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司马信和祁逸娘乘舟走后,徐正等人想到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在心里无不感到一丝惆怅之意。徐正对众人说道:“我想我们还是先回到师母的住处吧,我想要把这出地方给收拾好了,以待他年师父回来,也有一个地方可以住下。”
徐正此时已经改口了,不再叫祁逸娘做神医了,而是师母。徐正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巧合的事情,徐正不由得这般感慨着。
一边的张水牛拱手对徐正和伍文定道:“徐大哥,伍哥,张水牛现在打算离开了,所以就先行告辞了。张水牛能够认识徐大哥,认识大家,这是张水牛的无上荣幸。”徐正道:“水牛兄弟,我们还没有尽兴喝上一碗酒,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张水牛道:“我本就是一个渔人,以打渔为生,职业不像二位兄长一般,张水牛一天不打渔就少了一天的收获。”
徐正听张水牛这么说,心里也是理解,徐正对张水牛道:“水牛兄弟,这一路山高水险,你们一路上可要小心,到时候我们再见。”
张水牛道:“放心,我会的。他日若是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伍文定道:“有时间我们会去你那里和你一道打渔的。”张水牛哈哈一笑就和众人告辞,与婉妹一起离开了。
徐正和伍文定四人回到了祁逸娘居住的屋子处,仔仔细细将这屋子的里外都打扫了一遍。到了下午时分,阳荷侍就已经在厨房里做好到了饭菜,这四人围着一桌子吃饭,不由自主地闲聊起这些年来的事情。
四人吃聊得正酣,忽然听见一人在屋子外叫喊着伍文定的名字,那人道:“请问伍文定伍大人在这里吗?请问伍文定伍大人在这里吗……”伍文定听了心下不由一惊:“真是奇怪了,此处到底有谁会前来找我伍文定?居然还找到这里来了。”
徐正放下筷子道:“我们还是一起出去看看吧。”徐正四人走出了屋子,只见两个士兵在等着,他们看见伍文定出来,立刻露出喜悦之情道:“伍大人,我们终于是找到你了,给,这是王守仁王大人要我们一定亲手带到你手上的一封信。”
那伍文定接过那封信,看着信封的封面,奇怪道:“王守仁亲启?奇怪了,这封信写给的人好像并不是写给我的啊?”那士兵回答道:“当时我们也很奇怪,只是王大人说只要我们找到你并把信给你看,你就会明白了,眼下找到了大人,我们现在就要赶回去复命了。”
那两个士兵说完就离开了。
伍文定打开信件一看,只见这信中写道:“王大人,很快就到了宁王朱宸濠的生辰日,朱宸濠不日之后将会开设生辰宴会,届时将会宴请多人,我听闻这些人皆是江西各地的重要官员,我在江西巡抚任上多年,对于宁王之事,早有耳闻,
所以已经让人暗中去打探宁王之事,这宁王的的确确已有反意,此宴恐怕是一场鸿门之宴,对于王大人来说,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借口不去,
此事由我来运筹,此时当务之急便是招兵买马,严阵以待,以防宁王造反,到时候殃及的只能是无辜的百姓。事情繁杂,为了百姓,孙燧还得劳烦你了。”其上落款是孙燧。
伍文定读完之后,徐正道:“听这信中所说的意思,宁王朱宸濠到时候将会在南昌宴请宾客,而孙大人已经知道这宁王居心不良,此宴并非普通宴会。我想我们还是快些赶过去,看一看这宁王意欲何为。”
伍文定道:“我看此事已经十分严重,这封信是岳父大人写给王守仁的,眼下王大人将此人派人给我,就是在告诉我们此事非同小可,可是我想来想去,觉得此宴已经邀请了王大人,王大人怎么会借口不去呢,若是不去这不是给宁王留下口实吗?不管怎么样,眼下我们还是回去看一看吧。”
徐正道:“不错,我也一道前去吧。”伍文定道:“大哥你真的也要去吗?”徐正道:“王守仁先生之前于我有大恩大德,此刻先生有难,而我也得知了此事,我徐正又怎么能够不去。若是那般,我徐正岂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了吗?”
