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郑宏伯方才念了几句,天空之中办事开始凝聚起磅礴的文气。
古清色的文气近乎氤氲成实质。
“停!!”江匡臬突然是喊了出来,就是想越过人群,阻拦郑宏伯。
有人想要听完这一首明显不错的词,有人是郑宏伯的拥趸者,有人只是因为被江匡臬粗暴的推开恼怒不已。
总而言之,江匡臬走的并不容易,更是遭到了许多的骂声。
“该是!!”江匡臬暗骂了一声,顺手拿起一个瓷杯便向郑宏伯面门掷去。
却不想,古清色的文气已经是浓郁成了实质,自主护主挡住了江匡臬这一势大力沉的一掷。
更是有一部分文气分散开来,直接压向江匡臬。
这时,坐在二楼的大儒们也是从半首词中回过神来,不管事情到底如何,这首词定为千古佳作,怎能只有半首?
多位大儒联手,磅礴的文气向江匡臬压去。
江匡臬只感觉自己身上似乎压了一座大山,脚下坚固地板寸寸皲裂开来,身形慢慢的被压低,片刻便是跪伏下来。
江匡臬正是感觉自己快是要撑不住时,周身呼是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帮助他慢慢的站起来。
宁雨乔不知何时已经是站在他身旁,俏目含煞,冷冷的盯着楼上众人。
手中冰蓝色水滴汇聚。
“不要.......”江匡臬赶忙牵住宁雨乔的手
宁雨乔不顾扯了扯手臂。
“听我的,交给我好吗?”江匡臬安抚道。
宁雨乔看着江匡臬,咬咬牙,勉强点了点头。
伸手布下一层冰蓝色水幕紧紧地护住江匡臬。
二楼众大儒一同用力,却不得寸进。
江匡臬慢慢起身,看向郑宏伯。
这时磅礴的文气已经是开始向郑宏伯汇去,迫不及待的汇入他的身体。
本是单薄的身体,突然是胀大了半丈。
咔咔的骨骼炸裂声传了出,郑宏伯不争气的嚎着。
场中众人一愣,有些不知所措,二楼的大儒也是愣了神,忘了向江匡臬施压。
【果然.....】江匡臬嘴角抽动着,颇为无奈的看着。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庞大的文气吸收不了,自然会是向四肢百窍汇聚。
郑宏伯弱小的体格绝对是撑不下来,只有被撑死这一下场。
“弱智,快停下!”江匡臬唤道。
“嘶~~我欲....乘....风归去,又...又...恐琼楼玉宇..”郑宏伯捂住自己的嘴,但嘴却是像停不下来一样。
这方世界到底不同,星空之上,混沌之中有太多人注视着,郑宏伯一旦开嘴,便是没有了后悔之时。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这时江匡臬出声。
清朗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江匡臬清朗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冲不进郑宏伯身体里的磅礴的文气,向着江匡臬身体冲来。
江匡臬闷哼了一声,勉强将庞大的文气纳入身体,闭目慢慢炼化着。
本是喧闹的场中,安静的落针可闻。
许多人都是不知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回过神来的人,皆是将鄙夷的目光投向跪伏在地上的郑宏伯,而看向江匡臬的眼神多了一分歉意和敬重。
而这些江匡臬完全不知道,闭着眼艰难的炼化着磅礴的文气。
江匡臬自然是比郑宏伯强得多,但《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又怎是一般诗文?
江匡臬的水平又怎是可以与苏子相比?
磅礴的文气在江匡臬经脉之中肆虐着。
泥丸宫,宁苦很是焦急。
这些文气,在他巅峰之时,抚掌可平,眉头都是不用皱上两下,但今时不同往日啊。
轮回转世代表着洗尽铅华,虽说灵魂本质没有变化,但是一切的记忆、修为都是会被洗的干干净净。
宁苦也只是功法奇特,在灵魂深处埋下了一颗种子,在江匡臬练出灵力的时候他才得以苏醒。
但说到底,宁苦现在也不过是一缕游魂罢了,不说修为全无,现在只能躲在泥丸宫中,避过天地的巡查,能做的着实不多。
“烦!什么幺蛾子都有。”宁苦狠狠骂着,正想着遁出泥丸宫中,冒险一番,便是听见一苍老的声音叹道。
“还是一样的,真不让人省心!”
