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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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活了一夜,赤羽飞一行人早就精疲力尽。

  尤其是赤羽飞,又是用计又是斩杀敌将,如今早就是把一身的精力都掏空了,他回到城内,吩咐完大小事务就回到赵玉府邸睡觉,让人不要打扰,他知道自己一向有些粗心,安排什么事都总有些小纰漏,反正要害不要出错便行,到时有什么问题自己也能用武艺跟智慧补救,所以他睡得十分安心,刚沾到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白战倒是还有些精神,但是他看到赤羽飞如此疲惫,不好意思跟他谈天打扰,可赵玉等人均以为他是赤羽飞的心腹,没有另外给他安排住所,所以白战只好在赤羽飞身边找了个位置跟着躺下。

  赤羽飞虽然为人大大咧咧,说话粗俗庸鄙,但是睡起来倒是文文静静,不乱动也不梦呓打鼾,配合那俊朗的面盘,倒是有几分斯文儒雅。

  白战看着赤羽飞面庞,心道:“羽飞兄相貌堂堂,却喜欢把自己打扮成粗鲁莽汉,若是把这一脸胡子刮去,倒是个温文尔雅的美男子。”

  刚想完他心中便一阵恶寒,自己这样去仔细观察一个别的男人好似有那龙阳之好,此时世道混乱,不乏有些古怪癖好的男子。可白战却有些接受不了这种行为,他躺着赤羽飞身边,越来越不自在,那赤羽飞睡觉时呼吸吐到白战肌肤,给他一股异样的感觉。

  “坏了坏了!再这么下去我非发疯不可!万万不能再这么乱想了!”白战努力收敛心神,他开始回想这几日参战的心得,无论是亲身体验还是那所见所闻,只感觉获益匪浅,对剑法又有了更深的感悟。

  “剑法如兵法,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正奇相辅,自身的力气速度反应是正,需要慢慢打磨身骨,而技法战术则是奇,若是我强过敌方,大可堂堂正正,以力胜之,若是我不如敌方,却要用奇策,出奇法。强之要得寸进尺,不给对方一丝可趁之机,弱之要示敌以强,迷惑对手,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再慢慢周旋,从中寻找破绽。”白战感悟颇多。

  “体力也很重要,羽飞兄与人交手时,能速胜时则速毙对手,若是不能速胜,总是故意跟人拼招,诱使敌人先攻,让他人体力耗尽了后再斗。。。。。。”白战这几天默默观察赤羽飞的招式,掌握了他不少打斗方式。

  想了许多,终于有股疲乏感涌上心头,他闭上眼睛眯了一会,也进入梦乡。

  。。。。。。

  白战跟赤羽飞睡得香了,那一起出去的赵安却不能跟他们一样马上休息。

  这赵公子先是沐浴熏香,后又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这才上厅堂跟赵玉汇报最近的军务城防。

  “安儿,那赤羽飞如何?可能守住糜县?”赵玉坐在高堂,缓缓问到,他说话不急不缓,有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不过微微颤动的小指还是出卖了他对这次守城的紧张,他对赤羽飞不过数面之缘,对这个人有多少本事也知道得不详细。

  赵安恭恭敬敬的鞠躬行了一个礼,答道:“冠英君者,当世第一豪杰!其武艺高超,在沙场能来去自如,有斩帅夺旗之勇,又通军法谋略,遇事机变,能人所不能,及人所不及,通万法,生而知之者也!有此人相助,守城易尔”

  赵玉闻言吃了一惊,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向来沉稳,智礼懂法,不会信口开河,可他这评价赤羽飞也太过夸张,实乃生平罕见。

  赵玉怕赵安这么说是为了安慰自己,所以不确定地问到:“那赤羽飞当真如此?”

  赵安再鞠了一躬:“孩儿不敢信口开河,那赤羽飞确有大才,他与燕王大将张寿交手三次,胜之轻而易举,昨夜已将其头颅斩下。观之布防行军,井井有条,有根有据。此番夜袭,首击不中后竟另辟蹊径,率军返回敌阵,引得燕王军营士兵哗变,以数十人大败燕王五千大军!其文韬武略,当世罕有!”

