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半数同门修为精元为代价使地龙翻身,军气的对冲反噬之下,道人们这法已算是完了。
“只是不知…李景这时是否已带军杀败了刘越…最好能取刘越首级来…”
浑身无力,且萎靡的一个道人仰头,喃喃自语。
也就是这个时侯,阴风骤起,还未晕厥的五六个道人们突然感觉浑身发冷,遍体生寒!
“唔…怎生这么冷……”
一个道人忽然抱着自己的膀子说道。
“……不好!!”
另一个道人敏锐感觉着股怪风中有熟悉的气息。
“原来是秋明师弟,可真是做了一场好大的手段呐!”
阴风中出现了一尊半身白骨巨妖,双眼内及白骨当中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嘴巴不停张动,两只白骨巨爪已经搭上了高台,样子看上去好不渗人。
“这?!!”
“这是玄冥白骨道的法术,白骨魔相!你是玄冥白骨道的余孽!”道台上的一名道人见了后忍不住大吃一惊,旋即心中发寒。
玄冥白骨道是曾在荆州一时兴起的一个邪教道脉,开脉祖师本是凡人,却得到了上古宗门的传承。
不过荆州向来是隐仙谷为尊,怎么容得其他势力崛起?况且还是邪魔外道。
估计那玄冥白骨道的立派祖师也不明这修士界内的许多,所以大张旗鼓之下,后来被隐仙谷所连根拔起。
“嘎嘎…我到是忘了,当初一同剿灭玄冥白骨道时,秋明你也在场的……嘎嘎…”
白骨魔神眼中魔火一跳,屈指一弹,瞬间两道火焰落在两个晕厥的道人身上,然后立即熊熊燃烧,直把已经无力的他们在痛苦中醒来,发出几声惨叫后化作灰灰。
“你……你是!!!”
命唤秋明的道人见状,不禁额头青筋猛凸,眼皮狠跳。
他自然觉得这声音熟悉,虽然白骨魔相散发阴森魔气,但其根朔却弥漫着自家道脉的正法。
更可恨自己身旁那两个师弟死的不明不白,任人宰割,对方……这可真是挑了个好时候!
“嘎嘎嘎……还认不出吗?秋明师弟…看来这些余孽,现在是以你为主了,我就说怎么联合秀衣卫一起行事,也寻不到你们这批人呢,原来是躲到了李景这里,来谋害我主!”
白骨魔神相,应该是青和道人,冷笑如此说道。
话毕,又是几团白骨魔火发出,烧死了几人。
“青和!青和!是你!原来是你这叛徒!”
“你这狗贼!狗贼啊!你忘了曾在祖师堂前发下的誓吗!”
“贼子!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剩余几个因修为高些,神志清醒的道人们纷纷破口大骂,恨意滔天,见白骨魔相宛若见到了青和道人这叛徒仇人就在眼前。
“青和师兄!真的是你!他们也都是你的师弟啊!凭甚要下此毒手啊!”秋明两眼几乎泣血,对着青和道人怒吼道。
“师门?道脉?端的是可笑!当初若不弃我,岂有今日之事?若说祖师堂前盟誓?也是道脉先负我在先!我青和问心无愧矣!唉……想来徐真君也不会料到,最后道脉竟然没了?嘎嘎嘎嘎……嘎嘎嘎……你们做鬼也没机会了!”
青和道人阳神操控的白骨魔神发出猖獗大笑,抬手之间白骨魔火沸腾,随之一抛,整个高台都被魔火包围,开始燃烧。
“啊啊……青和……你好狠的心啊…”
“祖师爷!!您看看吧!!师门最后毁于叛贼之手!老天爷啊,开开眼……呜……”
道人们被重创反噬,此刻根本无半点还手之力,甚至连逃都做不得。
道人们声泪俱下,怨念冲天,很快在魔火当中形神俱灭。
“青和!青和!!”
魔火越钱越大,直至把整个高台变成了火笼,秋明狰狞的脸色在火中隐现,痛恨的声音飘渺似无。
“这笔因果,结了!”
