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士口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犹自残留着高潮后的红晕。
一个时辰!
自己的战斗力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剽悍,手法还是那么华丽风骚。
只用了一个时辰,自己就解开了这个从没接触过蛮族法阵。
小木屋在他的眼前一阵扭曲,然后缓缓在林道士的眼前展露出了真容。
当然,此时小木屋的真容也只有林道士一个人能看见,因为他只是解开了那个阵法,而并没有真正毁掉它。
这相当于是一名窃贼拿着钥匙打开了门锁,而不是破门而入,所以屋子的主人也毫无察觉。
而出现在林道士眼前的,自然不再是什么残破的小木屋,而是一座变大了十余倍左右的黑色神殿,林道士大致打量了一下,猜测这神殿应该是以前蓝水部族做祭祀之用的。
虽然,他来这里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解开那个法阵,证明一下自己宝刀未老,但现在既然解开了,那不进去看一下,就未免有些太装逼了。
所以林道士最终还是推开了神殿的黑色大门,走了进去。
殿内空荡荡地,只有中心处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神像。
那是一个龙首人身模样的神像。
对于龙莽荒林的了解,其实在北沫一行人中,林道士才是了解最深的那一个,活得久,知道的事情自然多一些。
所以林道士见到这神像之后,就知道这神像是被龙莽荒林中所有蛮族尊奉的那位祖神。
在青云大陆的传说中,这片方圆数万里的龙莽荒林,乃是远古时期,一条真龙临死前的龙血浇灌而成的森林。
那条真龙,后来成就了神道,成为了青云大陆上主掌战斗杀伐的一位强大神祗,而龙莽荒林中的蛮族,据说身上或多或少都流淌着那条真龙的血液。
所以蛮族之人的天生血气之力才会那么旺盛,几乎每个蛮族之人都是天生的战士。
而蛮族的祈言者,据说能够和早已融于天道中的祖神,取得某种神秘隐晦的联系,得到那位祖神的指引,所以祈言者在蛮族中的地位才会那么崇高。
此时这神殿内一个人都没有,而除了那个祖神之像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当然,这座神殿如果真的一点异常也没有,那蓝水部族也不会费煞苦心的将其隐藏起来了。
林道士的目光在殿中扫视了一圈,脸上很快就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
阵法机关不分家,主修阵法的修者,多多少少都懂一些机关之术,而相对于外面那个异常复杂地幻像之阵,这殿内的机关布置地就简陋了许多,很像是不久前临时添置上去的。
林道士走到了大殿左侧墙壁第三盏壁灯前,抬手握住灯柱,尝试着上下左右摇晃了一下,就听见了大殿内响起一阵咯咯的异响。
接着,殿中心处的那个祖神神像,缓缓向旁边移开了三尺,原先神像所在的地方,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地道入口。
这个时候,林道士反倒犹豫了一下。
要不要下去看看呢?
看着那个一片漆黑的地道入口,林道士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他其实什么没有窥探这蓝水部族隐私的兴趣,反正那个阵自己已经解开了,这个时候就此退走是最好的选择,若是下去遇到什么危险,反倒得不偿失了。
林道士犹豫了半天,最终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几件保命法宝都已经遗失的遗失,损毁的损毁,此时还是认怂比较安全一些。
所以,他决定就这么离开吧,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自己小命更重要,包括自己最痴迷喜爱的那两样东西。
然而,就在他准备将那地道入口再度闭上之时,那地道之内,突然传出了一些声音。
林道士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然后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极为苍白。
接着,林道士开始颤抖着身躯朝地道口走去。
这个时候林道士的行为,已经与好奇心无关,而完全是一种求生的本能。
因为他必须要下去确认一下,他的判断到底有没有错。
因为这事关这里所有人的安危,包括他自己!
地道入口之后,是一排石阶,但石阶并长,林道士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尽头处,是一个巨大的深坑,深坑上笼罩着一个弧形光罩。
那是一个比神殿外的幻像之阵品阶更高,更为玄奥复杂的禁锢法阵。
而在光罩之下,深坑之内……是数都数不清的血尸!
无数的血尸拥挤在巨大的深坑中,口中发着嗬嗬的吼叫,也就是林道士刚才听见的声音,而在它们的脚下,散落着许多白骨,野兽的白骨。
林道士终于明白,那些蓝水族战士为什么每天要带回那么多的猎物了!为什么那些鲜活的猎物第二天全都不见了!
那些猎物光是百余名蓝水族人自然是吃不完的,但如果加上这里这将近千余头血尸呢?
这个蓝水部族,他们不是在豢养什么野兽,而是在豢养血尸!
下一刻,林道士几乎头也不回朝地道入口处踉跄跑去,就算他刚才看到的那个禁锢法阵,比外面那个幻像之阵要更让他惊艳,但此时林道士已经没有了丝毫兴趣。
相对于性命来说什么阵道,什么男色,他都可以抛诸九霄云外,就像他当时在小山营地中一袍袖将李聪极为血滴一样。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现在他很想去找一个人,但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烈肃,而是北沫。
林道士很清楚,在这样的时刻,能够成为所有人的依靠的,只能是那个北沫。
……
林道士地跑出了地道,跑出了神殿,没有关上那个地道入口,也没有再去理会正在那个他布下的隐藏法阵中卿卿我我的小刁,更没有理会那几个诧异地望着他从坡上跑下来负责监视的蓝水族人,一路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湖水对岸,跑到了正盘膝坐在湖岸边地北沫身前,结结巴巴地将他刚才发现的事情,一股脑地告诉了北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