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岳三人一路来到城中绸缎庄,伙计还认识几人,立即给几人拿出两套新衣,一套崭新的绸缎白色衣衫,一套金黄色的绸缎衣衫。
谷氏兄弟连忙让冷岳把白色的长衫换上,真是非常合体,两人站在一旁啧啧赞叹,谷吟呵呵笑着说道:“小弟,你穿上这一套衣服,真是好看极了。”
“是啊!”谷扬连忙说道:“初见你之时,穿得破烂不堪,脸上也一片菜色,这几天好多了,也白多了,要是宁丫头看到这一身,更是喜欢你了。”
掌柜的看几个人好像很有钱,也出来赠送一方白绸平巾帻,戴在头上更是英俊极了。
绸缎庄的伙计也会说话,跟着在一旁夸奖,倒是把冷岳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没试黄金色的长衫,平时也不穿,这一套足矣。
掌柜的又找出一个长条形的行囊递给冷岳,这也是三个人那天说过的,把金色长衫装在包袱之中,斜背在后面,谷氏兄弟直接把青布衣服给扔了。
冷岳可吓了一跳,连忙在里面找出来金枭面罩和几两银子,另有一些钱币,都一起装在小行囊之中,更是把谷氏兄弟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也没注意那金枭面罩是什么。
几个人出来的时候,冷岳已经换了一个人一样,要不是谷氏兄弟跟着,就连斜月洞和地灵派的人都不见得能认出冷岳来。
谷氏兄弟知道冷岳是第一次来长安,一定要带着冷岳游逛一番,冷岳也不好推辞,就跟着兄弟俩在长安城游逛起来。
中午才带着冷岳来到最初投宿的福源客栈,马匹还在这里,顺带着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消息,或许宁梓萱已经来找冷岳了。
谷氏兄弟进来就要就要肉的,冷岳也就跟着坐了下来,还打听一下店伙计,并没有人来找过冷岳。
酒菜上来,冷岳就听到旁边一桌有一个年轻人说道:“大哥,你听说昨夜长安城青云堂被挑的事情吗?”
“听说了,一大早的就有人说起这件事儿。”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的人说道:“堂主孙瑛被杀,听说是一个绰号叫三绝书生的年轻人,未及弱冠,孙瑛不是人家一招之敌,被一剑穿胸,这是高手中高手啊!”
冷岳听得一愣,这不是说的自己吗?这些人也未免太能胡说了,根本就不是自己杀的啊!
谷吟正要喝酒,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接过来大声说道:“你们说的不错,但你们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吗?”
“就是我小弟!”谷扬连忙接了过来,高声说道:“三绝书生冷岳,江湖无人能敌,别说什么孙瑛了,就是中州六大门派掌门人,也不是我小弟的对手!哈哈!”
这下几桌酒客都往这边看来,冷岳更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也没想到两位哥哥大肆宣扬起来,连忙说道:“两位哥哥,你们别乱说,快喝酒,一会儿咱们尽快离开。”
“怕什么?”谷吟哈哈笑着说道:“现在正是你扬名之时啊!”
“正所谓人微言轻,咱们到哪里都让人看不起,将来你名气大了,报上名号,人家都要高看一眼。”谷扬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再说了,咱们也不怕谁,他们能怎么样啊?”
冷岳被说得有些语塞,但心里可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
来到长安以后,跟着两位哥哥没少惹祸了,那天刺伤了斜月派的少洞主古越,糟蹋了地灵派的百花谷,这还要给自己扬名!
客栈酒肆这种地方,最是鱼龙混杂,有平民百姓,也有江湖人,这不是等着人家找上门来吗?
想到这里,冷岳连忙拉着谷氏兄弟就走,后面那些酒客还跟着叫好呢,说三绝书生果然是少年俊杰之类的。
谷氏兄弟被冷岳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冷岳也知道和这两位哥哥说不清楚,平时就吹牛,天不怕地不怕的,还多少有些犯浑,先回去再说了。
三个人一路回到闵府,转过影壁墙就看到大厅里坐着几个人,闵文辉中间落座,右侧坐着智远大师,左侧坐着两个锦袍人,身后还站着四个青衣人。
冷岳一看心里就咯噔一下,这不是斜月洞的辛栋和梁予两位长老吗?
由于冷岳走在最前面,辛栋和梁予还真没认出来,当两人看到谷氏兄弟,当即站了起来,辛栋指着冷岳喝道:“小崽子,今天就听说青云堂被一主二仆挑了,果然是你们!”
梁予也冷笑着说道:“伤了我们少洞主,还逃到闵府藏了起来,以为我们就找不到你们了?”
“老不死的,说我们藏起来?”谷吟撇着大嘴说道:“我们怕你啊?”
“对,我们怕你啊?”谷扬也满脸不屑地说道:“闵府要遭人屠戮,你们这些名门大派都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帮忙收拾了青云堂,你们倒是想找我们的麻烦,那就试一试好了,恐怕你们不敢吧?”
