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几小时以前,当李儒处理好受伤的两个好青年,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13号附近溜达。
静静观察一阵,才发现不远处停靠着一辆越野车,显然那几个人只是喽啰,那车里的人才是正主儿,本着擒贼先擒王的原则,李儒悄无声息地绕到车后,当他破窗刚想打晕车里的人时的时候,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李儒的面前。
“老板!”车里人对着李儒叫道,李儒记得这个人是自己这次安排将企业触手伸入华夏的总负责人的助手,名叫周小天。
“原来是你,你在这里,也就是说我安排的计划已经完成了?”
“恩啊!老板,都按你的计划布置好了,所有关节都没问题,这次回华夏发展也是一次机遇!”周小天恭敬地回答道。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几个原本在附近探头探脑的人慢慢靠近,看到李儒以后,也鞠了一个躬。
在回故国之前,李儒就将自己之前从老爹那里讨来的产业拆分好,能搬来故国的都以投资或其他合法名义入境,只是没想到老王那家伙手脚这么快,前后也才不到一个月的功夫。
“好了好了,多余的话不用说了,你们过来什么事情啊?”
“是这样的,王总已经到了天京,想来看看你!”车里人必恭必敬的说道:“由于少爷你还没有买新手机,换新号码,我们也不敢贸然打扰,所以就在这里蹲点了。”
“辛苦你们了,回去告诉老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公司的事,他自己决定就是了,无论怎样,我都没有意见。”老王是自己好不容易才笼络的人才,虽然两人年岁差距很大,但也不失为忘年之交,当初自己遇到他时,还真有点伯乐与千里马的感觉。
“明白了!这是给你准备的新手机和号码,里面存好了各个负责人的号码,有什么需要,一个电话随叫随到!”周小天很恭敬的回答道,又递上一个精致的包装盒。
后来李儒又交代了一些琐碎的事,比如帮忙查询一下本地过去的地理和改建资料,这对于寻找老爷子的故乡很有帮助。
……
等李儒回到了屋里,才发现沙发上还睡着一个人,进门的声音立刻把沙发上睡觉的女孩子吵醒了。
“啊,李儒,你回来啦?”看着李儒进来,睡眼朦胧的叶熏儿高兴道。
李儒奇怪地问道:“你那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其实我是想谢谢你今天救我的!”叶熏儿摆弄着睡衣上的衣角,不好意思道。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叶小姐你先去睡吧!”李儒真想不到这个丫头这么的傻,竟然为了一句道谢的话等到那么晚,她可是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的。
“可不可以请你以后叫我小熏啊?她们都是这么叫的。”仿佛是听不习惯那个叶小姐的称呼,叶熏儿突然说道,只是说完以后脸却是更红了。
“好吧!这么晚了,你还是早点睡觉吧,我知道做早饭是很辛苦的,还有谢谢你做的便当!”
“没关系,这也是我应该做的!那我先去睡觉了!”似乎想到被花灵蝶搞大了的便当事件,叶熏儿仿佛逃一样的回到了房间,只是关上门的刹那,才发现自己有一件事情还没说。
“哎呀,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叶熏儿无奈的想道。
看见叶熏儿的样子,李儒感觉自己似乎春天来了,只是他的目光被桌子上的饭菜所吸引,平常的饭菜是绝对不可能多出那么多的,李儒不用想也知道是叶熏儿特意帮他做的,同时也是她等自己回来的原因。
正好自己也饿了,这份饭菜虽然有些凉了,不过人家一份心意,说什么也得消灭干净才能睡觉。
第二天,看到自己的饭菜已经被李儒消灭干净的叶熏儿心情显然很不错。
只是李儒竟然比叶熏儿起的还早,一大早再次见不到人影。无奈下叶熏儿在考虑是自己交给李儒便当还是再次拜托小蝶。
没办法,李儒早起的习惯保持多年,就是让他睡懒觉,他也睡不着。
况且还有寻找老爷子故乡的任务,虽然已经派人去查了,但他还是更喜欢亲自动手。
根据老爷子的回忆,李儒通过基本资料也只能确定大概的区域,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改革和发展使得曾经的乡村巨变甚至消失,曾经的乡村城镇,现在说不定是一片荒野甚至高层建筑群,如果实在找不到,李儒只能将老爷子的骨灰撒入江河,如果不能魂归故乡,那就魂归故土吧。
李儒在划定区域开始一个人试着走访,看看是否还有留在世上的本地老人,或许还能寻到蛛丝马迹。
世事难料,很多事没去做永远不知道究竟怎样。
李儒对于李家村的寻找工作本来抱着持久战的准备,但事实上一路调查过来,很多人都知道李家村的事,而且听说李家村竟然还有人在,这让李儒大喜过望。
依着路人指点,李儒真的找到了所谓李家村最后一户人家,只是那是相当震撼的画面,一座古旧的建筑被现代化的建筑和高速公路穿插,宛如一张白纸上的墨点,显得格外刺眼。
远远望去,那本就破旧建筑似乎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大门半开着,上面的对联已经有些微微泛白,显然年代久远。
深深的吸了口气,李儒寻了条路朝破旧的建筑走了过去。敲了敲门,却并没有人应声,于是走了进去。客厅里简单的只有一个八仙桌和几条长凳,柜台上摆放着一张合影,一位穿戴破旧的老者带着一个小女孩,满脸慈祥和蔼的笑容。
厨房里传来阵阵炒菜的声音,李儒悄悄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正在厨房里忙碌着,李儒敲了敲门。
少女转过头来,看见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不由微微的愣了一下。
看了李儒一眼,强抑恐惧问道:“有什么事吗?”
