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起先没人应答,江浪这边越敲越急,最后连脚都用上了。
“咣咣、咚咚、嘭嘭”
里面终于受不了了,喊起来:“这都半夜了,小店关门了,您去别家吧”
“店家,这一带哪还有别家,开门呐!开门呐!”
“军爷脾气可是不好,你们这门可不牢靠,再不开门,门踢破了,可别赖俺!”
“咣咣、咣、咣”
“好了,好了,求求您,别踹了,我开,我开还不成吗!”
江浪停下脚,在门前站着。
没多久,木门从里面打开,门前站着一个怒气冲冲的大汉。
这大汉和普通人相比,已经算得上魁梧高大。
只是比起江浪还是矮上一头。
两人相距只有一扇门板距离。
大汉想要看清江浪面孔,必须抬起脑袋。
完全是孩童一样看着大人的神态。
这样一来,气势全无。
“你这人,怎生如此无礼,把我们的门踢坏怎么办!”
江浪一把推开他,大步走进客栈:
“军爷饿了,快拿好酒好菜过来,对了我不吃猪牛羊肉,只吃鸡鸭鱼肉,不要上错了,否则好好揍你一顿,砸了你这破店”
江浪身穿一身军服,一派丘八作风。
那大汉在他背后,脸上的横肉直抽抽,老板让他打发走这恶客,他却径直闯进店里。
大汉使劲搓搓手,就要动手关上店面。
本想打发走他就算,既然他自己非要闯进来,店里又多出百十斤好肉,有何不可。
“慢着”江浪在他背后道。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大汉手停在门板上。
“别关门,等会还有上百人大队过来呢,你关什么门”
大汉听了,不由打了个机灵“上百人大队?”
“是啊,我只是给他们打前站的,他们稍后即到,你快去准备酒食饭菜”
大汉颤巍巍走到江浪面前“军爷,没有唬我吧?”
江浪伸手哎他肩头重重一拍“哪个唬你,快去准备,别看军爷生的凶悍些,可是从不拖欠酒食饭钱呐”
说着,江浪拉开一把凳子坐下,将一锭大银狠狠拍在桌子上。
大汉看江浪不似作伪,一边向后厨走去,一边道:“军爷稍等一下,我去报于老板”
江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后厨,一个信标打在他的身上。
心里冷笑,这种时候,就是要蒙虎皮、树大旗,弄乱他们阵脚,才好见机下手。
这大汉出了前面大堂,经过一个院子,才到后厨,后厨面积极大,客栈背靠山坡,所以向山坡里挖进去不少。
此刻后厨里血腥气味扑鼻,胡玉英、胡玉洁姐妹不在后厨,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人和十名士兵。
十名士兵已经有五个被割了喉咙,一男一女正一刀刀割向士兵。
剩下那五个还活着的士兵嘴里塞着东西,目呲欲裂的瞪着那对男女。
那老板得意洋洋道:“别急,收拾完他们,很快轮到你们”
“老张,快过来帮手,得赶紧处理完这些,不然天亮都弄不完”
“老板,不成,那人不肯走”
“赶走他”
“赶不走,他已经在店里了”
“你是怎么办事的”
“那是个油盐不进的丘八,他说后头还有上百人的队伍,马上就到”
“当啷”一声男人手里的刀掉在地上。
“二娘,这怎么办?”
“怎么办,我们赶紧去宰掉那丘八,然后跑路,走哇,青子、老张”
那女人生的有几分姿色,年轻时也是个美人,此刻手提剔肉刀,站在一堆血肉前,可是大煞风景。
说着话,她提着刀就像前面走去。
那老板青子和大汉老张两人也各自提了把刀,跟在这位二娘身后。
三人气势汹汹走到前面大堂里,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那二娘回过头看着老张“人呐?”
“刚才还在这里,谁知道去哪了”
“老张,你不是见鬼了吧?”
此刻江浪,老张前脚离开大堂,他后脚就跟了过去。
不过,他没跟到后厨,伸手拿起一盏灯,从大堂后面找到楼梯,径直上了二楼。
将一间间房门打开,运气不错,在其中一间客房,看到被捆绑在一起的胡玉英和胡玉洁。
两人背对背捆在一起,正在使劲扭动身体,胡玉洁这面对着房门,她一眼见到江浪。
眼睛里光芒大盛,身体再也一动不动,随即流下眼泪。
江浪先是关上房门,将手里那盏灯放在床前桌子上,然后才走向她们。
他从绑腿上拔出一柄匕首,割断绳索,胡玉洁猛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那边胡玉英从床上跳起来,站在地上,才看的江浪。
一双眼睛看着江浪,神情复杂,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江浪伸手在胡玉洁肩头拍打两下“好了,下面还有敌人呢,我们还是好好准备一下迎战吧”
楼下三人被江浪戏耍的够呛,但是毕竟是开黑店的老手,这会也明白事情不对。
二娘道“我们到楼上看看”
这位二娘大头,身后跟着老张和青子,三人小心翼翼上了楼,向关着胡家姐妹的房间走去。
房门从里面锁着,二娘看了老张一眼。
老张后退几步,猛然向前跑去,身体狠狠撞在门上。
“啊”老张口中发出一声垂死的吼叫声。
一把匕首透过门板,狠狠刺穿他的前胸,从后心处冒出来。
那二娘和青子目睹老张惨死,正惊愕万分。
江浪根据图上那个黑点,准确判断出大汉位置。
隔着门板一刀捅死老张,拔出匕首,飞起一脚踢在门上。
这一脚力量极大,老张和门板一起飞向二娘和青子。
一时间尸体和碎木一起飞起,遮眼蔽目。
江浪身体几乎贴在老张身后,匕首毒蛇一样捅出去。
那青子没发现紧贴着老张的江浪,伸手一拨,拨开老张尸体,没想到尸体后面还跟着一把匕首。
江浪这一匕首狠狠捅在青子腰上,在里面转了一下,立刻拔出。
门板碎裂时,女人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容貌。
那二娘身体立即后退,手里剔骨刀也随着拨打飞射而来的木屑、木刺。
等到尘埃落定,她才看到死在地上的老张,和在一边挣命的丈夫。
那二娘恶狠狠看着站在房门前的江浪“你是什么人,为何杀我丈夫和伙计?”
江浪拍拍胸脯“本人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夜平安是也!”
此刻云州府城,回春馆中。
夜平安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正走向躺在床上,沉睡中的孟雪莉。
这孟雪莉已经被他暗中下了迷药,此刻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