天书之中,一双手探出,越过江匡臬泥丸宫,慢慢抚平江匡臬经脉,轻松的拿捏起磅礴的文气,将其中八成凝聚成一颗小小的药丸,剩下两层江匡臬慢慢吸纳。
感觉到身体中肿胀的感觉消失了,江匡臬也是没有多想,专心的炼化起经脉中剩下的两成文气。
半响,江匡臬睁开眼来。
环顾四遭,皆是一片静悄悄的。
但转到自己正面前时,心蓦然一紧。
只见宁雨乔身上掩形的法术早已消失,脸色苍白的无力的倚在椅子上,银牙紧闭似乎是忍受着莫大的痛苦。眉心有多股文气肆虐着。
方才还是有些喜悦的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望向二楼方向,无明业火骤升,心中更是充斥着灼热的怒火。
轻轻抱起宁雨乔,强压下怒火,快步向外走去。
他不愿她再多痛苦上一瞬。
“公子!”身后一位老者越过众大儒唤到“此事是我等做错,还请给我等一个弥补的机会。”
江匡臬脚步依旧迅疾,完全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你们最好希望雨乔没有事情!”阴沉着脸,低低吼道。
说完彻底消失在了视野中。
“这叫什么事啊....”有大儒无奈的叹道,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郑宏博眼色愈发不善。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沈心蕊看着望着江匡臬离去的方向,默默咀嚼着,娇美的脸上带着些淡淡的笑。江匡臬将一身修为运转到了极致,也是不顾路上冲撞的人,一路疾驰,半柱香的时间便是回道了樊楼。
单手甩上门,将门栓紧紧的扣上。
轻轻的将宁雨乔放在床上,犹豫了半瞬,摁在宁雨乔娇躯上,灵力一闪,衣裙化为片缕崩散开来。
“嘤~~~”宁雨乔幽幽的醒来,察觉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面上酥红升起,躲避起江匡臬的目光。
“别动!”江匡臬低低的吼道,扣住宁雨乔的身体,文气氤氲而出,慢慢探查起宁雨乔的身体。
经脉之中,几股相斥相异的文气肆意纵横着,破坏着经脉。
江匡臬将自己的文气汇入其中,想要慢慢的将其梳理开来,引导出体外,却不想还是没有动手便是被一阵的反噬,一股甜腥冲上喉咙。
“可恶......”
“不用麻烦了,匡臬。”宁雨乔苍白着脸试图安慰道“你要相信我,统共不过是五位金丹层次的大儒,伤不到我的.......”
“息声”江匡臬面色凝重,心疼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怪我太依赖你了,但现在相信我....”
“匡臬.....”
“相信你丈夫,以后我来照顾你....”俯下身吻了吻宁雨乔,没有在给她说话的机会。
手一摆,与天书一同送来的二三灵丹躺在手心中。
捏起一颗,磅礴的文气汇入其中,瞬间本算得上磅礴的文气涓滴不剩。
手中本来干瘪灰败的灵丹却是慢慢圆润光泽起来。
“匡臬....”宁雨乔看着江匡臬手中灵丹还是想劝。
“息声!”江匡臬慢慢的以一个奇异的角度夹起一颗灵丹,一股晦涩道韵慢慢氤氲出来“就当伴我在尘世间多待十年....”
