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夺木盒 高僧施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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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空和孟清平见史一氓怪招实在匪夷所思,也顾不得以大欺小,以众欺寡,只想尽快夺下木盒,一旦木盒被史一氓带走,将直接关系到天地会的生死存亡,当下,两人也不说话,一味抢攻。

  纵是史一氓有九阳神功护体,将乌龙刀舞成了一朵花,奈何只手难敌四拳,瞬间已是险相环生。

  就在此时,庙门口忽然进来六个人,只听众人“咦”了一声,接着一个人大声喊到:“恩公有难,大家快招呼呀。”话音未落,六人已成合围之势,短枪长剑顿时攻向孟清平和性空方丈后心。

  孟清平和性空方丈大吃一惊,急忙收招,身形骤起,从众人头上掠过,轻飘飘落在庙门口,凝目细瞧,孟清平顿时放下心来,当即笑着说到:“六合门和虎丘庄的兄弟一向可好?”

  来的人正是六合门崔东阳和柳向阳,虎丘山庄的陈氏四兄弟。

  自那日西湖边分手之后,崔东阳和柳向阳重回六合谷,里里外外重新检查了一番,两人坐在中堂苦思冥想,越想心中越是起疑,但见院中房屋虽然被毁,却不是十分严重,谷中弟子虽全被杀,院中却又无拼打厮杀之相,若是清兵所为,凭谷内弟子的功夫,必有一场厮杀,不会如此轻易被人斩首,谷内房舍也势必会被一把火烧光,想来必是仇家所为,这个仇家又必是武林高手。

  崔东阳满腹怀疑,冲柳向阳说到:“二弟,我觉得不象清兵所为,依二弟看是何人所为?”

  柳向阳道:“我也在怀疑,若是清兵所为,必是烧杀抢掠,必是互有伤亡,岂能只是我六合谷弟子被杀?而且伤口均在脖颈,且刀口相似,显然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人所杀,一定是武功高强之人,我也想不出是何人所为。”

  崔东阳道:“看来我们是真的错怪乌达了,凭我六合枪法,弟子们不会这么轻易被杀,我没听说过有武功高强的仇家呀?会不会是?”说到此处,崔东阳突然停下,眉头紧锁,脸现忧色。

  柳向阳急问到:“大哥,你想到了什么?”

  崔东阳苦笑了一下,道:“我想到了一个人。”

  柳向旭道:“谁?”

  崔东阳道:“吴三桂。”

  柳向阳一脸怀疑,道:“不会,他一个王爷怎么会千里迢迢单来和六合谷过不去。”

  崔东阳道:“他不用来,可以派人来。”

  柳向阳忽然明白了,道:“难道是那些抢劫军队粮草船的人所为?”

  崔东阳道:“我正在怀疑,除了这些人,我实在不知道还会有何人会下此毒手,连我的家眷都不放过。”说完,崔东阳不禁泪流满面。

  柳向阳道:“那些人与官府作对,又为何与六合谷为难?”

  崔东阳抹去眼泪,低声说到:“定是见咱们平时总与官府过不去,故意想栽赃乌达,把咱们当枪使,与乌达血拼,他们好从中取利。”

  柳向阳点了点头,道:“大哥说的有道理,只有找到那天打劫官船的人问个清楚,才能真相大白。”

  崔东阳猛地站起来,大声说到:“对,找不到那些人我誓不为人,此仇不报,天理不容。”

  从那日起,崔东阳和柳向阳便在江南四处寻找陈嵩等人,不想陈嵩等人自兵败杭州后即返回衡阳,灵智上人和胡清风被留在吴三桂身边作了侍卫,乐山双雕回了乐山,沧海一柱回了北海,五夷客也回了五夷山继续作无本的买卖,只有陈嵩一人被吴三桂秘密授意,暗中挑拨是非,栽赃陷害,激起民愤,让官府自乱阵脚,扰乱清兵军心。

  六合谷惨案确实是陈嵩所为,他的第一站就是返回了杭州,因为杭州是平叛大军的大后方,是粮草的囤积之地,只要杭州一乱,势必影响清兵军心,阻碍朝廷平叛大局,经过了数日的观察,陈嵩将目光对准了六合谷。

  那一日,陈嵩见崔东阳兄弟四人去了邳州,便谎称是崔东阳的朋友,骗六合谷的弟子开了大门,崔东阳的老母亲接待了陈嵩,由于崔东阳不在家,陈嵩假意告辞,老太太将陈嵩送出中堂即返回后院,陈嵩走到门口,却不出院,反手将院门关好闩死,抽出携带的弯刀一路杀回院内。

