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故弄玄虚智退匪
小抱子回过头去憋着嗓子,用一个老头的声音向外吼道:“响尾小美人,怎么只带着你的八骑来到这里,还有四骑呢,是不是已经埋骨大漠了,也不敢进来会会我这老人家,是不是怕我老人家侍侯不了你呀?”
云轻舞想这小无赖倒机灵得很,却是无赖本性不失,接刚才的话再给外面的马贼一惊,如果说真是如他所料九人,一个是“响尾蛇”她们会更加自己害怕起来,如果不是,那么就会认为里面的人是不是跟“响尾蛇”约好了在这会面。
“尾响蛇”在沙漠中也是响当当的女匪,名号比马贼克星还响,臭名远播了十多年了,看来这些马贼遇到这个小无赖是倒了霉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比遇上我还难过,遇上我嘛最多掉手掉脚掉脑袋,现在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着竟闭上眼,像是累了睡着一般。
小抱子,看着云轻舞斜靠着睡姿,面向自己,透过火光更觉得眼前的美女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冷酷无情,反到是觉得她越发可爱了,就连这睡姿,都是那么诱人。
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里面是哪位前辈,可否出来与小女一见。”
声音虽传了进来但却也带着几许犹豫。
“响尾小美人呀,你带着八骑匆匆的赶来,却又不敢进来,难道不是来找我这老头子敘旧的,还是喜欢在外面吹风呀!”
小抱子面带微笑仍然以老头的声音回道。
“前辈不愿告知小女,小女也不敢多问,小女只是听闻风雷堡风大小姐在此间经过,我与她有些事需解决,老前辈如正好与她在一起,还烦请她出来。”
马铃花倒是很客气的问道。
“哈哈哈!响尾小美人,原来你不是来找我的,是找风家那个疯丫头的,哼!你找她干我何事,走走走,别再烦我睡觉。”
小豹子一副生气的样子,说完还朝云轻舞嘟嘟嘴,云轻舞虽然有些生气,却也乐得听这小无赖怎么戏弄响尾蛇。
这时小豹子再用原来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老鬼,别他妈的啰嗦,吵得人心烦,你要找女人就去找,别在这吵我们睡觉。”
“唉!老弟,外面风吹的呼呼的,老哥我就算想找女人也得改天了,再说她不是还带了八个人嘛,难不成让那八个人,看我一个老头子不成。”
这边说着,小豹子都差不多自己都要笑起来了,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么下流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还说得这么顺畅,不知道外面的人听了什么想法。
正想着云轻舞翻了个身,显然是有些烦了。
小豹子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坏了,云大小姐还在这里,我竟说这些下流话与她听见,以后她是不是也认为我是下流人了呢?
这么想着竟自个儿在为边走来走去,云轻舞还以为他在想什么好办法呢,也没理他,只是想再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其实就算马铃花武功高,又有八个随从,但云轻舞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只是这两天在沙漠中赶路,有些累,早上又被这小无赖无端撞了一下,没有心情杀人。
不再理他说什么下流话了,扰得自己心烦,凝心静气,真的睡了起来。
这时外面一阵嘻笑声传来,显然是小豹子的话无意挑起了外面马贼的兴趣,马铃花气得脸都紫了,却不知是风吹紫的,还是刚才小豹子的话惹的。
低声训斥道:“都给我闭嘴。”
“当家的,我们进不进去,是放火把洞烧了,还是把洞门堵了,你倒是拿主意呀!总不能让兄弟们在外面等着,要不我进去看看。”一个马贼说着看着马铃花。
马铃花这时也是着急,前两天抢货的兄弟,还没把货送回,在半路上就被云轻舞一刀了结了。
她也看过他们的伤口,一刀毙命,还只出一刀,如此刀法在北边道上还真找不出几个,兄弟们跟自己不容易,帖身的十二骑是武功、骑术最好的,现在已云其四,这次带八个兄弟尾随云轻舞而来,想在此凭人多,兼之云轻舞连续几日在沙漠中行走,马疲人乏,一举把这个臭丫头除掉,以后在道上也好行走,可偏偏冒出两个高手在里面,自己又不确定云轻舞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弄不好惹上什么狠角色,不能全身而退,不是偷鸡不成,还要撒把米吗?
