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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颤颤巍巍的起身,说道:“那些鹰犬都是一同去了大唐雷音寺,让他们吓人杀人倒是一些好手。”
梁帝轻轻的嗯了一声,接着说道:“江湖,江湖,当初那个岚国与其说是被我所灭,倒不如说是被江湖所灭,我倒是要看看,这个江湖有多大,究竟够不够一条龙折腾的!”
太子侧立一旁,不敢多有言语。
梁帝哈哈一笑,无比的大气,说道:“送太子回去吧。”
“是。”洪公公答道。
太子跟在洪公公身后,小步的出了御花园,后背早就是已经湿透,每次面对这个父亲,他总是感觉实在面对一只老虎一般,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应该就是如此吧。
虽说太子认路,但是洪公公还是一直将太子带到了宫门之前才是停下步子。
太子对着洪公公拱了拱手道:“公公留步,有一事相问。”
洪公公笑着道:“殿下请讲。”
太子眉头微皱,思量了一下才是开口道:“父皇对整个江湖是怎么看的?”
洪公公依旧是一脸的微笑,先是用手指了指天上的月亮,接着说道:“殿下看看这轮月亮,怎么说?”
太子仰头看月,说道:“有点残缺,不如十五的月亮。”
“十五,十三……”
太子如遭当头棒喝,对着洪公公又是躬了躬身子。
洪公公笑着侧身躲开,说道:“殿下,杂家当不起。”
太子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又是推开帘子看向了那轮残缺的明月,喃喃道:“不全,不全,那就把它变全了。”
说着,说着,太子笑了,又是喃喃道:“这一切最终都还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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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子衿一行三人于在荒山野岭之间寻了一间破败的小庙,小庙之中供奉的一方土地,有着南国特有的装扮,只不过四面墙已经有一面倒塌,显然是荒废许久的模样。不过总比在树林之中过夜要强,三人依旧是楚狂人在外找来树枝,还有着一只山中打来的野兔,简单处理之后便是架在火堆之上烤了起来。
南子衿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是当初在花旗镇的时候准备的下的,当时为了一路往北,只不过现在已经是耽误了许久。
地图是一张标准的流传在南国的城镇图,山脉河流城镇一应具有,仅仅从地图之中就能看出南国的狭促,深山密林无数,只能够在夹缝之中偶尔看到几个重镇。
不过这些年在南帝的精心治理之下,已经是很有起色,最起码各重镇之间已经是有了宽广的官道,交通无虞。
这也就间接带动了各个城镇之间的沟通,不再似之前各镇居民都是以打猎为生,渐渐已经开始有着商人游离在诸城之间,甚至在南国于三大藩王的交接处,生意往来,以物易物也很是频繁。
屈奇对着南子衿手中的地图有些好奇,故意靠近了南子衿的一侧,问道:“到哪了?”
南子衿细细的用手指比量一番,最后在地图之上点了一下说道,“已经离南国的都城临池不远了,明日上午便是可以到达。”
“是不是也就是说,要开始抛头露面了?”屈奇说道。
南子衿讥笑道:“你还知道抛头露面这个词语,你这乞丐模样是不是一直要丢脸丢到北边的梁国去?”
屈奇尴尬的笑着,丝毫看不出有些许的生气,接着说道:“我要杀个人!”
南子衿来了兴趣,斜着脑袋道:“谁?”
屈奇转动了一下那只烤兔,兔子的皮肉已经是微微泛黄,只不过还没有油脂流出,屈奇缓缓的开口道:“临池守城校尉,屈览!”
“屈览,也是姓屈吗?”南子衿缓缓的说道,楚狂人可是难得的抬起脑袋,看向了难得严肃的屈奇。
没有喝酒的屈奇给人的感觉有些不是很适应,毕竟不管是在楚狂人的记忆之中,还是在南子衿的记忆之中,那个屈奇总是一个醉醺醺的乞丐,而南子衿已经发现一个问题,这一壶从南明离火教之中带出的酒水,直到现在,屈奇依旧是没有喝完,如果南子衿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屈奇今天是一口酒水都没有沾。
屈奇很是自然的说道:“细算一下,那人是我的大伯。”
南子衿轻轻的奥了一声道:“可以。”
屈奇用一根木棍捅了捅熊熊燃烧的火焰,说道:“这趟我出来的目的就是这个,想来师父也是明白……”
“啪,啪,啪……”
野兔已经是开始流油,南子衿用手指撕了一块,放在嘴中嚼了嚼,说道:“杀了再说,先吃,一会焦了就不好吃了。”
屈奇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扯下了一块兔子后退,用力的啃了起来。
不过,一只兔子几人只是才吃几口,破庙之外便是有了动静,细密的脚步之声传来,夹杂着几位汉子的大声嚷嚷:“奶奶的,这么香,快走,快走!”
“这趟大吉国之行,倒是爽快,只是所有的功劳都被那一个人抢去,却又有些憋屈!”一个汉子加紧脚步,边走边说道。
声音很近,南子衿三人也没有打算躲避,毕竟味道早就已经传了出去。
一队汉子走了进来,一共九人,其中六人是官差的打扮,剩余三人的服饰南子衿倒是熟悉的紧,正是那五毒教的服饰。
九人进了庙门,看到席地而坐的三人,当头的官差朗声道:“三位有缘,剩余的这些兔肉就算是给三位买命了吧!”
在这九人眼中,无非就是一位乞丐,一个呆子还有一个小白脸而已。
南子衿笑笑,直接是拉着屈奇和楚狂人往一侧角落退去,说道:“几位官爷请!”
“小子识趣哈,张的也算俊俏,可以也不好那一口,否则嘿嘿……”
周围几人都是哈哈大笑,围在了野兔旁边。
只是兔子毕竟不大,而且刚刚已经是被南子衿三人扯去了三只兔腿,现在的这只兔子也仅能够算是半只。
六位当差的官爷毫不客气的围坐在火堆一圈,当首的应该是几人的伍长,几名官差都是为他马首是瞻。
那位伍长面容粗犷,直接就是抓起眼前的兔肉,便是想要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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