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阎抱在怀里,下了祭台,只见远处的一块石头旁,一道身穿浅蓝色衣袍的女子,正面露苦色的咬着手指,她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元阎朝着自己走来,可爱的小脸之上露出一道欢喜的笑容,对着元阎喊了声:“元阎哥哥!”便管不住小腿,朝着他跑来。
元阎摸了摸苏滢的脑袋,笑着看着她,自己刚在祭坛之上没看到她的身影,还以为她这个小姑娘害怕的逃走了,直到她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心中却有种特别的好感,油然而生。
元阎挥了挥手:“走,带你完成试炼去……”
苏滢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元阎怀中的那个鼎,过了半晌都没有说话,就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元阎分出一只手挠了挠头,不解的对她说道:“丫头,怎么了?莫非你发现了什么怪事?”
苏滢这时回过神来,复杂的看了元阎一眼:“你是不是元阎哥哥?”
元阎听后一愣,摸不着头脑的问:“我怎么就不是我了?”
苏滢盯着她怀里的饕餮兽纹鼎,道:“那你怎么上祭坛之后去了那么久?下来的时候还抱了一个古鼎下来?莫非……你被附身了!”
元阎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心里也想逗逗她,便道:“既然都被你看出来了,今天我就要吃了你!”
苏滢惊讶的瞪大双眸,那模样又呆又懵,甚至有些可爱,道:“我……我就知道!”
元阎的嘴角刚刚扬起,正准备仰头大笑之时,一张符贴到了自己脸上,只听“嘭”的一声,那道符箓炸了开来,令元阎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到后来惊吓,直至最后的痛苦,心里是又憋屈又难受。
他心中仿佛有万马奔腾,心里暗叫:早知道就不逗她了!这特么是玩命吧?
元阎只觉得顿时眼前一黑,整个人没了知觉,直到一盆水浇在头上,自己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元阎看着自己被捆绑成一颗大肉粽,嘴角微微抽搐:“姑奶奶啊,你绑我做什么啊……”
饕餮兽纹鼎,这是上古时期的产物啊,相传那时有位古帝,在争夺领地之时,被人斩去头颅,后化身饕餮,饕餮贪吃,食无所忌,最后连自己都吃下去了,其中传闻它吸一口气,一片山林的灵气便被饮尽,是上古凶兽。
就连他都不清楚,这块兽皮是为何具有这般神通,明明是一件死物,却可以让自己在脑海当中了解一些自己所不知的事情,而且还不伤神魂,顶多就费一些血水罢了。
这一块兽皮的奇特能力,元阎也是查过书籍,只是书籍之中,并无记录是何等生物身上的毛坯所取下的,元阎猜想这可能是封神之战中陨落的神兽身上所取下的吧?
自然,这等异宝,除了自己知晓以外,连宗主长老几个都没有告知,虽然自己是他们抚养长大的,但却没有一丝的血缘关系,保不准被他们知道后,这块奇异的兽皮被他们夺了去。
元阎挤出了几滴血之后,嘴唇都变得有些苍白,仿佛做了刚刚那些事情,花了他许多力气,嘴角微微扬起:“看来这是个宝贝……”
绕着饕餮兽纹鼎转了几圈,元阎扶着下巴细细打量这座古鼎,像是有些年头了,鼎的表面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可他越看越喜欢,嘴里蹦出一句:“这扛回去做菜,岂不是正好?”
鼎这种物件,在远古的时候,是人用来祭拜仙人的器具,大部分人是往里头填入沙土,在一定的黄道吉日时插香祭祀已故的仙人,乞求保佑后代平安。
而元阎倒好,见了鼎之后却想着能不能用它炒菜,不得不说他的脑回路如此清奇,要是让那些古人知晓了,定要骂他一句:“不伦不类。”
元阎通过兽皮看到这饕餮兽纹鼎之中有着无意识残魂,最简单的方法不是滴血认主,只因如果没在铸造之时滴血认主,后续便没有任何效果,顶多只能使用罢了。
最简单的方法是给鼎打上一道自己的魂识烙印,可元阎如今没练到魂实境,自然生不出魂识,也就无法给这鼎打上烙印。
元阎看了看这兽纹饕餮鼎,又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手掌,手掌之上的伤痕已经干枯了,他一咬牙,用力的捏碎伤口上的结痂,疼的他嗷嗷直叫,小手捧着那渗出来的血水来到鼎前,往上乱抹一通,顷刻之间,饕餮兽纹鼎发出微微的青光。
元阎见那光芒由浅变深,到后面的青光闪耀,以至于最后消失不见,整座饕餮兽纹鼎变回了原本那静态模样。
这时,他心里对着鼎有种异样的感觉,就像对这鼎极为亲近,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器物,现在可以如实地感受到它的存在,他苍白的小脸上止不住的涌现出一抹兴奋的笑,没想到他从古书上所看到的记载,还挺实用的。
他拍了拍鼎,巨大厚重的饕餮兽纹鼎顿时显得摇摇晃晃,在这祭台的地面上位移了几厘米的距离。
元阎抱了抱,发现如同一张木质桌子那般重,自己这会竟然可以抱的动,便生出扛回去的想法,不过在这满山全都是魂兽的方木山,明显是不可取的,最重要的一点便是……
……自己该如何将这鼎给扛下去?
头疼!
元阎将鼎推到祭台的旁边,望着下面,喃喃的自语道:“只能从这里推下去了,等会摔坏了可怎么办呢?如果小一点就好了!”
元阎叹了一口气,将饕餮兽纹鼎倒了下来,这时,那鼎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也似,如同一颗放了气的皮球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小。
元阎正望着下面,感受到手上的重量逐渐变轻,下意识低头看去,见到眼前的场景,忍不住擦了擦眼睛,惊呼道:“卧槽,这年头古董都成精了?”
过了一盏茶时间,这饕餮兽纹鼎便成了洗脚盆般大小,就止住了缩小的势头,在地面之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