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江南岸,便有一户张姓人家,这张姓夫妇膝下没有子女,在一次打渔之时,遇到了一个神色慌张,憔悴枯槁,怀抱一个男婴的奇怪女子,这女子似乎受了重伤,她在岸上时就请求张姓夫妇送其渡河。
这对夫妇见这女子实在是可怜,便生了同情之心,将其送过了对岸,不料这女子身受重伤了,居然就死在了船上。那女子临死之前便哀求张姓夫妇好生照顾这婴孩,并将随身的金子留给了张姓夫妇。这张姓夫妇原本就膝下无子女,便答应这女子,收留了这个婴孩,那女子安然离世。
这孩子被张姓夫妇好生照料,生的健壮,其自小就力气过人,还练得一身好水性,极少生病。对此这张姓夫妇始料不及而又高兴万分,因为这孩儿气力大,水性好,便给这个孩子便取名叫做张水牛。
此时伍文定等人在傍晚之时才来到了信江北岸,此地的交通极为不便,伍文定要渡过此江绝非易事。伍文定看着那信江宽阔,而且还没有几个渔民,心下无奈,叹气道:“这里没有多少船,我们怎么渡得过去。所是极有几只船,那可要渡到什么时候?”
伍文定细细看去,只见一渔人在打渔,那伍文定大叫道:“这位兄台,可否烦请过来一下。”
那渔人便是张水牛,张水牛刚刚撒下渔网,就听见有人叫自己,便向那划船而去,张水牛来到了伍文定的面前,道:“刚才是你在叫我吗?”
伍文定道:“兄台,莫非此地就你一户打渔的渔民吗?”
张水牛道:“这当然不是,这里有几十户渔民,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他们已经回去了。对了,你们这样是要过河是吗?”
伍文定道:“的确如此,不知道你可都知晓,因为那王守仁大人苦于匪患,朝廷特派我们前来相助王守仁大人。”
伍文定只是随便一说而已,不料张水牛大为惊奇道:“原来是这样啊,你说的那王守仁大人,我们都知道,这王守仁大人很了不起,他在贵州龙场开化教导当地百姓,很是受到当地民众爱戴哩,当地的百姓无不称赞王大人的功德。对了,听你说,眼下那王守仁大人是要去剿匪吗?那好吧,不如这样子,现在这天色已经晚了,你们先在此歇息,明日一早我就把对岸的所有渔民给叫来,然后送你们渡河,你说可好。”
伍文定没有想到这王守仁在此地有这么大的声望,心下对此更是惊奇不已。
伍文定对张水牛的爽快感激不已,说道:“实在是有劳了兄台了。”伍文定说罢就令手下士兵就地歇息。
那张水牛就立刻把船划到对岸去了。
张水牛回到家中,见妻子婉妹已经做好饭菜,摆在了桌子上。这婉妹生的娇小玲珑,无须粉装玉琢便有肤如凝脂杏脸桃腮的美貌。其过门之后,张水牛一直对婉妹都是爱护有加,行船打渔之事从不要婉妹帮忙动手,都是张水牛一人弄好。张水牛每天傍晚便去撒网,第二天一早就去打渔收网,回来之后,就将打来的鱼卖掉,换了些钱,而后便去田地里劳作,几乎每日都是如此度日。这张水牛力气过人,耐力极好,干活迅速,一人常常可以干三个人的活。
张水牛对婉妹问道:“婉妹,今日有什么好吃的?”
