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我要成为伟人.....
李为善坐在后院，低着眼，嘬着茶，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坐在他右手边的文士却是叹了一声。
九殿下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心绪已经是乱了。
表面上谁都是看不出来，但是皇甫清却是了解李为善生活上的小细节。
平日里，李为善喝茶举杯之时总是先要用茶盖在茶盏边刮上两下，将茶末刮开，但今日却是没有管这些，端起来直接抿着。
【九殿下前半生顺风顺水，确实是少了历练，本来这次叶鑫的失败对殿下倒是一次极好的机会，只是......世事难料啊，现在的殿下到底还是稚嫩了些.】皇甫清摇了摇头。
为王者自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哪能在结果都没有出来的情况下就是慌了心神？
只是这些话....不应当他这但臣子的说....
这时却是有小厮跑了进来“殿下，叶鑫叶公子回来了！”
“快快....快请.......”李为善匆忙的站起了身，想要出去迎他。
“殿下安坐.....”叶鑫苦笑的走了进来“鑫有不是外人，殿下何必这么见外？”
“鑫哥儿，江师那边可是有了决定？”李为善有些焦急。
也是应当....
与李赫相比，李为善确实是不占上风，之前更是被李赫坑了一把，要不是叶鑫成就圣位，他早早是退出了嫡争....
所以江匡臬的选择，至关重要。
若是选他李为善，他的势力将不弱于李赫，正面对敌也不会输....
但若是选择了李赫......
他的处境将十分艰难，甚至....只能蛰伏，静待机会。
叶鑫将李为善安抚下来，才是慢慢说道“这次鑫没有成功....”
李为善脸色瞬间是白了下来，但却接着听叶鑫说道“但也是没有失败，匡臬谨慎性格，没有亲自观察过，我这一张嘴，三寸舌可是说服不了他。”
李为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可是当真？”
“哈~殿下，我二人怎么都是圣人之尊，犯不着.....”
李为善安心了不少。
若是叶鑫推到江匡臬个人的品质上，他说不得还是会怀疑一二，毕竟城府深沉的人实在是看的太多.....
但既然是将圣人之位拿了出来，他却是信了。
这可是读书人最高成就，公信力很高。
【罪过罪过.....】叶鑫心底暗念了几声。
“只是.....”李为善还是有些的犹豫“只是今日，江师收了四哥的雪莲.....”
“殿下这个还请放心....”叶鑫抿了口茶，这个忙到底还是要帮的。
“匡臬他本不想欠下二位殿下什么，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毕竟殿下们拿出的东西都不是凡物，以后不管是为谁办事都得受到另一方掣肘。只是这一次匡臬他到底伤的太厉害了些，单靠自己疗伤也是艰难。这才是收下了四殿下的礼物，正好四殿下有愧与他，倒是不用担心之后的问题......”
“唉~~”李为善叹了一声“江师实在是太小心了些。”
虽是这么说着，但脸色却是好看了不少。
毕竟在江匡臬这件事上他比李赫占了太多的优势，江匡臬几乎是逃不出自己的掌心，那又何必担心？
“殿下，我家中还是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又是聊了许久，见天色渐暗，叶鑫告退道。
李为善颔首，起身将叶鑫送到门口“鑫哥儿也是劳累了，千万是注意身体....”
叶鑫连连点头，表示感谢，告别而去。
这走了还是没有多久，叶鑫忽然是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却是皇甫清。
“皇甫叔叔....”叶鑫朝着他打了声招呼。
笑着回应，二人结伴走在花园长长的廊桥上。
“鑫哥儿，你今日的话...”皇甫清突然是问道。
他这双眼睛可是毒辣的很，叶鑫说话时一点一滴的不正常全是落在他的眼下。
“叔叔却是是好眼力。”叶鑫笑道“但叔叔应当是知道，我不会向殿下说谎，一言一字皆属实。”
江匡臬确实要亲自观察，但观察多久.....谁知道？
皇甫清点了点头，这话中的意思他却是明白，没有说谎，但也是没有说完吧......
