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此女非人,乃是妖精。”一老者声音传出。
众人说道:“胡说!好端端一个女子,怎么说成妖精!”
老者一着急,拿起一物,向那女子头上砸去,顿时打个脑浆迸裂,老者另一手还不放开。
众人齐声道:“算命的姜子牙打死人了,不能让他走了!”
冯远一听“姜子牙”三字,他猛然一震,急忙上前去看,那老者白发苍苍却精神抖擞,一身正气,也是一个修仙之人,不过这实力,确实太低,只有炼虚合道境界。
他手中抓的,还真是一个妖修,而且修为竟是五气朝元,应该是刚化为人形。
冯远着实怔了一下,那妖修可比姜子牙厉害许多,反倒被抓,看来这老姜头确实有两下子。
冯远再仔细一看,那白发老头面色潮红,像是受了重伤,略一思考,便上前一步,从葫芦中取出一粒丹药,轻声说道:“道友似乎有伤,在下这有粒丹药,或可帮助道友。”
姜子牙伸手接过,看了看丹药,发现并无异常,便吞了下去,对冯远说道:“多谢道友,敢问道友贵姓,是哪里人?”
“我不过是一散修,不提也罢。”冯远笑着说道。
正在二者对话之际,远处来了一队人。为首者骑着高头大马,向左右问道:“发生何事?”
其中有个抱不平的人跪下说道:“启丞相,这里有一算命人,叫姜尚,适才有一个女子来算命,他见女子姿色,便欲欺骗,女子贞洁不从,那姜尚陡起凶心,将女子杀死!”
一旁还有人指着冯远说道:“还有那个男的,好像也是与姜尚一伙的!”
马上之人听此,大怒:“将二者拿来!”
姜子牙一手拖住妖修,被官兵拉到马前跪下,冯远也没能幸免。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冯远苦笑,如此能编会造,这几人不去说书都是可惜。
马上之人正是大商的丞相比干,比干看着姜子牙,横眉怒目道:“看你须发皆白,垂垂老朽,如何不识国法,白日欺奸女子,良妇不从,竟给打死!人命关天,勘问明白,以正大法!”
“老爷在上,请容姜尚禀明。姜尚自幼读书受礼,岂敢违法,此女非人,乃是一妖物,小人是为大商子民,感当今大王水土之恩,除妖灭怪以尽子民之志!”姜子牙说道。
至始至终,冯远拜跪一旁,静听姜子牙如何应对,心中暗想:毕竟姜子牙是封神主角,肯定是死不了的,或许能够跟他混进皇宫。
二者说了半晌,姜子牙把比干彻底说糊涂了,比干犹豫不决,于是将姜子牙与冯远带进宫中,请商王定夺。
冯远心中一喜,只要进了宫,想办法见了金狐,一切都好办了。
……
转眼,比干到了摘星楼下,此时商王帝辛正与妲己在摘星楼上闲聊。
上了摘星楼,比干俯首启奏。
帝辛问道:“孤未有旨意,卿有何奏章?”
“臣过南门,见百姓围堵,便上前询问,原是一算命老者,名唤姜尚,将一女子打死,并称那女子为妖,臣不能夺,遂来启奏大王。”比干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随后将姜子牙与冯远带了上来。
冯远一直俯首,没有抬头,摘星台上也有大阵防护,冯远未敢放出神识。
姜子牙也没让冯远失望,为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当着帝辛的面,祭出三昧真火,将那妖修炼出原形。
冯远见此也是大惊,未想到一个炼虚合道的修士,也可操控三昧真火,不过那可是主持封神大业的姜子牙,有些本事也是正常。冯远老老实实站立一旁,静静地看着姜子牙的表演。
半晌过后,姜子牙收了三昧真火,只听“啪嗒!”一声,一块玉石掉落在地。
冯远低头撇眼一扫,那玉石宛如一个小琵琶。
见此情景,妲己脸色有些惨白,但还强颜欢笑,上前进言:“陛下命左右将那玉石琵琶取上来,待妾上了丝弦,早晚为陛下奏乐取乐。”
帝辛点了点头,说道:“御妻之言甚善!”
“妾观姜尚,才术两全,何不封他在朝保驾?”
“就依御妻之言!”
于是帝辛下令,姜子牙官拜下大夫,特授司天监职,至于冯远则封为司天少监,二人一同随朝侍用。
叩谢王恩,冯远与姜子牙出了午门。
冯远暗想,若我所料不差,妲己是金狐所化,今日她必定能认出我来,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
“感谢这位小兄弟的丹药,否则今日叫那妖物跑了,我还要平白受一场冤屈!”姜子牙略一躬身,打断了冯远的沉思。
冯远忙还礼,笑着说道:“兄台折煞我了,今日适逢,便是你我之缘份万不可如此客气。”
“贤弟在这朝歌可有亲人?”姜子牙问道。
“并无亲人。”冯远叹息说道。
“若是不嫌,请到愚兄家中小住几日!”
冯远一听,心中一动,这姜老头可是封神大业在人间主事的,说不定知道一些封神榜和天书卷轴的关系,于是回答道:“如此甚好,只怕叨扰了兄长。”
“不妨,不妨!”姜子牙笑着说道。
出了王城,二人直奔宋家庄,在庄上,姜子牙有一处农家小院。
“娘子!我回来了!”到了院门,姜子牙高声呼道。
“回来就回来呗,喊什么喊!”一个老妇不耐烦地声音传来。
“贤弟不要见怪,我稀寿有二,做了新郎,只因结拜兄弟相劝才娶了此女!却未想是个如此这般的蛮妇。”姜子牙摇头说道。
“兄长真是……老当益壮,宝刀未老。”冯远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姜子牙老脸一红,嘿嘿一笑,自顾去开了院门,请冯远进去。
姜子牙之妻,已经六十八岁,人老珠黄,体态十分丰腴,看到冯远进院,横眉冷源,讥讽了句:“越是无能之人,这狐朋狗友越是多!”
“你这贱人!说什么实……胡话!”姜子牙怒骂了一句。
那老妇冷哼一声,悻悻地进了屋。
姜子牙气的直摇头,咳嗽了几声,说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竟娶了这种妇人!”
冯远摇着头,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