婉妹道:“今日把你打来的鱼给卖了,换了一些肉来。”
张水牛道:“有劳娘子了。”张水牛便坐在桌子上大吃起来。这张水牛一下子就吃掉了两碗米饭,婉妹给张水牛盛饭,看着张水牛美美地吃着饭。这张水牛的饭量极大,每顿要吃下至少三大碗米饭。
婉妹道:“水牛,你可知道明日便是父母忌日了。”
张水牛道:“明日我便去先打渔,然后再去祭拜父母”
婉妹道:“那你可要快些回来才行,不可误了祭祀的时间。”
张水牛把碗筷放下道:“明日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我尽量快些回来。”
婉妹见张水牛今日吃的不多,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不吃了,明日除了打渔,莫非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张水牛也不隐瞒,他呵呵一笑便把伍文定之事全部都告诉了婉妹。
婉妹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听张水牛所说,道:“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若是如此,只消这几十个渔船一起,二三次便可把这百人的队伍接过来了。你便快去告诉些事与别人知道。”
张水牛道:“我待会就去和那些说说就是了。”这婉妹是张水牛父母给张水牛定下的婚事,当时张水牛和婉妹婚后不久,张氏夫妇就先后病逝,不过他们因为养育了张水牛,自觉上天厚爱自己,都是毫无遗憾的离开了。张氏夫妇离世至此已经一年有余了,张水牛把父母二人先后埋葬在了一处。
却说张水牛吃完晚饭之后,就立刻去找那些平日和自己一道打渔的渔民,说起了这些事情,这些渔人大都听闻过王守仁的事情,听闻王守仁要朝廷派援兵前来龙场剿匪,心下都是对此赞成的。
于是乎就都答应了明日一早便和张水牛一道去把伍文定等人接过来之事。
第二日清晨,张水牛便带着几十只渔船来帮伍文定等人渡过信江。
伍文定一行人有百余,这渔船只有三十几只,一只船便来回运了三次。伍文定是最后一个上船要和张水牛一道。伍文定把马眼前蒙上,上了渔船后。张水牛便开始划船,待距离对岸还有二十余米的时候,忽然这水面波涛汹涌。
张水牛的渔船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伍文定班站着船头,这船的突然大动,其猝不及防,整个人掉落在水里。伍文定身上一直拿着百两黄金,落入水中之后,黄金一直下沉,伍文定水性不好,他被黄金拉这,便立刻放开了这百两黄金,浮出了水面。张水牛跳下了水中,将伍文定救起,让伍文定扶着船沿。
伍文定水性不好,一时间惊魂未定,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水牛当然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便道:“你先抓着,我去去就来。”说着张水牛就潜水不见了。
原来这是张水牛撒下的渔网,这渔网放在水中,一旦有鱼游过,便会缠住。一般情况下也是缠住几斤重的鱼而已,只不过今日不知道为何,也许缠住了几十斤的大鱼。伍文定看着张水牛在拉网,网的另一端有一只大鱼在猛烈甩动,这鱼个头之大,伍文定生平未见。伍文定这才知道原来这定是大鱼被缠住了,这般心下才稍稍松宽。
伍文定忽然心下大骇,因为他看见这张水牛居然拉着这只鱼徐徐往岸边靠去了。这只鱼恐怕至少百余斤,这鱼在水中的产生的力量也是非同小可的,一般人根本制不住。可是张水牛却在拉着这只大鱼徐徐往岸边拉去。伍文定心下大惊,这张水牛的力量也太大了一些。伍文定见张水牛逐渐把鱼拉到了岸边,便自己爬上了渔船。
张水牛把那只鱼拖上了岸上之后,原来是一只象鱼,这象鱼个头极大,一般至少都有百余斤重。其他的渔民见张水牛拉上了这么一直大鱼,心下毫不奇怪,这张水牛力气过人,这是当地人皆知的事情,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张水牛见伍文定在渔船上看着什么,便游着来到了渔船上道:“我们上岸吧。”
伍文定道:“皇上御赐的军饷百两黄金落入了水中,刚才落水,我为自救,不得已放在了水里。不知道兄台可否帮忙一把。”
原本伍文定不愿意这样,但是他看见张水牛如此力气,自认水性极差,就想让张水牛帮自己捞起这百两黄金。
张水牛十分干脆地回答道:“没有问题,我来就是了,我看你水性不好,你就在在船上等我吧。”这张水牛马上潜入了水中,来回了几次,花费了半天功夫才在水中才找到了百两黄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