只不过水至清则无鱼，不会害到殿下，何必吹毛求疵？
叶鑫离开，经皇甫清这么一闹，却又是想到了白天与江匡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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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呃...什么？”
“我说为什么要是选择这么一条这么难的路，我虽然还没能全部理解你的计划，但是这样做绝对是要比夺嫡之事还有来的难！”
江匡臬道“刨根问底不想你的风格。”
笑着给自己添了杯茶，慢慢将万马堂的事情说了清楚。
“有些事，总得有人来管，既然还是没有，那我来好了。”江匡臬说道。
叶鑫沉吟了一会说道“别跟我这逗闷子，这件事最多只能算一个诱因，你又不是没有见过！说你真正的想法！”
江匡臬苦笑了一声“还真是瞒不过你啊！”
“我再是跟你讲个故事吧....”
叶鑫附耳，宁雨乔也是凑了过来，江匡臬心底真正的想法她也不是很清楚。
“这是一个国家丧失了公信力的故事....”
“这个国家的故事很长很长，百年为度，千年为量。我要说的却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段故事。”
“这个国家，曾困顿不堪，幸有志士，百年来倒是有腾飞之象。新的领导人上马，在内革新弊政，提速经济，治贪去腐，紧抓军政；在外行纵横之术，图共赢之局，名声也颇为不俗。一时间，国内舆论甚好，凡家国之事尽皆赞言。”
叶鑫和宁雨乔都没有说话，只当是一国家崛起之事，虽是不凡但却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名堂。
“事情的变化发生在今年。”江匡臬抿了口茶水接着说道“外有敌对捏住命脉，内有邪秽，猪彘大批死亡，肉食价格大涨。一时间啊，舆论大变，大有吹毛求疵之感......”
叶鑫问道“人民贫，终日饥苦？”
江匡臬摇了摇头。
“人民鄙，不知教化？”
江匡臬摇头“今朝若是有它一般教化便是好了！”
“民族有疾？”
江匡臬还是摇头“立于世界五千余载终究不衰，哪里是会有这么多毛病？”
叶鑫愣住，半响问道“为何？”
“国家公信力的下降。群众开始不相信国家，不相信政府.....”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原因有很多，当年的弊政，吏治的空缺腐败，外国文化的入侵，经济的衰退.....”
叶鑫没有说话，接着听。
“人民对于国家的热爱降低。人民与国家更是像供需的关系，若是强盛自然无妨，但只要有了些衰败的苗头，甚至只是暂入困顿，生活中积累的烦闷便无从抵消，全是怪罪到了政府、国家、社会.....”
“难道没有有志之士？”
“个人可能是聪慧的，但群体却是冲动而愚昧的。人一到群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备感安全的归属感。”
“唉~~~”叶鑫长长一叹。
“这就是我担忧的，从万马堂我也是看出了这样的苗头.....不....已经不止再是苗头了。”
“但不管是清廉的吏治还是强大的经济并不能真正的解决这个，一旦人民的生活受到了冲击，这样的事情还是会发生，除非能一直保持十几年.....”
江匡臬摇头“几十年，起码要等一代人在这样的社会中成长起来，才是有可能....”
“这很难很难.....”
便是神通惊天，叶鑫却也不敢保证一直顺风顺水。
“你有解决方法了？”
江匡臬点了点头“一个伟人！”
“呃？？”叶鑫有点蒙，你这思路跳的太快了些吧！
“这个国家也曾陷入绝境，江山一片糜烂之际，亿万人民众志成城，驱外敌，饥寒交迫；建家园，筚路蓝缕.....”江匡臬面上露出缅怀之色“爆发的力量之强，民族之团结天下正目，虽是弱小，列强不敢轻易晦之！”
“怎么做到的？”
“国家公信力，有一位人民尊敬相信的伟人在，人民知道自己的事业都是有用的，相信未来会更好！”
“仅仅只是因为个人魅力？”
“是也不是，一个伟人便是一个宗教，一个强大的，纯粹的，存乎一人的宗教！”
“这很危险，一旦出了问题，又是一深渊....”
这与权力存乎一人不同，权力是要经过系统的，到底是可控的，但信仰.....
纯粹也代表着狂热。
“所以，不能存在的太久，但也不能消失的太快，那样什么效果都是没有，最好是一个半生半死的存在。”
“十年...”叶鑫琢磨了一个数字，忽然眼睛一亮看向江匡臬“渡神之境....”
江匡臬点点头，目光烁烁“我要成为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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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很久，还是这么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