闵文辉听两个人这么一说,吓得连忙站了起来:“两位长老,在下还真不知道你们是来找冷公子的,他们三位帮忙解了闵府的灭门之灾,还望两位长老手下留情啊!”
辛栋瞥了闵文辉一眼,冷笑一声说道:“闵府主,你有所不知,冷岳小崽子带着阴阳双怪先是打伤我们龚长老,之后剑伤我们少洞主,这恐怕不是闵府主一句话就能解决的吧?”
“阿弥陀佛!”智远大师也站了起来,合十说道:“两位长老,冷施主和老衲有旧,总不能看着几位动手啊?”
梁予盯着智远大师说道:“大师是得道高僧,凡事总抬不过一个理字,我们斜月洞和嵩山少林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大师不会插手此事吧?”
智远大师被说得也是一愣,梁予抬出斜月洞来,自然是不好插手,大师微一沉吟就说道:“梁长老言重了,老衲自然不会插手此事,愿做和事之人,有话好说啊!”
谷吟怪笑一声说道:“闵府主,大师,你们别管了,这件事儿和你们没关系,他们是要抢天之锦,抢不去着急就是了。”
“现在动手也行,约个地点也行。”谷扬也紧跟着说道:“怕了你们斜月洞不成?照样打得你们俩狼狈鼠窜!”
兄弟俩一番话正戳中辛栋和梁予的痛处,那天晚上是不得已退走,今天可是有准备的,眼看着智远大师在,也不能在这里动手,两个人对视一眼,辛栋这才说道:“好,那我们就晚上亥时,城东绿松林见!”
冷岳对地灵派始终有一丝歉意,人家没惹自己,是自己等人去捣乱的,但对斜月洞真的没什么歉意,看几个人也是苦苦相逼,还找到这里来,无非就是为了天之锦。
冷岳不想给闵府带来麻烦,明知今天一去可能讨不了好,也点头答应下来:“好,那我们就晚上亥时见!”
辛栋和梁予这才冷吭一声,站起来转身就先走,那四个青衣人也在后面跟上,很快就离开闵府。
闵文辉满脸歉意地说道:“冷公子,老夫真不知他们是来找你们的,就说来我们闵府看一看,这不是智远大师也不知道,还下来陪着他们坐了一会儿。”
智远大师也合十说道:“冷施主,你们的事情老衲倒是知道,可是这毕竟是瞒不住的,你也不该答应他们,这次要吃大亏,老衲也不好正面和斜月洞发生冲突,这如何是好啊?”
“答应能怎么样?”谷吟不服气地说道:“就这俩老儿,我们兄弟就能对付。”
“他们找上门来,咱们还能不去?”谷扬也撇着大嘴说道:“今天晚上就打他们一个人仰马翻,免得他们总是纠缠不休,还想抢天之锦,做梦呢!”
别看冷岳年纪轻轻,可不是莽撞之人,此时才苦笑着说道:“大师,闵府主,在下不想给闵府带来麻烦,再说了,这件事儿也总要解决,只能答应下来。”
“唉!”智远大师看了看谷氏兄弟,摇头说道:“如果仅仅是辛栋和梁予,老衲也不担心,两位谷施主就能对付,老衲担心宫民或者古灵君亲自前来,那就不好办了。”
冷岳听说过三手神君古灵君,就是斜月洞的掌门人,并不知道宫民是谁,忍不住问道:“大师,这宫民是谁?也是斜月洞的高手?”
“是啊!”智远大师点头说道:“宫民是斜月洞的大长老,修为和古灵君相差无几,很难对付,如果是他来了,你们要吃大亏的,仅仅是两位谷施主去,打不过还有逃走的机会,你要是去了······”
冷岳心里也是一凛,连忙问道:“大师,那宫民和您相比呢?”
“老衲只能说各有千秋,难分伯仲。”智远大师立即说道:“至于那古灵君,就不是老衲能对付的了,掌门师兄没问题,达摩洞智深和藏经阁智通师兄或许也能一试,况且斜月洞也不仅仅是这几个高手,六大门派中,都有很多不出世的高人。”
冷岳听得直发愣,昨天看到智远大师出手就惊退了两个黑衣人,以为智远大师应该是天下间少有的几个高人之一了,哪知道各大门派都这么厉害啊!
谷吟不服地说道:“宫民我们也不怎么怕他,只要古灵君不来就行。”
“古灵君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儿就来找我们的晦气吧?”谷扬跟着说道:“不怕,我们提前去,看一看是谁来的,要是古灵君亲自出马,我们不出去就是了。”
冷岳能听出来,这哥俩对宫民也有些惧怕,用了一个不怎怕他,那还是有些害怕的,不过自己已经答应下来,总不能不去。
想到这里,冷岳目光坚定地说道:“既然答应了,哪怕是古灵君亲自出面,我们今天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