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如何知道自己确实走出梦境了?”月华问。
这一问,月影和月盈愣了一下,再看月华时,月华已经消失。月影和月盈随即下了床,从墙壁上各自取下一把剑来,然后让剑尖朝向自己的肚子,猛地刺过去。
一声清脆的剑身透过肉体的声音,月影惨叫一声,醒了过来。
“月影姐姐,你醒了?”月华喊道。
月影从朦胧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钱茂盛的怀里,仍然如刚才一般脸上“砰”的一声着了火,烧得整个脸都红彤彤的,烈焰焰的。
月影把钱茂盛赶走后,月盈又说起“我们派中有无涯派奸细”的事情,月盈把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这句话仿佛是重复了一遍。不过即便如此,她仍然说了。然后月影又把刚才的话也重复了一遍。
“师姐,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刚才经历的事情,和现在经历的事情,是重复的?”月盈问。
“我想到这个问题了。我们刚才是在梦中经历的事情。这次的梦境,是梦难缠利用自己的乡主、副乡主,以及左右乡主护法等人的力量造出来的梦境,所以非我们一人之力可以靠内力破解梦境。不过梦境中,有些事情是他们可以控制的,有些事情是他们控制不了的。梦境除了虚幻,其实还具有对未来预测的功能。这样的预测功能,有时候是通过现象来提示给我们的,当然,基本上是大多数。只有极个别时候,是通过直接方式告诉我们。我们一般人,很难通过梦境所展示的现象——或者说是意象来预测未来。”月影说。
其实月影解释的,是真也是假。她说解释的,其实是为自己是奸细的身份做掩护。其实刚才“真实”的梦境,是梦难缠所造出来的迷惑人的梦境。他通过释放一种看不见的迷雾,让人看到或经历到某些事情,让人说出自己想说的话,让伪君子暴露自己的行为。
不过月影毕竟内力不浅,所以虽然听到了月盈说出了那些怀疑她的话,她仍然镇定自若。
是梦,也是真。梦难缠不知道他所使用的迷幻术,恰巧也是月盈想说的,也正是月影担心的。
“月影师姐,我看我们这一路走来,道路坎坷。像这样走下去,我们想出静州城,都需要好几天的时间呢。”站在月影身边的月华说。
“我想,我们不如绕路去林州城。”月盈提议道。
去林州城的话,要经过四五个城市,才能到达京城,比原来的路远了很多,所要花费的时间更多。不过如果按照现在这样被敌人围追堵截的情形看,绕路可能并不算远。
月盈心想,这个师姐一定拒绝。
“去林州城太远。其实我们现在离粜水城不远了,江湖上能有多少门派?这些门派能有几个和我们月湖派的弟子相提并论的?所以,我想就算江湖门派得到了朱云皇上的消息,不会有胆量来找我们。至于毒蛇夫人和梦难缠,他们都是一些不知死活的人罢了。”月影轻描淡写地说道。
月盈想,就是这些不知死活的门派,居然把我们淹留在静州城许多日。不过月盈也没多说什么,默认了任何师姐月影的意思,继续前进。
“我想,我们现在这个客栈休息两天。我们和梦难缠斗了要有一天了,虽然我们的武功很高,但是梦难缠是集合了好几个人的内力和我们比拼。我们为了走出梦境,也耗损了不少内力。”
月盈和月华同意她的建议。
然后大家开始休息,不过在休息之前,她们把一个本门派的辟邪桃木挂在门上面,这个东西主要是为了不再陷入敌人的梦境中。她们认为刚才陷入敌人的梦境中,多半是因为和毒蛇夫人的打斗,月影中了蛇毒,其他姐妹内力浅一些,总之呢,都是因为自己身体虚弱之故。当然,最重要的是在钱茂盛门前挂上一个桃木。
就算再陷入敌人梦境中,等她们养足内力,她们也不用以自杀的方式逃离敌人梦境。她们把梦难缠杀了,其实梦境也能自然消失。
做完了挂桃木这样的事儿,大家回屋休息去了。过了一会儿,月影起身,在月盈和月华的房间里(她们两个人一个房间)的窗户上用一个竹筒吹入了一些迷药,并且隔着墙壁用内力把两人的穴道封住。这是一种双重保险。
然后月影回身去了钱茂盛那里,敲了敲门。
钱茂盛听到声音去开门,结果看到了月影,“神仙姐姐?”钱茂盛的喜悦踊跃到脸上,那脸上高兴得就像开了花。
“我可以进去么?”月影问。
钱茂盛看了看自己的姿势,他现在两手撑着两边的门框,两只脚跨在左右门边,仿佛是一个挡着美女去路的门神。
神仙姐姐要来自己房间里,这可真是这几天里头一次。
“快请进来。”钱茂盛回转身急忙去桌子那里拿起一把茶壶去倒茶水,然后把一张木凳子放在桌子旁边,然后用袖子把凳子仔细擦了擦,等着神仙姐姐来坐。
月影进来后,把门关了,然后插上门闩。
然后她便走到钱茂盛为她擦好的凳子上,“钱公子太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一点都不客气。仙女姐姐请喝茶。”
月影象征性地端起茶杯喝了一点茶,这个时候,她的薄如蝉翼的衣服忽然从肩膀上脱落下去,露出一段光滑如玉,白如白雪的肌肤来。那肌肤散发出来一些香气,让钱茂盛有些迷醉。
那香气犹如炊烟一般,袅袅地在空中飞舞着,像是扯出来的几根细线,苗苗条条地朝着钱茂盛飞过去,然后像虫子一般钻到他的鼻孔里。
过了一会儿,钱茂盛就晕晕乎乎地朝床边走过去,走到床边时,一头栽倒在床上。
月影的衣服自动脱落,当然是她用内力脱掉的,为的不过是迷惑钱茂盛,然后再用内力把衣服里藏着的一点迷香逼出来,散发出来后把他迷晕。
“钱公子,钱公子。”月影轻声喊了喊,然后过去摇了摇他的身体,钱茂盛没有任何反应。然后这时,月影退后三四步远,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镂空小圆盒子,然后右手把圆盒子里面的气体用内力逼出来。
这是一种五魂六魄散,是一种香味,这种香味进入人身体后,不过一碗饭的工夫,这个人的五脏六腑就会化为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