想着对着刚才那兄弟低声说道:“你进去看看,云家丫头在不在,她们几个人。”
只听下马声,然后就是外面呼呼的风吹声。
虽然外面的人说的很小声,但在小豹子耳里却清清楚楚,小豹子这下却有点急了,赶紧抽出背上的斧头,双手紧握,背在一处影暗角落,双眼看着洞外。
小豹子没有武功,但从小却打过不少架,但却从来没有杀过人,也没有与会武功的马贼打过交道,心里是没谱的,只是又怨那老怪物,虽然武功了得,却不教自己什么防身的招式,一天就只知道让自己练什么破无极神功,练了十五年,屁没练出来,内力一分没有,还说要靠自己悟道的屁话。
想至此小豹子又在心里骂了老酒鬼几十遍,却又不是真骂,有几个月没见到老酒鬼了,不知道老酒鬼一个人过得怎么样。
边想着又想抽自己耳光,怎么自己就这样不争气,自己出来就是不想再听老酒鬼唠叨,现在又想起他了。
心思虽然想着千里外的人,耳朵感官却没有放松,听着外面的人已偷偷摸摸的走了进来,正想给他来个偷袭,眼前却看到一道黑影,一瞬而过,又一瞬而回,一个人影已从黑影处倒了下来,脖子上流出的血还冒着热气,双眼像死鱼的一样瞪得大大的,看着火堆,脸在火光下看起来非常诡异,像是被吓死的,却又像连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抱子看着他的脸打了个寒颤,不愿再看他那死鱼般眼睛,转身看了看那边云轻舞,还是睡在哪,感觉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但小抱子心里却明白得很,刚才就是大小姐出手的,只是太快,在一般人眼里可能什么都没看清,而对他小抱子来说,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在昆仑山十多年,啥没学到,跟那些猴子、狼呀、老虎、豹子可学了不少,跑出昆仑山,看到过一些江湖侠客比武,一招一式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反而感觉他们的动作很慢,自己也不清楚什么回事,特别是随便一听,就能听到别人的声音、气息什么的,有时也很好玩,有时也很烦人。
小豹子这时就觉得烦了,也背着山壁滑着倒下来,一阵瞌睡来袭,打了个哈欠,闭上眼,也不理外面的事了。
马铃花一群人,在寒风中静静的等着,她们也听不见里面发生什么,这派进去的人是死是活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声响也没有,也没有话传出来,也没听见有打斗声。
除了风吹在脸上那寒意,什么也没有,明月已经升至大半个天空,这样挨着也不是办法,再挨一会儿,天可是要亮了,原本打算趁云轻舞她们人困马乏的时候下手,这下好了,自己的人也一个个筋疲力尽,还要在这寒风中受罪,下面的人又开始骚动不安起来。
死对这些马贼来说可能并不是很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要怎么死,四周月下的阴影好像也随着风的吹动在动,更加不安起来。
马铃花此时是又气又恨,对下面的人说道:“土狼,你再进去看看。”
这个被叫土狼的下属惊恐的看着马铃花,哆嗦着小声说道:“老大,刚才公狼进去还没出来,要不咱就撤吧,就算那疯丫头在,恐也不好对付,尚确还有两个高手在里面,我看…。”
话没说完只见马铃花抽出勾链刀,土狼一看,跳下马来,抖手抖脚的向洞里走去,进洞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老大马铃花,意思是“我进去了,你可要罩着我呀”。
土狼沿着洞壁向里摸着进去,这时里面的火已燃尽,只剩下一堆柴灰在发着微弱的光,看不到一个人,此时壮起胆来,站前往前走,脚下却不知道一下踏到了什么,刚想惊呼出来,只感觉脖子上一凉,上气已接不上了,身子慢慢的倒在刚才死的公狼身上。
又过了许久,马铃花更加焦燥了,这时下面一个面容猥琐的马贼凑到马铃花面前小声说道:“老大,我看公狼、土狼怕是不成了,我们还是撤吧,以后再找机会给兄弟们报仇,你看这离雁门关这么近,如果风雷堡那边知道了,我们怕是回不去了,再说兄弟们这时又困又饿又累,等那女魔头出来,怕咱们也吃不定她。”
说着看看余下的几个兄弟,其它的也都点头。
马铃花虽然气、恨但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大漠中出来混,要的是胆量,还有身手,更重要的是要有清醒的头脑,如果头脑不清醒,随时有可能在大漠中丧命,更别说闯出一番名堂来了。
想来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让兄弟们去送死,也想早点撤了,只是不能在下面这些兄弟们表现得胆怯,这些都不是省油的灯,一旦让他们知道自己也怕了,以后说不准什么时候,这帮小子会爬到自己头上来。
一拉马绳扭头向峡谷外奔去,至峡口越想越气,勒住马头,大声说道:“兄弟们,把马拴好了,在这扎营,我就在这等他也来。”
说着自个儿找了个背风的的崖底下面,和衣靠着躺了下去。
其它的人也是累得很,对前几天四个兄弟被杀也没有太多想法,马贼的生活就是这样,只要自己还活着,身边的人死了其实也不是那么在乎的,谁知道明天死的不是自己呢?
所以早就想睡了,但却在这风寒地冻的戈壁峡谷中,又去哪找合适的地方睡呢,只能三三两两挤在一起,马也随便放在崖底躲风。
云轻舞、小抱子知道这群马贼已出去了,跟本没什么担心的,睡一觉起来,如果明天马贼还在,不行就跟他们打一场,反正也不怕。
于是就安心的睡了,两个侍女在外面躲着,一直在看着洞外发生的变化,不知道这批马贼怎么就这样出去了,也担心洞内的大小姐,这时也就偷偷的回到洞里,一看两个人都在睡觉,也就安心了,抓紧时间睡一会。
早上的太阳已跃出沙漠线,但在峡谷内却还是有些黑黑的,只见四匹快马从峡谷口朝雁门关城方向奔去,卷起了一阵沙土,马铃花这帮马贼这才赶紧爬了起来,摸着眼睛看着远去的四匹马,仅仅能看到个背影了。
一个个骂骂咧咧的,马铃花瞧着远去的背影,心里更是又气又恼,哪里有什么前辈高人呀,只有云轻舞和她的两个侍女,还有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小毛贼,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提起马鞭就打在悬壁边,震得碎石直落。带着一腔恨意的目光,骑上马朝相反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