之死……据说是中毒所致,其它情况不详。”张任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下毒之事有所厌恶,对于毒药杀人,世人多以为耻,张角用毒杀死缇州王,张任不好详谈,以免侮辱家门。
“那二叔手下有多少兵?可有把握阻挡朝廷兵马?”张道接着问道。
“缇州有两个都尉营,这两个都尉营都被二叔控制了,不过仅靠两个都尉营是挡不住朝廷兵马的,只能兴兵起义,组建新军,以新军抵挡朝廷兵马。”张任说道。
“新军如何挡得住朝廷兵马,而且缇州遭了灾,粮草如何解决?”张道皱着眉头问道。
“缇州今年的贡税还没交,粮仓里还有些余粮,可以支撑新军三五个月,另外,此次兴兵起义,并不是只有缇州,北方六个州都是蠢蠢欲动,其中贺州和滕州已经有人起义,正与朝廷兵马僵持,其它三个州并没有人起义,不过这三个州的王爷行事十分诡异,既不听宣也不停调,显然已有脱离皇家管制的迹象,若是二叔在缇州起义成功,想来其它三个州不但不会发兵征讨,反而会暗中提供钱粮。”张任说道。
“这么说,北方岂不是都反了?”张重瞪大眼睛说道。
“可以这么说。”张任沉声说道。
这时,一直坐在首位的张梁睁开眼睛,板着脸,严肃说道:“好了,这件事就讨论到这里,对外人也不要乱说,你们二叔做的事情,你们也不要参与,在缇州不要结交军中人士,对于官员和富商子弟也不要过多来往,就像在驼峰镇一样,以前怎么生活,以后也怎么生活!”
张梁的话让四人都是一愣,不明白张梁的意思,其中张重说道:“父亲,难道咱们不助二叔起事吗?”
“不需要!”张梁板着脸说道。
“可是,这事关咱们张家上下上百口人命,万一二叔败了……”张重急道。
“听天由命!若是你们二叔败了,你们便远走西域吧!好了!你们退下吧。”张梁挥挥手说道。
“可是……”张重还想说什么,不过却被大哥张任拉住,随后一示意,张重顿时闭上嘴巴,与大哥走出门外,而张道和张远也跟着走出书房。
四人走出书房,来到后院,张重就忍不住问道:“大哥,父亲为什么不让咱们参与?咱们张家可是将门子弟,此时世道已乱,正是咱们张家建功立业之时啊!”
“二弟,父亲有父亲的苦衷,二叔此次起义,父亲并不赞同,现如今的皇帝朱信并不昏庸,治国虽无大功,但也无大过,只是近年来大明国连年遭灾,信帝才有了赈灾不力罪名,至于荒淫无道什么的,那都是无稽之谈,但是!大明国已经存在五百年了,权贵世家林立,皇家权威已经十不存一,而且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哪个王朝有这么长久的国运,近些年来一直流传一个传闻,大明王朝已经耗尽了国之气运,再让大明王朝存在下去,大明国内的疆土将会年年遭灾,虽然这传闻非常荒谬,不过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这传闻已经深入人心……”张任说道。
“大哥,这些与咱们参不参与起义有什么关系?”张重疑惑的问道。
“有关系!大明国的江山已经不稳了,只要有人推一把,立刻就会倒下,二叔就是推倒大明国江山的其中一人,此次二叔起义,届时整个缇州就是二叔的疆土,而父亲是张家的族长,又是二叔的大哥,若是父亲参与起义,你们说是二叔听命父亲的?还是父亲听命二叔的呢?何况,父亲的武功可是比二叔要高一线,而且父亲又是上一代张氏家族长子长男,诗文武功、兵法韬略,无一不精,若是让父亲掌了实权,二叔如何压得住父亲?就算父亲没有夺权之心,可是难免外人揣摩,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所以父亲不能参与起义,咱们四兄弟也不能参与,名义上,此次兴兵起义是二叔个人的事情,与张氏家族无关。”张任解说道。
“这……那咱们就什么都不干?”张重疑问道。
“不,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甘,二叔自会给咱们安排差事,不过可能没有实权,当然,也不会一点权力也没有。”张任说道。
“……我明白了。”张重已经清楚大哥张任的意思了,这是在避嫌,同时也是明哲保身,现在这趟浑水张氏家族不能参与,就算参与也只能暗地里参与,无论起义成功与否,功绩都不能算在张氏家族身上,而只能算在张角一个人身上!
“二弟,还有三弟、四弟,你们要记住父亲的话,不要参与军事,不要与富商和官员子弟过多交往,更不要与其深交,当然,这只是暂时的,等待二叔根基稳定之后,咱们自然会有建功立业的机会!现在,暂且忍耐。”张任嘱咐道。
“是,大哥,我们晓得了。”张重、张道和张远齐声说道。
………………
张远与三个哥哥分开之后,在仆人的指引下,来到他的新住处,依然是一座大宅院内部的独立小院。
张远进入小院的时候,几个仆人正向外走,见到张远进门,赶忙让到一边,而张远挥了挥手,说道:“你们继续忙你们的。”
“是,少爷。”
仆人继续忙碌,打扫的打扫、洗刷的洗刷、搬搬抬抬的搬搬抬抬,而张远在院子前后转了一圈,左看看、右瞧瞧,巡视自己的“领地”,这院子可比他在驼峰镇的小院大多了,而且还有独立的小厨房和浴室。
张远从后院转了一圈,随后又转回前院,进入卧室,此时卧室已经被仆人们收拾妥当,被褥、家具一应俱全,他伸了个大懒腰,一下子躺在床上,软绵绵的被褥上,舒服的让他不想起来了。
临近傍晚,张远从床上爬起来,琢磨着今天第一天到郡城,父亲可能会召集家人一起吃个晚饭,于是穿戴整齐,准备着和“家人”团聚,可是他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仆人通知他去主宅。
“四虎。”张远唤道。
张四虎就在门外候着,听到张远的声音,立刻走进内室,说道:“少爷,我在呢,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主宅问问,晚上是一起吃饭,还是各院自己吃。”张远吩咐道。
“少爷,您不知道,老爷、大少爷、二少爷和三少爷都出门了,咱们今天吃小灶,现在各院里都有小灶了,每月的月钱都把食材费用余出来了,今儿个的晚饭已经做好了,少爷,现在给您端过来?”张四虎说道。
“都出门了?去干什么了?”张远愕然问道。
“二老爷在醉仙楼设宴,给咱们张府洗尘,所以老爷和三位少爷都去了。”张四虎说道。
“啊?那怎么没叫我呢?”张远诧异的问道。
“少爷,您还未满十三,不能参与外宅酒宴。”张四虎弱弱的提醒道。
“……”张远顿时无语,不过心里却是腹诽,暗道:“我靠!不满十三岁就没人权?太不人道了!就算不能喝酒,那我也能吃菜啊!我不服啊!我要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