  六合谷的众弟子一时惊慌失措,慌乱反抗,却哪是在武功上浸淫了数十年的陈嵩的对手,片刻都被陈嵩砍翻在地,眼见崔老太太从后院探身出来,索性杀人灭口,遂冲入后院,将未及回屋的崔老太太一刀砍死,又冲进内室将崔东阳的老婆孩子悉数拖到院中杀死,并将各人的头颅割下,令其身首异处,又拣起一根木棒,将后院的房子砸烂,这才悄悄离开了六合谷。

  崔东阳一经认准是陈嵩等人所为,便和柳向阳一起日夜在江南各州县打探陈嵩等人的消息,一晃已有月余,却是毫无线索,一筹莫展,两人决定返回六合谷再作打算,路上正遇到虎丘山庄陈龙四兄弟到岳王庙祭拜,于是相跟而来。

  不想正遇史一氓遇险,六人感念史一氓的救命之恩,遂出手相助,此时,六人方才看清,围攻史一氓的居然是西湖渔叟孟清平,虽明知孟清平武功在六人之上,却是肝胆相照,大义凛然。

  崔东阳道:“孟大侠,不知史公子与大侠有何过节?怨家宜解不宜结,大家罢手吧。”

  孟清平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来趟这股浑水?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与各位素无怨仇,六位还是少管闲事,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

  陈龙大声道:“孟大侠,史公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一命还一命,倘若孟大侠伤了史公子的命,我们势必与孟大侠血拼。”

  孟清平“哈哈”一笑,道:“好啊,那就一起上吧,伤了各位,别说我手下无情。”

  六人不再说话,手执兵刃挡在史一氓的身前,史一氓急忙说到:“孟大侠暂别动手,晚辈有话要说。”不等孟清平说话,史一氓又说到:“各位大哥别来无恙?今日之事,事关重大,请六位哥哥快点离开此地,免得伤及无辜。”

  陈龙扭头说到:“史公子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是恩人遇险,我们护着你出去。”说着话,手舞剑花,和陈虎陈豹陈熊一起攻向孟清平,崔东阳和柳向阳则舞动短枪刺向性空方丈,史一氓见阻止已然不及,抡起乌龙刀东砍一刀西砍一刀,分攻孟清平和性空方丈。

  奈何六人的武功与孟清平和性空方丈相比,实是相差太多,纵使人多势重,却是讨不到半点便宜,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六人均已带伤。

  史一氓心头焦急,哪还顾得突围,只得纵来纵去,哪个人遇险就施以援手,这样一来,反倒被逼得步步后退,直退到大殿的台阶之下,史一氓见退无可退,大喊一声,道:“快进殿内。”六人纵身入殿,史一氓紧跟其后退入大殿。

  孟清平见史一氓等人退入大殿,本想破门而入,但不忍亵渎岳公,遂站在院中大声说到:“殿中供奉岳公,不敢惊扰,请史公子出来说话。”

  未及史一氓说话,性空方丈却早已不耐烦,说到:“婆婆妈妈,难成大事,和他罗嗦些什么。”说罢,纵身跃上,抬腿踢开殿门,手提短杖冲进殿内。

  大殿内空间不是很大,根本容不下多人缠打,史一氓不想伤及岳公的塑像,于是大声说到:“不要伤到塑像,大家快出去。”话音未落,史一氓已率先抢出大殿。

  崔东阳、陈龙等人随后也来到了院中,性空方丈手持短杖追到院中,与孟清平一里一外守得严实。

  性空方丈大声说到:“史公子,念在史大侠的面子,我不想与公子为难,快放下木盒,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史一氓扫视了一圈,见众人身上已然带伤,却在勉力支撑,知道凭己之力,实难保证众人能全身而退,孟清平和性空方丈的武功一流,已是面露杀气,若不放下木盒,两人必下毒手,不能因己祸及朋友,想及此,心头顿时不忍,刚要将木盒放在台阶上。

  却见庙门走进了一个瘦削和尚,和尚的后面跟着一个微胖和尚,那个瘦削和尚大高个,白须白眉,一绺白须随风微微飘动,身穿一件灰色半新不旧僧袍,右手掌竖在胸前,虎口处挂着一串佛珠,面目慈祥。

  后面的和尚中等身材,后背微驼,低眉顺眼,面无表情,眉毛疏淡,满面溜光,两腮的肉已然下垂,将嘴角向下拉扯成了一个弧形,整个人看起来老弱无力,手中却擎着一根硕大的蛇头拐杖。

  只见那个瘦削和尚高宣“阿弥托佛”,朗声说到:“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各位施主还是罢手吧。”说罢,向众人猛吹一口气,众人只觉一股压力如潮涌至,心中俱是一懔,不由跳出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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