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距离雷公亭仍然太远,无法看清楚雷公亭的情形,胡玉媚正要开口说话。
江浪已然察觉她的意图,竖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嘴边,示意她不要开口,然后指指下面距离他们不远地方。
那是一堆乱石,位于悬崖和官道之间。
顺着江浪手指,仔细观察,胡玉媚看到那处有人影闪动。
适应那处黑暗后,发现乱石中有一个土炕,土坑里趴着两个人。
那两人和下午那些山贼一个模样,正是山贼在乱石堆中所设暗哨。
如果不是跟着江浪,单凭两狐,刚才那样走过去,此刻已经被那两个暗哨发现。
江浪目力超群,又是个中老手,仔细观察四周。
官道对面,相对位置也有人影闪动。
山贼中也有高人,布置警哨位置选择极佳,只是遇到江浪这种更加专业的人士,也算是他们不幸。
江浪轻手轻脚摘下背后长弓,和人一样,弓弦平时是要松开,一直绷着,要不了多久,弓就废了。
江浪安上弓弦,从背后抽出两支箭,一起搭在弦上,瞄着山坡后两名暗哨,拉弓放箭。
这两支箭射的又快又准,同时发出,却射向两个目标,两个山贼几乎同时中箭,伸手捂着咽喉,一点声音都来不及发出,瞬间倒毙。
江浪收好长弓,壁虎一样爬下大石,帮着两女从大石下来,虽然射杀最近两个暗哨,但是这个位置,大摇大摆过去,很容易被官道对面暗哨发现。
江浪和两女匍匐在地上,慢慢爬到那堆碎石。
碎石中间挖出一个土坑,里面居然还铺着厚厚两条毯子,大概也是劫掠商队所得。
这些恶贼倒是很会享受,毯子一上一下,两个山贼钻在两个毯子中间,只是他们入错了行,就此离开了这个世界。
江浪爬到两个山贼身边,因为被长箭直接贯穿咽喉,除了两处伤口附近,山贼身上没溅上多少血。
江浪动手剥两个山贼外衣,摸到其中一个山贼脖子上挂的东西,随手扯掉,原来是个竹子做的警哨,随手塞进怀里。
江浪将那两件衣服扔向两狐,才拔出那两支箭,扔垃圾一样将两具尸体推出土坑,塞到碎石后面。
“你们两个,把这两件衣服套上,时不时显露一些侧身,让对面那些山贼看到,不然的话,他们一定怀疑这边出了什么变故”
两女毕竟不是刚出门的小媳妇,没有嫌弃两身衣服,听他吩咐穿上那两件衣服:“你呢?”
“我去亭子那边看看,你们留在这里接应我”
“我二妹留下,我跟你一起去”胡玉英道。
“不行,你们潜行经验不足,不知道山贼撒出多少警哨,带着你太危险了!”
胡玉英知道江浪说确是事实,只好放弃跟着他的打算:“不行的话,你不要硬来,先回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江浪点头“知道”
离开两女,江浪动作像极一只大壁虎,紧贴地面,速度却是极快,比大多数人走路还要快些,江浪自以为自己射出两箭,无人察觉,却是低估了敌人。
江浪射出那两箭时,宋空明和钟寒正在雷公亭里交谈,宋空明面色一肃,伸出一只手作势下压。
钟寒见状立即停止讲话。
整个清渠岭,宋空明数月前来到清渠岭,除了一些传言,没人见到过宋空明出过手。
大头领钟碎素来对宋空明敬而远之,山寨多数人以为宋天师只是仗着龙须谷名头唬人,并没有几分真材实料。
钟寒和那些山贼见识不同,知道江湖上奇人异事颇多,一向对宋空明尊敬有加
沉默片刻,宋空明道:“方才心中有些悸动,今晚此处必有强敌”
“是什么样的强敌呢?”
“本道法力浅薄,只是有些警兆”
“能让道长认作强敌的,一定不容小视”
“钟头领,现在事情很诡异,后队到现在都没赶来,可惜大头领哪里没人能接到我飞剑传书,万事要小心”
“我派几队探马,在附近巡视一下”
“好吧,我们不能在此刻枯等,我派白云白石两人立刻动身回清渠岭,他们是我最出色的徒弟,白云已经练气四层,回去后,至少可以和我飞剑传书,不能这样等着危险发生”
“我派几个好手跟他们一起回去”
江浪沿着山壁匍匐至接近雷公亭处,原本还算安静的营地热闹起来,一些山贼上马,整理队伍。
不知道山贼们要干什么,江浪停止行动,静静观察他们举动。
很快,几队骑兵策马出了营地,以雷公亭为中心,分几个方向奔驰而出。
另有七骑出了营地,沿着官道向南,仔细看看为首是两个青衣道人,还有五个山贼骑马跟在后面。
江浪看看那几个人,希望三狐不被发现,
骑兵们驰出不久,雷公亭北边忽然乱起来,有人吹响警哨,这种竹制警哨,声音异常尖锐传遍极远。
却是钟寒派出的一队巡逻骑兵出事了。
这队骑兵是向北去的,即将达到钟寒规定的距离回返时,遇到到一人一骑正从北面出现,立刻围了上去。
他们所骑虽然不是北虏马,但也是山贼中最好的战马,但是比起这人所骑,只能说是骑的是驴。
这是一匹白马。
白马上坐着一位白衣人。
只见她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睫毛长而上翘,一双眼睛亮如灿星。
她看着围上来的山贼,眨着大眼睛,好奇看着他们,丝毫不显惊慌。
五个山贼,看清白衣人面目,眼睛立刻直了,其中一位意志不怎么坚定的,居然流下了口水。
“咦!你们这些人出门,怎么也不洗洗脸,有够恶心,拦着路,想干什么?”
为首的山贼小头目道:“这位美人,你给我做个老婆,我把你当观音一样供着,好不好”
另一个山贼道:“别听他的,他已经娶了我姐姐做老婆,他自己过得才像观音呢,给我做老婆吧,我把你当奶奶一样供着!”
“你这小子!休要胡说八道,回去我让你姐姐收拾你!”为首山贼使劲推开那厮。
“你们瞎闹什么!我可是个男人”白衣人气的脸上出现一丝红晕,这朵红晕,更是要了这群山贼的命。
小头目道:“你要是男人,我就是女人,给你做女人”
“呸,满口脏话,留你不得”白衣人不想和这些毛贼废话了。
伸手拔出腰间一支长剑,像是驱赶几只苍蝇,信手划出。
“你这小美人,真是剽悍,我喜欢死你了!”小头目话刚说完,只看到周围几个同伴颈子处一起窜出血泉。
看在眼里,自己都觉得脖子疼。
他低头看看,自己脖子也在向外飙血。
白衣人素手一抖,抖落剑上那些血珠“那你们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