孙语瑶心里十分担心父亲孙燧,道:“那眼下最好是快些赶路,事不宜迟,我们吃完饭后就赶快动身吧,也来尝一尝赶这夜路的滋味。”三人理解孙语瑶的心情,吃完饭后,便收拾好了东西,全然不顾天色已晚,即刻下山去了。
此时在王守仁的府上,已经是黑夜,王大人秉烛夜读,一直未睡,一下人前来道:“大人,明日就要赶路赴宴,还是快些歇息吧。”王守仁对那下人问道:“你可知道距离那宁王朱宸濠的宴会还有几日的时间?”那下人道:“王大人,还有三日。”王守仁估摸了一会,道:“罢了,明日我还是一个人前去,你们就不要随从我去。”
那下人不知所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王大人您?”王守仁道:“这次前去我料路途凶险,我看就不要那么多人去了,以免你们收到牵连,你们明日兀自好好歇息就是了。”王守仁自己一人来到厨房,打包了一些干粮,第二天清晨一早就动身。
王守仁此行早已经决定不要任何随从,孤身一人赶路,王守仁心里已经算好了这路途的时间,两日后自己正好可以赶到南昌,第三日就正好是宁王的生辰宴会,自己也正好可以歇息一晚上。
此时徐正和伍文定死人马不停蹄来到了孙燧的巡抚府上。阳荷侍奇怪道:“好奇怪,怎么这江西巡抚的府邸不在南昌城中呢?而是在这里?”
孙语瑶解释道:“这是父亲当年来南昌就任的时候,特意要朝廷安排的。后来朝廷答应了父亲的要求,此地距离那南昌城需要两天的路程,皇上不知道父亲的用意,就下旨在此修建巡抚府邸,这府邸正是皇上当年专门赐予父亲的。”
原来这府邸不再南昌是因为当年有好几任就任江西巡抚之人在任上无故死去,众人皆知这是宁王所为,却无人敢说。
如此一来就使得当时皇上根本不知道其中缘由。当时皇上还一度对此感到莫名其妙,再派人前去江西就任巡抚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答应,最终唯有孙燧答应了此事。
孙燧被安排前去江西之后,便皇上必须如此安排,皇上想到当时无人愿意前来江西就任,这孙燧的要求也不过分,皇上于是对于孙燧的条件也是立刻答应了。
此地就是孙燧的住处,办公地则在南昌城中,与其他地方的巡抚的情况可说是完全不同。这下朱宸濠就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孙燧平时很少呆在南京城,处理政事一般在这府邸之中,因为明朝藩王的活动范围是有一定的限制,所以这样已开就使得孙燧远离了朱宸濠的势力范围,就此摆脱了宁王的控制,宁王朱宸濠见孙燧和前几任的巡抚有些不同,似乎对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利的地方,朱宸濠便没有对孙燧如何。
孙语瑶等人来到了这孙燧的府邸,此时却看见这府中空空如也,听府中之人说那孙燧已经离开多日,且家人已经遣散,只有两个老奴仆在府中,那一老奴见伍文定孙语瑶回来了,就拿过一封信来,说道:“孙大人已经料到你们会回来这里的,所以就特意留下此信给你们。”
伍文定拿过那封信打开一看,孙燧在信中说道:“此番前去,危机重重,吾不日遣散了府中所有人,只有两老奴,意在了无牵挂,宁王之事,几成定局,凡事总总,吾已经下定决心已死相拼,贤婿当联合王守仁,招兵买马,共对敌人,此番大业,民心所向,这造福百姓之事,当全力为之。”
伍文定读完之后,孙语瑶着急道:“宁王朱宸濠的生辰就在明日。眼下我们怎么办?南昌距离这里至少两天路程,现在我们怎么样都来不及了。”伍文定听孙语瑶所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对徐正问道:“大哥,你看这事情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孙雨瑶抢道:“还能怎么办,父亲此番离开,还遣散了府中的所有人,想必是抱着必死知心离去的。我们赶快敢去南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