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山川素纸装,晓风残月入华章。一毫漫卷千秋韵,七彩融开几度芳。山路松声和涧响,雪溪阁畔画船徉。谁人留得春常在,唯有丹青花永香。
胡不说过客传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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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赌约,何其不公,可是没人看到笠帽之下黑袍人的不屑一顾。
凌浪涯闻之,手中樱枪一顿地,强忍体内玄气不息,就要上前相助,不料却被纪天一把拉住。
在凌浪涯方才没有攻击之时,双臂缠绕的紫火已经逐渐不再外露,反而是潜藏进入了他的身体,和其体内汲取的外来火焰进行融合争斗,此时纪天握着他已经没有衣袖遮挡的手臂,只感觉一股滚烫的气息从皮肤中传递出来,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
可是,哪怕灼热伤手,他也没有松开。
见凌浪涯不解地望着他,纪天摇摇道:“相信前辈之举,既然他能出此言,肯定会有办法的。就算失败了,大不了我们再杀出去便可。”
凌浪涯看着他真诚的脸色,不知为何从他的眼眸中感觉到一丝别样的感觉,想明白了之后,不再坚持上前相助,便竭力压制体内混乱的玄气气息。
杨云天本来还担心凌浪涯等人会贸然向前相助,此刻见他们在旁不出手,心中底气又增了一分。他的长刀开始漫上火焰,其右臂同样被外露的玄气火焰包裹住,虽然不像方才凌浪涯双手紫火萦绕一般震撼,但那气势却并不弱多少。
见得少主欲要上前,训练有素的烈刀门弟子不敢拖延,手中的兵器皆是漫上了一层火焰,但其弥漫的程度和气势却远不及其少主。
朱秀儿被一击吐血之后,稍微平复气息后,感受到其实并没有受多重的伤,只是方才一时气息紊乱才导致吐血外露罢了,此刻挣扎着爬起来,又夺过一个弟子的长枪,来到了杨云天的身旁,与那麻衣人分居杨云天左右。
以三人为首,身前是上百的弓箭手,两旁是数十名的烈刀门和热枪门弟子。
黑袍人看着脚下的百人,本来平伸横举的双手缓缓放下,掌心萦绕着一丝墨青色的玄气。
他以一人挡百人,不曾想会后退一步。
杨云天感受着身边众人的玄气气息,不再犹豫,朗声喝道:“放箭,杀敌!”
弓箭手闻之,早已瞄准黑袍人的箭镞泛着火焰,而手中弓弦一松,百箭齐发。
一箭已出手,弓箭手骤然丢掉弓箭,纷纷拔出腰间长刀,和身后的诸多烈刀门弟子一样,玄气覆兵刃,纷纷上前冲去。
百箭指一靶,此靶忽而动。
黑袍人见得上百点火光利箭扑面而来,双脚不动,忽而双手一挥,张开那宽大的袖袍,双手自下而上各抡半圈,又倒挥出去。
两股墨青色的半圆玄气光幕迎接那上百利箭,挡在了黑袍人面前。
那些利箭一触碰到墨青色玄气,箭镞上的火焰玄气骤然熄灭,而且受到其光幕的反弹冲击,纷纷向两侧倒飞回去。
当是时,由于黑袍人立于屋顶,那些弟子纷纷从两侧或跳跃或攀爬上屋顶,继而跑过去,此时见得利箭倒飞而回,身后人数又众多,屋顶瓦片又脆弱,当先的弟子或是躲避不及,纷纷中箭倒下,或是躲避之时脚步太用力,踩碎了瓦片掉落地上,或是被前面倒下弟子阻挡,后面弟子收身不及,纷纷撞了上去。
一时间,上百弟子闹了一个人仰马翻。
然而,终究会有幸运的烈刀门弟子,躲过了箭的反击,躲过了脚下的瓦片陷阱,也躲过了身前倒下同门的阻挡,来到了黑袍人的附近。
