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来春心下一惊,问道:“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当时你一定在擂台的周围看着我和钱宁的打斗,莫非是皇上派你来的?”
蒙面人哈哈一笑道:“皇上不想杀你们,皇上反而很赏识你们,现在要杀你们的只是我而已。”
莫来春道:“原来你不仅要杀我,还要杀钱宁。”
蒙面人道:“正是。”说着继续进攻,莫来春死命抵挡,这一次莫来春抵挡了蒙面人的进攻近百余招,蒙面人从未遇到过抵抗如此之久之人。
蒙面人瞅准机会一枪刺出,莫来春抵挡不及,蒙面人的枪尖刺中了自己的右手臂上。莫来春大吼一声,死死抓住长枪一拉,蒙面人不得不靠近自己,莫来春便是一脚踢出,将蒙面人踢飞。蒙面人倒地,其手里拿着长枪,那枪尖上沾满了莫来春伤口流出的血。
蒙面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伤到我的人。你能够抵挡我这么多招,武艺不差,可是眼下你必死无疑了。”莫来春知道自己不是这蒙面人的对手,干脆走为上计,他转身上了自己的马,快速狂奔起来。
蒙面人也不追,而是从包裹里拿出了弓箭,搭弓射箭,利箭飞出,射中了莫来春的心口,莫来春从马背跌落而下。
蒙面人来到莫来春的面前,道:“若是想要知道我是谁,你自己到阎王那里去问吧。刚才你说会让我付出代价,也许这代价就是挨了你这一脚吧。”
蒙面人料定莫来春心口中箭,肯定是活不了了,于是转身拿起包裹,策马离开了。
且说那钱宁在出了关之后,赶了一个小时的路程便已经快要天黑了。当是时,钱宁遇到了六个出来巡逻的瓦剌士兵,钱宁见状心下大喜,暗道天助我也。即刻就斩杀了这六名瓦剌骑兵,割下了这六人的人头,用布袋裹着,预备明天就返回。心里寻思着这武举状元之位定然就是自己的了。
夜晚,钱宁把所骑的马栓在一刻树下,去找来柴火点燃,会来之后,就看见一个蒙面人将马背上的包裹大开,数了里面六个人头。
钱宁道:“你在干什么?”
那蒙面人见钱宁回来了,便道:“你还真是快,杀死了六个瓦剌士兵,比皇上要求的还多一个,若是明日返回京城,这武举之位就是你的了。”
蒙面人说着把身上的包裹卸下,放在了地上。
钱宁对此人的言行感到十分奇怪,不由得问道:“你到底是谁?来此处做什么,我看你汉话说的极准,我想你不可能是寻仇而来的瓦剌人。”
蒙面人笑答道:“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是瓦剌人,我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而已。”
钱宁道:“既然你要问问题,为什么不摘下你的面具呢,你我坦诚一些不是更好么。”
蒙面人道:“我问完一些问题之后,你就会看见我的真面目了。”
钱宁苦笑道:“你这人好奇怪,你若是有什么问题,就快点问吧。”
蒙面人道:“钱宁,你觉得身为大丈夫是否要追求名利,建功立业呢?”
钱宁笑道:“当然要如此。所谓那些号称不追求名利之人,其实就是追求未果而说的风凉话而已。”
蒙面人也笑了,道:“你分析的果然是一言中的。”
蒙面人说着把包裹给打开了,里面有六种兵器,分别是刀、剑、枪、弓、棍、鞭,共六种,每种兵器各有两个。
钱宁大惑不解,此人的行为也太匪夷所思了些。便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只听蒙面人道:“《道衍兵术》一书,其中便有刀剑枪弓棍鞭拳七种武艺,皆是刁钻异常,招招致命的招式,每一中有皆有七十二种招式变化。开篇要义便是以威猛而取胜,以刁钻而制敌,以无情而诛心,集天下之精髓,无不慑服。我想我并没有说错吧。”
钱宁大吃一惊,暗道此人莫非是师父的另一个徒弟?钱宁问道:“你为何对我武学的出处这么了解,你到底是谁?”
蒙面人道:“你的师父可是天平子。”
钱宁道:“正是,只是与师父离开多年,许久未见了。莫非你是师父的朋友不成?”钱宁说着心里忽然想起了师父的话语,当时师父说是自己有一个师兄来到了京城,莫不是此人就是自己的师兄?
钱宁想罢便对蒙面人询问道:“难道你就是师父所说的是我的来了京城的师兄?”
蒙面人没有说话,而是把一把大刀扔给了钱宁,蒙面人道:“时间不多,我们快动手吧。”蒙面人说着不等钱宁回话就展开了攻击。
钱宁见此,立刻舞刀相迎,两人的招式果然如出一辙。两人一直斗了百招方才停手。
钱宁道:“你一定是师父的徒弟。”
蒙面人道:“你师父可曾说过,这《道衍兵术》难有人学得全部七种武艺,大多数只是学的二三种罢了。”
钱宁点头道:“师父的确有这么一说。”
蒙面人道:“我想知道这《道衍兵术》你到底学的如何了?”
钱宁道:“我已经尽数学完了。”
蒙面人道:“是吗?”其言语有些惊讶,说着把长剑扔了过来,两人个打斗百回合之后又试了弓和棍,两人的的招数几乎完全一致。
钱宁道:“刚才我与你过招,你的招式与我的如出一辙,你定是师父的门下弟子,师父说过,他门下之人只有两人学的七种武艺,其余最多也只是三种而已。眼下我已经和你比试了刀,剑,弓,棍四种武艺,想必你也是习练《道衍兵术》的人,你定然是我的师兄了,对不对?”蒙面人解开了面上的黑布,钱宁一看,这不就是江彬吗?
钱宁心下大惊问道:“原来是你?”
江彬道:“没错,我就是你是师兄。我们尚未谋面。所以才会几番试探,现在看来的确是如此了。”
钱宁急忙拱手道:“师兄在上,师弟钱宁见过师兄。”
江彬道:“师弟,你暂且听师兄的一句,师父说过,眼下红门的弟子分为了两派,一直内斗不休,不如你就回去帮助师父整合门派之事,你看如何?”江彬这么说其实对钱宁十分忌惮,害怕钱宁夺去了皇上对自己的恩宠,这可是江彬花费了多年才达成的目标。他深知一山不能容二虎,这朝廷之中自己和钱宁不能共存。
钱宁不解地问道:“师兄,大丈夫就要追求名利,建功立业。这不是你刚才对师弟说的吗?”钱宁不知道这是江彬的一次试探。
江彬听钱宁的回答,不由得摇头叹气,说道:“红门内部一分为二,师父对此苦恼不已,你若是回去,帮助师父解决这件事情,难道不是建功立业的事情吗?你为何非要在朝廷之中。”
江彬所说的红门内部一分为二,原来是这红门为天平子朱祁钲所创立,以习练《道衍兵术》为宗。红门门下教义便是匡扶正义,天下太平。其实天平子朱祁钲创立本意遵守家族遗训时刻监控宁王。不料这《道衍兵术》若要习练完全,不仅身体条件要求极佳,还需要又极高的悟性,所以大多数便是只习得其中二三而已。为鼓励门下弟子苦练《道衍兵术》,朱祁钲拿出了部分家财来让门下弟子比武,最终获胜一方得到天平子赏赐的百两黄金,那知道却是这百两黄金使得天平子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