李儒看了少女一眼,一副清纯的女生打扮,虽然穿戴的很朴素,却仍然掩盖不了她的可爱。
“大人在家吗?”李儒柔和的问道。
“你……你是?”少女愣了半晌,
“我爷爷曾经是李家村人,如今过世,我带他落叶归根,今天来是为寻找李家村的,听说这里的主人就是李家村人。”李儒缓缓解释道。解释清楚些也能尽可能化解她的戒备。
“这里就我和爷爷!”女孩保持着距离,手里的菜刀也握的很紧,戒备地回答道。
“那你爷爷呢?”李儒又问。
女孩沉默一会儿,才开口道:“我爷爷病了,病的很重,医生都说没办法了。”
“我能看看他吗?”李儒担心出什么意外,无论什么线索都不如一个活生生的当事人要好。
“你跟我来!”女孩细细打量着李儒,直觉上觉得他不像坏人,这才开口说道。
李儒被带到二楼的一个破旧房间,隐隐传来一股糜烂似的恶臭,还带着些腐肉的气息。
随即进入有些昏暗的房间,李儒才见到女孩口中的爷爷,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着,以李儒的眼力,一眼就看出老人的异常,可以说已经到了半人半鬼的地步了,明显命不久矣,只是憋着一口气而已,想必执念太深,无论如何也咽不下那口气。
“爷爷,有人来看你啦,他说他也是李家村人。”女孩轻声唤道。
这个老人可能是唯一的线索,李儒上前一步准备探个究竟,床上老人空洞的眼神却似突然有了活力,情绪似有些激动,浑身开始颤抖。
“爷爷你怎么了?”女孩有些惊恐道。
“少…少…爷…我…我…阿…生…终于…等…到你…了。”微弱却清晰的字眼从老人口中一个个憋出来,似乎使用着自己最后的力量。
“少爷?”李儒听得有些莫名其妙,老人似乎认错人了,但阿生二字却让他浑身一激灵,在家里李儒跟老爷子最为亲近,常听他回忆过去的事儿,记得当年李家宗家离开故国时,老爷子就让跟随他多年的老随从阿生好好守护家园,等着他回来,只是没想到老爷子这一去,到死都没能回来。
“你是阿生?”李儒一下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问道。
“少…爷…”老人看样子即将油尽灯枯,但目光却凝而不散,似还有最后一点执着。
李儒猜想老人从小跟老爷子一起长大,或许从自己身上看到老爷子年轻时的样子,又想到进门时看见老人憋着的那口气,心里立时明白过来,顿时双眼溢出泪光,想到老人多年的等待,不愿他死不瞑目,即使是个谎言,也该让他安息才是。
李儒起身振作起来,学起老爷子的口吻,伏在榻前,对着老人缓缓道:“阿生,我回来了!”
闻言,老人原本颤抖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最后双眼平静地盯着眼前的“少爷”,口中的那口气也渐渐散去。
“爷爷!”
“阿生爷爷,你…尽忠了!”李儒含着泪,伸手将老人的双眼慢慢合上。
“爷…爷!”
“别哭,你爷爷可是笑着走的呢。”李儒不怎么会安慰人,只能尝试着。
女孩闻言又仔细看了一眼,爷爷的嘴角果然挂着淡淡微笑,只是她随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等女孩哭声缓了下来,李儒才开口问道。
“我…我叫李雪。”
“还有家人吗?”
“爸爸妈妈都因为意外过世了,是爷爷将我养大的。”
“要不要跟我走?”李儒温柔地盯着女孩,轻声说道。阿生爷爷尽了一辈子忠,他的孙女,自己有责任好好照顾,如果老爷子在世,想必也会感到欣慰吧。
“你是?”女孩犹疑地问道。
“我?我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了,好吗?我爷爷和你爷爷是兄弟,那你就是我的妹妹了,我会将我家老爷子和你爷爷葬在一起,也算了了他们的心愿吧。”李儒温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