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禧三年春承剑大会前几天。
少室山“剑池”处的客房已经满满的都是人了,自高越、孙樱琪等人执剑杀了王天四兄弟以及简崇志之后,更多的剑道弟子以他们为榜样刻苦修剑,以至于如今欧阳前辈修建的客房供不应求。
一对看起来有二十六七的夫妇挽手自山道上拾级而行,白衣飘飘,有说有笑,好似一对天上来的仙侣。男的肤色稍稍有些发黑,但看起来却极为干净,一双眼睛澄澈如水;女的肤色胜雪,清雅绝俗,秀丽无比。这两人正是高越和孙樱琪。
两人时不时地对视几眼,柔情无限。
见得佛宗看守弟子,两人行了一礼,高越说道:“小师傅,我俩想要见一见方丈。”
“阿弥陀佛。”僧人双手合十道:“方丈已经等候多时,两位施主切随小僧来。”
高、孙二人行礼,“多谢小师傅了。”
僧人引着高越和孙樱琪来到一处房中,正是昔日普慈方丈将《合剑术》赠予他们的地方。二人在此谢过后,引导的小僧合掌离去。
“两位施主,请坐吧。”普慈方丈温和地说道。
高越二人行礼后入座。
普慈方丈合掌道:“两位的来意,老衲已经猜到了,本以为两位会早几天过来,哈哈哈。”普慈方丈笑着说道:“阿弥陀佛,恭喜两位小施主喜得贵子啊。”
孙樱琪登时双颊升起一抹红晕,不觉低下了头,玉手掐着衣袂来回搓动。
他们二人来得比普慈方丈来的晚了两天,只因孙樱琪有了身孕,不能快马而行。
高越双眉喜蹙,说道:“不愧是大师,一眼就瞧出来了。”
普慈方丈笑道:“小夫人气息照着一般女子强了一些,而且一举一动都颇为小心,想来是有喜了。”
“哎呀,说正事。”孙樱琪蹭了一下高越说道。
“哦!”高越怔了一下说道:“方丈,我们二人此次前来是要将‘长生’、‘圣女’二剑归还‘剑池’。”说着,两人把剑推到了普慈方丈的身前。高越从怀中摸出一本书来又道:“还有这本《合剑术》也希望方丈能够交给有缘人。”
“嗯。”普慈方丈点了点头说道:“想来二位现在一草一木皆可为剑,武功已臻化境了吧?”
高越笑道:“前辈谬赞,只是有所小成而已。”
“哈哈哈……”普慈方丈笑道:“小施主过谦了,现在天下谁不知道论剑法还是你们夫妻二人首屈一指呢?”
高越和孙樱琪挽手相视一笑,便不再说些自谦的话。
三人闲聊了几句后,高越和孙樱琪便告辞而出,望了一眼“剑池”的方向随后下山离开了。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毕竟这次大会不同往日,人数多了一倍,高越生怕来来回回切磋的人吓到孙樱琪,所以就直接离开了。至于“长生剑”和“圣女剑”最后由哪两位男女取到,他们丝毫不在意。
……
……
三年后,宋帝离世,赵祯继位,刘太后垂帘听政,母子又斗争又携手将真宗皇帝后期的犯的一些错误一步步更正,力求将宋朝的发展拉回正轨。
历时,盖逍遥已自缥缈峰返回龙虎山正一宗两年有余,八岁的盖潇潇也交由高越和孙樱琪照看。又过了一年,盖逍遥在道观中坐化离去,这件事已经有多数人猜到,但还是不禁为之心痛,想不到一代剑圣也是一位至情之人。
盖逍遥离去几日后,谢云华、“书楼三子”、林文轩等东山弟子前来龙虎山吊唁,路上碰到了李子言、秦无涯夫妇和风剪秋。
众人多日不见后相逢,大喜之中却微有悲色。结伴上山,经由正一宗弟子引至盖逍遥坟前发现了高靖、金玲儿夫妇已经到了。他们二人自天道盟覆没后也退出了江湖。
来的都是曾经攻打天道盟的主力,只唯独少了两人。
众人对着盖逍遥的坟拜了几拜,看着无字墓碑犯神。
“他们两个是不是已经来过了?”赵舒新问先来的高靖。
高靖说道:“我问过师弟们了,还没来过,不过想来也就这两天的事了,也没准儿他们正在上山。”
突然,众人身后传来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儿的声音,“爹爹,娘亲,那边有好多熟人啊!”
众人回头一看,一中年男子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和一个中年妇人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缓缓走来。男子还是那般干净,女子仍旧清丽无双。小女孩儿脸粉嘟嘟的像极了中年女子,小姑娘虽然一脸稚气,但也是眉清目秀,只是眉宇之间和众人所拜之人有些相似。
这对中年夫妇正是高越和孙樱琪,抱着的小女孩儿是他们的女儿,牵着的小姑娘是盖潇潇。
盖潇潇相较众人的印象来说有些沉默,风剪秋勉强咧着嘴笑着走过来说道:“来,潇潇,到姑姑这儿来。”
孙樱琪松开潇潇的手,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去吧,和姑姑一起跟你爹爹说说话。”
潇潇撅着小嘴,一听“爹爹”这两个字就几欲要哭出来,直到扑到风剪秋的怀里才哭出了声。她现在长大了,对于那些“仙女”之类的话早已不再相信,她知道自己的父母都已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小女孩儿问道:“爹爹,娘亲,姐姐为什么哭啊?”
孙樱琪柔声道:“惜月还小,长大了慢慢就知道了。”
“长大了?”小女孩儿咬着小指头说道:“有好多事都得长大了才能知道哩。”
高越捏了捏小惜月的脸蛋,然后跟孙樱琪说道:“我们过去吧。”孙樱琪点了点头后,两人走到坟前拜了几拜。
随后盖潇潇在风剪秋的牵引下过来磕了几个头,然后又哇哇的哭了起来。
众人怎么劝潇潇都不听,只得由她哭累了送到房中休息。
当晚,众人在龙虎山留宿一宿后相互告辞而去……
……
……
“舅舅,舅妈,我去缥缈峰看娘去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从柳院跑了出来,瞧她眉目娇美,神姿秀丽,竟有几分柳月的意思。
院中传来另一个小姑娘的声音:“潇潇姐姐,娘亲让你别骑得太快了,注意安全。”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