  赵玉闻言松了一口气:“看来那赤羽飞确实是个英雄,以数十人击千人能胜,此等奇事,吾闻所未闻。如此,我无忧矣。”

  赵安也是面露欣喜之色:“是极!孩儿恭喜父亲,此次有惊无险,必然有大福将至。”

  赵玉脸色也是好了许多,不过还是拿出长辈的严厉的语气说到:“凡事不到最后,不可妄下定论,不要高兴得太早。经此一事,你以后也要带着平儿乐儿多看看兵书,乱世当中,光有仁孝礼乐还不行,还得会些打杀之术,这次有赤羽飞搭救,下次可能就没有了!”

  赵安低头应是:“孩儿谨遵父训。”

  赵玉点了点头:“知道就好,你昨晚也是忙了一夜,如今必然累了,好好下去休息吧。”

  赵安早想睡觉了,听到父亲这么说,马上告退。

  赵玉看着赵安离去的背影,缓缓吐了一口气:“如此,我倒是时运当头,能得赤羽飞相救,可惜啊,这救命之恩可难还咯。”

  。。。。。。

  燕王军大营。

  此时,营地仿佛遭受了什么大灾难一般,到处是尸横遍野,还有烧焦的营帐,死去的军士密密麻麻,活着的军士一脸麻木。

  韩灏跟彦彭沉着脸,苦恼地望着这支离破碎的大军,嘴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

  韩灏先开口:“军师,此番营啸,我等损失惨重,辎重被烧了小半,士兵伤亡千余人,关键是这士气,唉!”

  他一声长叹,许许多多话咽在喉咙说不出来。

  彦彭既苦涩又无奈:“这些损失倒罢了,自古以来,营啸乃不详之兆,但凡出现此等异象,则出军必败,如今军心涣散,我等怕是得撤军了。”

  韩灏闻言,又是一声长叹。

  彦彭又道:“如今撤军倒不难,难的是吾等有负主公所托,如今就这么回去,只怕。。。”

  燕王暴戾,对下色厉而寡恩,又好颜面,若是两人这么灰溜溜地回去,怕是会遭受雷霆之怒,想到愤怒的燕王是何等恐怖,他们不寒而栗。

  此时突然有一个灰头土脸的短戟军士跑来:“军师!韩将军!大事不妙!”

  彦彭跟韩灏心里“咯噔”一下,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坏消息?

  彦彭稳了稳心神:“不要大声喧哗!否则军法处置!说!何事?”

  这短戟军士哭丧着脸道:“昨日哗变,张将军带军镇压,不料赤羽飞杀到,两人激斗一番,张将军不敌身亡,连头颅也被割了去,如今他身边亲卫军五十人,全部趁乱畏罪潜逃!”

  “你说什么!???”韩灏彦彭同时惊呼。

  然后他们对望一眼,脸上露出无奈。

  韩灏道:“军师,看来如今想撤军也不行了。”

  彦彭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虽是士气低落,但我军还有三千余人,倍于敌军,倒不是不能一战。”

  本来这两人还想拿着张寿这莽汉当替罪羊,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战死了,如今没了替罪羊,那燕王周厉的怒火就只能由他们承受,与其这样,他们倒不如拼死一战,兴许能绝处逢生。

  彦彭跟韩灏命那短戟军士退下,两人回到大帐,开始讨论接下来的部署。

  彦彭来回踱步,在这营帐四周转圈,韩灏沉稳,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等着军师计谋。

  彦彭走了四五圈,终于停下脚步,他望着韩灏:“此时我军士气跌落谷底,虽倍于敌军,却是敌守我攻,若是要攻城,我们这三千余人有些少了。”

  韩灏皱了皱眉头:“如此看来,我们就算拼命也是无济于事了?”

  彦彭点点头:“光靠我们,确实难攻,可是不要忘了,我们周围还有陈荣智,他手下有三千金甲军,还有五百红甲郎辅佐,若是有他肯相助,则攻糜县城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韩灏不太确定地问:“可陈荣智向来保守,他愿意帮我们吗?”