黑袍人感觉到了他们手中长刀覆盖着的烈焰气息,其脚步依旧未曾动,忽而双手回到身侧,继而缓缓推出。
墨青色玄气随掌而出,形成两股旋风气息,分别向黑衣人两侧奔涌而去。
玄气过处,烈刀门弟子的火焰玄气骤然熄灭,长刀把持不稳,其身形更是前进不得,不断地往后倒退摔倒。
顷刻之间,黑袍人两侧瓦块尽碎,烈刀门弟子皆是掉落在地痛喊。
恰在此时,黑袍人刚收回双手,数十柄长枪再度铺面而来,那是来自热枪门的投掷。
他们并没有跟随烈刀门弟子攀爬上屋顶,而是来到黑袍人屋顶脚下不远处,以玄气覆盖枪尖,如箭般投掷而出。这种来自热枪门的御敌之术,由于枪体比弓箭更硬也更长,其力道更是迅猛,几乎转瞬即至。
黑袍人脸色不变,宽大袖袍无风自动,他右手自胸口向右一挥,袖袍恰好卷住了率先来到的数根长枪,继而弯腰卸力,又豁然站起,长枪又是倒飞回去,和迎面来的长枪相互碰撞。与此同时,他的左手重复这样的动作,又是阻挡了长枪的攻势。
不过两袖舞动两回,长枪不可近身。
当是时,黑袍人体内玄气骤然大盛,只因身前左右两侧,一把烈焰长刀和一杆长枪已到身前。
杨云天和朱秀儿顾不得门派声誉,合力起来围攻一个外来者。那外露的火焰玄气光芒暴胜,已经完全覆盖了刀身枪体,甚至延伸出数寸火热光芒。
黑袍人猛然收手又是伸出,五指成拳,不惧刀刃枪尖锋芒,迎面撞了上去。
众人只见四个光团相互碰撞,亮得双目刺眼欲瞎,忍不住想要伸手挡住,恰在此时,那两团墨青色玄气光芒愈亮,掩盖了刀枪的锋芒,最后完全碾压过去。
光芒消散,杨云天和朱秀儿同时闷哼一声,跌落在地后连退数丈方止住身形,但仍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黑袍人恍若无事地击退两人,忽而眉头一皱,骤然向后弯腰双手撑屋梁,成拱桥之势,堪堪躲过了从身后而来的一根冷箭。
那箭没有玄气覆盖,悄无声息若平常,而其迅猛力道和速度比长枪投掷更胜数分。
那箭一击不中,直接远飞到东院隔壁的房屋墙壁处,箭头直没墙壁。
东院之内鸦雀无声,而远处传来房屋墙壁坍塌的声响。
黑袍人四周屋顶瓦片尽碎,唯其脚下屋脊瓦片完好无缺,而其一步未曾退。
黑袍人没有回头,冷声问道:“暗箭伤人,你并非烈刀门之人,又是何人?”
在黑袍人身后,不远处一间屋顶上,出现一个独目麻衣人。
麻衣人没有回答,缓缓放下手中弓箭。
黑袍人没有再管他,转而看向杨云天和朱秀儿,道:“我赢了,人我带走,可有异议?”
杨云天擦了一把嘴角血迹,知道今日栽在了黑袍人身上,叹道:“今日我烈刀门认栽,不知前辈可否留下名号,好等晚辈改日上门讨教。”
黑袍人冷笑一声,道:“我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
言罢,黑袍人看向凌浪涯四人,道:“小子,跟我走吧。”
凌浪涯四人相视一眼,纪天搀扶着凌浪涯,胡虚背着牛二山,堂而皇之地跟在黑袍人身后,走出烈刀门。
杨云天无奈叹道技不如人,此刻门主和各长老又不在,只能任让人欺负。至于朱秀儿,今天两回被人打得吐血,已经不想再去相争。
麻衣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旁,冷静道:“别忘了,我们还有下一张网。”
杨云天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恨得咬牙切齿。
刚出烈刀门,转过一个弯,众人行走间,忽而身后传来纪天一声惊呼。
众人回望,只见凌浪涯昏迷倒地,不省人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