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灵杰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怀疑人生时,黑衣人阿水已经带着一身伤痕和几把剑返回了藏身的基地。
这基地位于一间破败的旧草堂之下,过了烂掉一半的木门之后,从后院的一口菜窖纵身一跳,便来到了一处别有洞天的世界。
这里是一座暗无天日的巨大庭院,装修布局都没得说,可惜却修建在地面之下,没有阳光的照耀和风雨的洗礼,看上去阴森森的。
阿水一路穿堂过户之后,来到了黑衣人头领的居住的大院中。此时这位沈家灭门行动的指使者已经除去了面上的黑纱和一身的夜行衣,穿着一件便衣坐在大厅里冥思。
“老大,我回来了!”
头领缓缓睁开眼睛,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随着他双眼的睁开又显露无疑,有些人就是这样,闭上眼睛像个和蔼的大叔,张开眼睛就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哦?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阿土去哪了?莫非在行动之后他没有与你汇合?”
这一连串的问号如一道道剑招一般,朝阿水的灵魂深处袭去,老大就是这样,话多且密无重点,但语气凶狠,不可辩驳。
阿水慢慢闭上了眼睛,使劲儿的揉了揉,眼角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阿土他,死了!”
头领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左边的眉毛猛的抽动了三下,言语犀利的说道:
“什么?若是他死了,你怎么可能活的下来?!”
阿水突然想起了一种传说之中的动物,来自于遥远的海外大陆之上,这种动物既像羊又像驼,中文名字更是耐人寻味,不过这东西是真是假倒是无从知晓。
头领看他呆呆立在那里,脑中不知都在想着什么,又厉声说道:
“你要怎样?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打算忤逆我!!!”
阿水心头又是一惊,心虚的看了老大一眼,却欲言又止,将身上的剑统统丢在了地上,背转过身去。
只见他双手在身前挥舞了两下,穿在身上的粗布绣纹青衣就从身上滑落,径自堆叠在了他身边的地上。
头领楞了一下,见他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便大喝一声:
“你!!!要怎样???”
阿水这时已经连贴身的长衫也除去了,身上的肌肉显露无疑。
他转过身来,面向头领,大声回复道:
“我!!!受伤了。”
头领这才发现阿水的腰间竟然有一道贯穿的剑伤,他能活下来也算是奇迹了。
他不禁心生疑惑,缓缓的说:
“莫非你装死逃过一劫?”
“啊?不是,我能够活下来都是凭借一身过硬的本事。”
头领心想,你的斤两我还不知道吗?一个阿土可以顶上三个你,不,是四个,或许是五个?
这时阿水的话打断了他的想法,只见他不疾不徐的说道:
“老大,你且听我娓娓道来、、、”
“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遵命,我得令蹲守在蔡州城内,没想到才过了短短几天,就见到了沈灵杰。可是我打不过他,还受了剑伤,于是阿土出来了,然后阿土死了,我干掉了沈灵杰,拿回了传说中的那把剑。”
头领在厅内踱了几步,步子还没怎么迈开,这货就说完了?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唉,他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不管怎样剑拿回来了才是王道,才能向上面交差。
“那把剑现在何处?”
阿水闻声将身边的包裹缓缓打开,先拿出了一把长剑,是阿土的无痕,他将这剑丢在了一边。
然后将剩下的两把剑慢慢举了起来,对头领神秘的一笑,说道:
“老大,你猜猜这两把剑哪个才是名剑之‘意’?”
这头领大喝一声,怒吼道:
“你当我傻吗?一把断的,一把好的,这剑既然排名在天下第一之位,肯定是这把好的啊!”
阿水听了,却笑出了声来:
“果然还是老大聪明,可是那把传说中的剑,确实这把断剑,怎么样?想不到吧?!”
想?这还用想吗!竟敢对我这么皮,难道受了个伤,脑子也坏掉了吗!
他一步冲到前面,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阿水的左脸上,又一步退回了原地,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阿水站在原地,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一脸认真的说道:
“老大,小弟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
说着,他右手高高举起断剑,左手握着沈灵杰的青虹剑,手起剑落,这左手的青虹剑当即断做了两节。
这还不够,他有拾起了阿土的那把无痕剑,虽说是无痕,但经过那一夜的恶斗之后也变的有痕了。
阿水二话没说,手起剑落,左手中的无痕剑也断做了两节。
这也还不够,阿水看了看包裹中属于自己的剑,果然舍不得吗?他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了正厅前摆放着老大的剑。
头领看出了他的意图,又使出了刚才的手段在阿水的右脸上又留下了五个指印,厉声说道:
“够了,莫非这真的是天下第一神剑,可这剑为什么会是断剑?”
他恶狠狠的看着双颊通红的阿水,心中充满了万千疑惑,早知道会这样,这次行动我就留下善后了。
阿水沉吟片刻,答道:
“我见到这剑时它就已经是断剑了,阿土也是死在了这把断剑之下!”
“好吧。”
他夺过阿水手中的剑,端详了片刻,这却是一把好剑,形状、火候还有截面都是难得一见的上上之作。
“行吧,你可以退下了,把伤养好。”
阿水低头一笑,边说边向后退去。
“遵命,老大!”
见阿水走了出去,这头领也不迟疑,将这断剑包好便出了大厅,出了又极速离开这座地下暗宅,离开了草屋便不见了踪影。
分分钟后,他来到了一处装饰豪华的大院,门口有两个站的笔直的门卫。
他缓步走了上去,举起了一片红玉腰牌,牌子上刻着三个字:零零七。
一个门卫头也不抬的看了下腰牌上的数字,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册子,翻到了第七页,正是一张目露凶光的中年男子头像。
他这才慢慢抬头瞄了一眼来访之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进去吧。”
这座大门居然自己拉开了一道缝隙,刚好可容一人通过,黑衣人头领见状一个闪身不见了,这门便悄无声息的关闭了,像从来没开启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