  彦彭嘿嘿笑了:“他当然愿意,本来这攻城拔寨的功劳就比守阵的功劳大,如今赤羽飞从坊县跑了过来,必是陈荣智没完成好黄迂文的交待,如今他肯定有将功补过的心思,若是得我们相邀,他必然会过来。”

  韩灏大喜:“既然这样,那还请军师立即修书一封,我马上派人送去。”

  彦彭点点头:“那是自然,可是能请到陈荣智是一方面,我们自己这段时间也要稳住士气,不能自乱阵脚,否则这陈荣智还没赶来,我等只怕就要撤了。鼓舞士气,稳住军心,吾不行,还得有劳将军了。”

  韩灏闻言抱拳拱了拱手:“军士放心,在下立马下令,先做一顿好的吃食,再抚恤死伤将士,让众人好生休整,这士气过段时间就上来了。”

  彦彭闻言点点头:“还要有劳将军,亲自去那士兵营帐,温声出言安抚。”

  韩灏点头称是。

  两个人又讨论一番,终于是把计策敲定,然后分头行动去了。

  。。。。。。

  糜县城。

  赤羽飞一觉睡到午时都过了,此时寒冬将去,天黑得快,他抬头看看天色,天灰蒙蒙的,已经快要天黑了。

  赤羽飞惊呼一声:“怎么没人叫我起床?坏了坏了!若是过了今晚,计策就行不通了!”

  他拍了拍身边的白战:“白老弟!快快起来!吾等差点前功尽弃!”

  白战睡得舒服着呢,此时被赤羽飞叫醒,有些迷糊,他揉揉眼睛:“不是赤兄说不要他人过来打扰吗?如何如今又怪没人叫你?”

  赤羽飞闻言一愣:“我何时说过此事?”

  白战揉完眼睛,此刻清醒许多,他说:“你回来便吩咐过,若是敢打扰你睡觉,便是天王老子也要骂他一顿,此话一出,何人敢打搅?羽飞兄可是怕敌军趁机攻城?毋需惊慌,在下虽不通军法,但也知道权急轻重,若是真有人攻城,就算你有言在先,那赵安也会将你吵醒,如今没人打搅,怕是燕王大军还在收拾那烂摊子,无暇顾及此处。”

  赤羽飞唉了一声:“敌军攻城我倒不怕,怕得是过了今晚这个好时辰,敌军军心稳固,他们要是能叫来帮手,稳住阵脚,我这退敌之计便行不通了,好了,不要多说,白老弟,快快随我来。”

  白战一听也知道赤羽飞必是有了什么计谋,可这计谋也得看准时间施展,损失过了时机,再好的计策也没用。

  两人急急忙忙下床向外跑去,白战经过门槛顺手操起了立在墙边的“破军”背到后背。

  此刻他睡了一个好觉,精力充沛,拿着这二十多斤的巨剑只十分轻松,看来经过连番苦战赶路,自己的体力强了许多。

  两人冲出门在,正好碰到了迎面走来的赵安。

  赵安身后跟着两个婢女,一女端着大白馒头跟两盘白菜,一女端着一盆热水毛巾,看来是这赵公子体贴人意,连赤羽飞起床后的准备都做好了。

  赵安看到两人神色匆忙,心中有些慌乱,急忙问:“冠英君行色匆匆,可是有要事啊?”

  赤羽飞跑到婢女身前,伸手捧了一把水往脸上胡乱一抹,又拿起一个大白馒头狼吞虎咽,一旁白战也有样学样,如法炮制。

  赤羽飞一口就把半个馒头咬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到:“确实有急事,军情紧急,麻烦公子通知各部,今日便要出击,所有人立即整装待发。”

  饶是赵安知道这赤羽飞一向喜欢出奇计用奇策也是一阵愣神:“昨夜才袭营,今日又全军出击,这是为何?”

  赤羽飞咽下馒头,解释道:“昨夜敌军炸营,如今必定军心涣散,吾有一计,能退敌军,可要是过了今晚,敌军军心稳固,那就行不通了。”

  赵安虽猜不出赤羽飞要用什么计谋,可看到一脸郑重其事,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他也不再多问,连忙告退去整合部队。

  赤羽飞跟白战一人两个馒头,吃得肚子充实,却有些口渴,赤羽飞问婢女:“小娘子,可有水喝?”

  那婢女是个妙龄女子,看到赤羽飞跟她问话,有些羞涩,连忙转身去取水。

  赤羽飞看到她羞涩的样子,乐得哈哈大笑:“老子才问一句,此女就一脸通红,怕是以为我别有企图,哈哈,老子心思纯得很!她可别想歪了。”

  白战也是微微一笑:“此女模样虽羞,却不恼,怕不是误会羽飞兄,而是别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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