白骨魔神相狠狠用力一拍,巨大的高台轰然倒塌破碎…
一阵阴风席卷,白骨魔神悄然离去。
……
……
原野上,六万六军包围了一万多李军,正在进行着最后的围剿,最后的惨烈厮杀。
李军士卒在这种四面包围的情况下有不少神情奔溃,跪地请降者,几乎是一跪一大片,丢下兵器,脱下甲胄以求活命。
但还有半数誓死不降,跟着帅旗向着一个方向亡命冲击,或面对三面包围的刘军决死厮杀。
这些人,也正是李景最忠心,最擅战的老卒,随着李景战代郡当初的各方势力,只要帅旗还在,只要李景还在,他们便不降。
“杀啊!!”
“杀!杀出一条血路!”
“前路有我,袍泽同心,誓死破敌!”
“破敌!破敌!”……
“虎贲铁骑!冲!”
一杆虎纹大旗当先,侯云之率领的五百虎贲具甲铁骑简直如怪物,在李军后方缓缓推进,横冲直撞,任凭多少不怕死的李军士卒如何拼命,刀劈剑砍,都根本无效,所过脚踏的都是血泥肉饼。
虎贲铁骑人马皆具甲,一个骑士训练有成后人马装备加在一起,要花费三千两白银还要多,是刘越军中除了陷阵营那种步卒具装甲士之外最烧钱的兵士。
不过效果也是非常理想,虎贲铁骑之间以铁锁相连,成排推进,就如同钢铁城墙,根本不是普通兵卒能够破之!
唯有强悍武将,或者破城利器如床弩那般,方能应付。
在阵阵惨叫,惊惧的哀嚎中,虎贲铁骑在不停餐食后方的李军,逼着他们向前跑。
而两侧的刘军士卒,则是以刀枪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先登营甲士迅捷勇猛,弯刀染血,在公孙器的带领下不时突入李军中收割,包围一块以围杀之。
其外刘军还有近八千骑兵,一次次两侧穿插突击,再来回如此,李军以陷入被屠杀的绝境。
“杀!杀出去!”
“看到那帅旗没有,那是刘越的帅旗,只要杀了刘越,咱们就赢了!咱们就赢了!弟兄们给我杀!杀啊!”
李景骑在马上狂吼,挥着宝剑指向刘越所在。
不得不说,在绝境之下,李景选择的方向是对的,此时四面包围,上天无路入地也无门,但是只要能突破这一面敌军的封锁,甚至杀死刘越,他就算赢了!
可事实又岂会如此简单?
刘越布下的口袋阵,自己这一面就是袋底,就要把这李景的军力彻底关进来吃掉!
跑?哪里跑?
逃?哪里逃!
陷阵营一千具装甲士除了没马,和虎贲铁骑的装备几乎一样,就连武道先天的高手面对他们的围杀都饮恨无法,李景能如何?
“健武营!随我冲!”
李景眼中闪过决死之意,他调转马头,竟要插向刘军阵中斜处,要避开那无坚不摧的陷阵营!
刘越有银枪效节军,李景为一郡之主,大志枭狼,怎会没有王牌?
他麾下最精髓,最悍勇的当属自己的亲军,这一千老营之卒组成的健武营!
“文山远受死!!”
文山远正要为李景冲锋,就被一声大吼唤着,扭头一看是燕康持矛,带着骑兵冲过来。
“狗贼休要猖獗!我来取尔性命!”
“主公我来垫后,快冲!”
吼完的文山远旋即和李景说了一声,分出一支人马迎上燕康。
两人顿时杀将在一起,浴血而战。
“李景来了!将士们!给本君把李景最后的希望断了!想来取吾人头?那也要看看他们的本事!银枪效节!”
刘越见李景领着一支人马左冲右撞,竟绕过了陷阵营,不由高呼,挥槊!
“战!”
“战!”
“战!”…
银枪效节军,士气从无低落,爆发出汹涌战意怒吼。
他们吃穿所用都是刘越军中最好,就算战死,家人安置也从无担忧,可谓后顾无忧。
刘越时常在营中随他们吃食,他们也拥戴刘越为主,只听刘越之言,其余谁也调拨不动,就连银枪效节军的统领陈余也只能拿虎符调动,最是桀骜不驯,但却是刘越最忠心的牙兵,最凶悍的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