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艾入了城,带着张仁他们左转转,右走走,最后来到一家客栈前。
此时天黑了,刚她走进去,那掌柜就提醒:“客官,客官,小店客房已经满了,连那柴火房都被了包了,您看您还是另寻他处吧。”
梁艾不理他,带着张仁曹先纯就走到了二楼客厅,那掌柜见这张仁长得伟岸,曹先纯生得威严,一时也不敢阻拦。
那梁艾走到二楼一间客房前,看到门前用炭笔花了个小花猪,她懒得敲门直接将客房推开。
此时房内的人还没睡觉。
一位成熟的女侠坐在床头,另有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盘腿坐到地上,正兴高采烈地侃天说地,突然有人不打招呼就进来,众人均是吓了一跳。
白战看着不请自来的三人,为首一女玲珑可爱,身后是两个男子。
一人身高八尺模样白净英武,一人身高七尺皮肤黝黑模样威严。
白战吓了一跳:“来者何人?!”
为首的小女孩还没开口,那梁凤就忍不住打招呼:“小妹,你可算来了!”
梁年也是一副欣喜的样子。
梁艾欢呼一声跑了上去行礼:“木草儿见过大姐,二哥。”
她又介绍身后的两位侠客:“这位是北地枪王张仁,这位是铁手曹先纯,他们有意投靠家父,吾向他们。。。”
梁艾看了白战一眼,有些犹豫。
梁凤看在眼里,说道:“你尽管直说,白兄弟不是外人。来,你认识一下,这是姐姐路上遇到的并州剑客,白战。”
白战连忙上前拱了拱手:“并州白战,见过小娘子。”
梁艾看了他一眼。
白战忍不住也看过去,两人对视一眼,白战仿佛掉进了深潭一般,浑身忍不住一颤!
梁艾盯着他:“你不叫白战,白,若名字是两个字的人,多出生望族,可是你行事举止不像受过教育的人,你出生应是平民,若是我猜得不错,你叫。。。”
白战心中惊疑不定,他本是孤儿,白战是自己起的名字,连最好的兄弟赤羽飞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嘴巴抖了抖,心道:“她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底细?”
梁艾盯着白战脸部:“你叫,白。。。狗。。。白狗儿!”
白战大惊,梁艾这话一说出他差点跳了起来!
看着白战满头大汗,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梁凤敲了梁艾脑门一下:“莫要看见个人都耍你的小伎俩!白老弟乃耿直的人,你这么一出真的吓到他了!”
梁艾闻言看去,白战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乐得她哈哈大笑。
她笑着对白战说:“白兄勿怪,我这些都是些小伎俩,不是什么读心术,方才你太过紧张,嘴巴情不自禁默默说出你的名字,我读你的唇语就念出来了。”
白战闻言呼了一口气,用手擦擦头上的冷汗:“纵使不是什么读心术,姑娘此技也实在匪夷所思,方才差点没把我魂吓出来。”
看到白战这副样子,众人都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梁年接着就跟张仁相互介绍认识一番,商讨明日的行动。
白战一旁又是看得一惊,这几人表露身份,没想到居然是秦王的女儿,这身份了不得了,若不是这几日跟梁年梁凤熟悉了,他险些吓得要夺门而出。
他偷偷看着梁凤:“这么说来,我跟秦王的女儿睡过?若是说给羽飞兄听,只怕他都不会信!”
梁凤察觉到了白战目光,一个巴掌拍他后脑勺:“你又在胡思乱想!”
白战尴尬不已,连忙抱着后脑借口说痛。
众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是哄堂大笑。
。。。。。。
洛阳城,一个普通大小的房屋。
齐本道出生平民,十五岁出道,行走江湖二十年,终于闯出“剑圣”的名号。
本来他到哪都是呼风唤雨,日子过的逍遥自在,可在三十五岁那年,他偏偏爱上了一个农户的姑娘。
最后两人对上眼,有了姻缘,成了家生了一个女娃。
有了家,齐本道日子就过得没那么自在了,为了养家,他不得不出去找份差事。
最后别人看他名头大,将他引荐给当今圣上,做了天子的剑法老师,才有了些积蓄,在洛阳置办了房产,定了居。
可齐本道为人刚直,又出生平民,没有什么路子,最后也只是混得不好不坏,俸禄勉强能糊个口,想过得好却是没法了,为此,见过洛阳其他达官贵人奢靡生活的齐本道老婆没少数落这位剑圣。
今夜,这剑圣老婆又看这齐本道不舒服了,因为一个禁军校尉的老婆在下午给她展示了家里新置办的马车,四轮,能用两匹马并排拉,端的十分抢眼。
“夫君,你看人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你呢,天天跑天子那,也不带回来什么东西。”齐本道老婆说到。
齐本道有些无奈:“爱妻,我这去的是天子行宫,乱拿东西是要杀头的!”
他老婆骂道:“杀头杀头!朝廷都拖欠你三个月的俸禄了,都快饿死了,还怕杀头?你也不为你闺女萌萌着想?她今年六岁了,再过不了几年,她都该定亲了,到时你连嫁妆都置办不起,人家该怎么笑话她?!”
一提到自己女儿,齐本道顿时服软:“好好,明日我便教陛下些新剑术,兴许能讨个喜,赏些米给我们。”
才把老婆哄好,齐本道便去擦拭他的宝剑,一边比划些招式。
他老婆看到齐本道专研剑术那痴迷的样子就来火:“齐本道!你呀,都到了不惑之年,还天天练什么剑!不如花些功夫去想想怎么赚钱!我看那洛阳城看守不错,最近他们可以天天在城门收‘人事’,过一个人要给一两银子呢,你何不求皇上给你做个看门的?”
齐本道闻言有些发怒:“堂堂剑圣你叫我去看门!真是个不知轻重的女人!也不怕别人笑话!”
他老婆见他居然敢顶嘴,气得大骂:“什么剑圣?!不见你有什么厉害的?当年不过跟于成飞交手而不败,人家于成飞讲客气便随便夸了你几句,你还当真了?”
“这贼婆娘!”齐本道气得血管都要炸了,不过他是个惧内的性格,只是心里骂了几句,装作没听到继续练自己的剑。
他老婆看到齐本道这个无所谓的模样,更是气得破口大骂,直骂得齐本道三尸暴跳,却敢怒不敢言。
。。。。。。
洛阳,驿站。
一个身高九尺的独眼光头大汉看着手中长枪,露出满意地笑容:“不愧是中原的铁匠,竟有如此手艺!这长枪跟以前一般大小不说,还坚固了几分,这下,就是再遇到那个巨剑剑客,这把枪也不会断了!”
他用力握了握手中长枪,剩下的右眼露出怨毒的目光:“听我的号令!这次我要把那些中原侠客杀个片甲不留!”
这大汉想到这,更是怨气横生,右脚往地下狠狠一踩,顿时响起“咔擦”骨折的声音,伴随着鲜血溅到他的脸上。
往下看去,他脚下踩着一个碎了的人头,人头普通烂了的西瓜一般已经看不清模样,身上穿着铁匠常穿的短褂,四肢还在不停的抽动。
他周围跪了几十个胡人打扮的士兵,全部都恐惧地低着头,大声应到:“遵命!石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