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必输之局
樊楼,大堂。
江匡臬等人正是喝着酒,聊着天。
聊天中,江匡臬也是了解到了,这位青年姓王,名夕堂。
当日就是在江匡臬不远的号房中考试,直观的见证了江匡臬证道,本就心生钦慕在江匡臬讲道的时候,更是在一众书生中最早打开了文窍,听得了大半....
“只是可惜,夫子当日没有讲完,确实是可惜....”王夕堂叹了一声,颇为可惜。
“啊......”江匡臬勾了勾鼻子,有点的不好意思。
他当时只是着急宁雨乔,心中也是愤怒,完全忘记了还有像王夕堂这样的人。
“没事的,夫子中还是会有机会的...”王夕堂看出了江匡臬的愧疚说道“要怪只怪那些所谓的大儒,坏了我等一众寒门子弟好不容易的悟道之机....”
王夕堂骂着,江匡臬却是一个激灵。
问道“夕堂,你还是认识传道是开启文窍的吗?”
“这个倒是认识,传道中断,大家便是聚在一起,交流所学,勘察遗漏.....”说着悄咪咪的看了眼江匡臬。
怎么就是没讲完呢!?
江匡臬感受到了,却是没有怪罪的意思,说道“那你能不能将所有人聚上一聚,我也是好将心学精要好好的讲上一遍。”
王夕堂大喜,连连点头。
这些人都是江匡臬天然的班底,自然要珍惜。
“李珂,你来是不来?”江匡臬问道。
比起王夕堂这样的通过心学开启文窍的比起来,像是李珂这样本便是身具文气,但是心有所感,而加入的,更是珍贵,但也更是不稳定,江匡臬有点猜不透。
“当然了....”李珂点了点头“其实心学传播没有先生想的那么糟糕,我和几个故友也是又在私下谈论,对心学对先生都是相当的钦佩,我将这消息告诉他们,大家会是很很开心的....”
李珂对于江匡臬的称谓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变了,不再是江兄江兄,而是先生、夫子、江师......
江匡臬点了点头,心中一个计划慢慢成形。
几人吃喝着,时不时的王夕堂、李珂提出些什么问题,江匡臬也是解决起来游刃有余。
“几位公子...”这时掌柜的走了进来,躬身道“方才有位公子前来,交于小老儿一封信,叫小老儿交于江公子....”
江匡臬愣了愣,接过书信“谢过掌柜了!”
“言重了......”掌柜躬身退下。
江匡臬打开书信,面色逐渐的变差。
“这是.....”李珂问道。
“战书......”江匡臬咬着牙说道“今日晚上,叶博涵以理学宗主身份邀请我等到沈家论道。”
“不是十天之后嘛!他们难道是干违背至圣孔丘的意思?”
二人大惊。
“不,他们很聪明...”江匡臬继续道“大儒以下之人参加,各凭本事。”
说着看向李珂。
李珂脸色有点的发白。
“你在害怕?”江匡臬问道。
李珂咬牙,点了点头“当然。”
江匡臬叹了一声,说道“临安四大才子,你在怕什么?”
李珂看着江匡臬没有说话。
“我清楚,你不担心自己才学,你是怕理学底蕴深厚,自己吃不到便宜?”
江匡臬问道。
李珂点了点头,道“九日之后便是论道之时,心学底蕴、势力本就是不足,再是让我跌了气势,那......”
江匡臬笑道“你这话却是说错了。”
李珂有点茫然,看着江匡臬满是疑问。
“理学经营百年,势力自然是远越我等,但气势我等有从何谈起?创立也才是两天哪里来的气势?”
江匡臬从怀里拿出心卷“但底蕴却是真正的说错了,理学就算是传道百年,但是却是没有可以沟通天地之物,更是没有总结归纳的圣人出现,慢慢发展过来,看似可怕,但是要说底蕴,我等要怕上些什么?胜利送上门,难道还是有不拿的道理?”
说着将手中的心卷递于李珂。
李珂不知所措,半响才是回过神来,朝着江匡臬深深一躬。
江匡臬将其扶起,道“好好参悟,心学传播以后还得多依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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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江匡臬伏在桌子上,著笔写着。
白天跟李珂、王夕堂他们聊天时,江匡臬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抓住了,现在就是看他的本事够不够将其拓展开来,成为一个真正的可实行的计划了。
时不时的抬抬头,有点焦虑的看着窗外。
“给....”宁雨乔坐到他身旁,递过一碗糖水。
江匡臬笑着接过,拿起调羹,慢慢吃着。
宁雨乔支着雪腻的下巴,侧着头看着江匡臬。
“你在焦虑?”宁雨乔问道,神魂的融合让她更能清晰的感知到江匡臬的情绪“在担心李珂他们?”
江匡臬点了点头“到底还是我骗了他们.....”
“这么难道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学说?”宁雨乔有些的好奇“你把心卷都是给了李珂,心学之事他起码也是能领悟七七八八了,还是赢不过一群小崽子?”
江匡臬勾了勾宁雨乔的鼻子,道“叶博涵他们可不是傻子,局既然是他们设下的,那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必输之局.....”
宁雨乔歪着头,看着江匡臬。
“唉~~~底蕴哪里可以说的这么简单,一个人,一件物事根本就不能扭转什么。”江匡臬叹了一声指了指窗外,繁华的夜景“这临安、这大唐哪个书生学的不是理学?这才是真正的底蕴,我、李珂、王夕堂再是厉害不过只有这大猫小猫三两只,若不是开宗立派,天地认可,出去说,都会变成一个笑话!就算是有心卷在手,哪里敌得过这涣涣人群?”
“这....”宁雨乔面色有些的难看起来“不是应该‘有理行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江匡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等到我的,还没有被人给卖了!”
“怎么你嫌我年龄大!”宁雨乔嗔道,伸手狠狠的扭了江匡臬一记。
江匡臬连连求饶,这位姑奶奶才是软下来,哼道“我又不是书生,一切按自己心情就好了。”
“什么书生不书生的....”江匡臬摇了摇头“这人啊,只要还在世上,讲事情就是分理和情绪,冷静的时候嘛,还是能好好说话,讲讲理。但情绪一动,管他犊子的,从来都只有压着情绪讲理的,你见过那个人梗着脖子说对不起的?李珂他们没有打起来,就是谢天谢地了!”
宁雨乔撇了撇嘴“那你还是让他们去?”
“一来吗,不得不去。二来,虽说这次必输无疑,但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是没有。”说着江匡臬方才写的东西递给了宁雨乔。
好奇的翻开来看了看,面色逐渐诡异起来。
“玩谋略的心真脏.....”
江匡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