宁雨乔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江匡臬指尖在宁雨乔玲珑的身段上慢慢拂过,两指间圆润的灵丹慢慢滚动。
驳杂的文气被梳理开来,化为涓流慢慢汇向手中灵丹。
圆润光洁的灵丹中也掺杂起了难看的杂质。
宁雨乔只感觉身上酥酥麻麻的,倦意之上,眼睛昏昏沉沉,只得紧紧地盯着江匡臬。
“想睡便睡吧,有我在身边不用担心的。”江匡臬轻声安慰着。
宁雨乔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慢慢合上了沉重的眼,任由江匡臬在自己身体上施为。
片刻,呼吸变得平缓柔顺起来,陷入了梦乡。
江匡臬指尖划过山峰,度过深谷,呼吸粗重急促起来。
指尖游走到,足底涌泉穴,最后一股文气被吸了出来。
【好厉害....】江匡臬看着手中还没有破碎的灵丹【剩下的几颗恐怕还是够将我金丹中的杂质去除的吧......】
还是没有感叹完,宁雨乔身上突然是涌出一股强大暴躁的力量,方方舒缓下来的眉有是紧紧地皱起。
“怎么回事!”江匡臬大惊,赶紧驱使着自己指尖灵丹去吸纳这股力量。
早已破败的灵丹只是坚持了半响便是彻底的炸裂开来,泄露出一缕,冲入江匡臬身体。
江匡臬只觉得全身上下一阵的焦麻,全身上下都是痛楚起来。
【劫雷!!】江匡臬到底不是第一天修行的小白了,一眼认了出来。
现在他也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几位仅仅相当于金丹修为的大儒会将破命圆满的宁雨乔重伤。
根本便不是驳杂的文气,而是被文气勾连被镇压的劫雷,才是让宁雨乔如此痛苦。
但为何会有这般巨量而恐怖的劫雷,江匡臬没有细想,直接闭上了眼睛将意识归于泥丸宫中。
意识降临泥丸宫,看了眼宁苦。
二者什么话都是没有说,宁苦直接展开太一观想图,将压缩着文气的药丸递于了江匡臬。
江匡臬点点头,接过药丸,化为一道流光遁入观想图中。
“小红鲤啊.....”只剩下的孤零零的宁苦,通过身体看着宁雨乔满是怜惜。
江匡臬修为浅薄看不懂,难道他还是看不明白吗?
一千九百七十三年前,他离去,轮回转生。
那时宁雨乔已经是金丹圆满的修为。
金丹寿千载,破命存世三百六十年,那宁雨乔起码是多在这方世界呆了六百一十三年,整整六百一十三年的雷劫啊!
宁苦想着,心都是一阵一阵的疼。
“何必这么苦苦的等我们啊.....”长长的叹息。
有是瞪了快是一刻钟的时间,江匡臬终于是从观想图中遁出,面色憔悴,衣冠不整。
他在那片混沌无形的地方整整呆了一年的时间。
宁苦没有都说,只是将方才所思共享了过去。
江匡臬面色变了变,却是没有停留,赶紧将意识回归身体。
磅礴的文气在手中氤氲,干瘪的灵丹瞬间圆润起来。
身体中磅礴的文气现在也只剩下薄薄一层。
夹起,在宁雨乔玲珑的娇躯上慢慢滚动。
狂暴劫雷慢慢的被吸收,但中还是有几缕劫雷跗骨之蛆般,想要钻回宁雨乔身体。
江匡臬眼神发狠,运转起自身修为,直接包裹住这几缕劫雷。
破命劫雷怎回事好惹的?
直接击穿了江匡臬灵力,更是顺着它向江匡臬身体游走。
这样也好。
江匡臬思索着,只感觉周身一片焦麻。
一瞬,毛发炸裂,束好的长发直接击飞发冠,根根竖立起来,尖端还是跳动着金黄色的电弧。
一瞬,经脉受损,便是痛觉也是消失了。
“胡闹!!”泥丸宫响起苍老的声音,怒斥道。
一双巨手从天书中伸出,抚平经脉的损伤,更是布下屏障,暂时的加固了江匡臬的经脉。
“接下来的苦,就你自己受吧!”说完,巨手消失。
宁苦苦笑,对着天书深深一拜“多谢前辈。”
江匡臬周身痛觉恢复,咬着牙死死坚持着,指尖灵丹慢慢滚动,吸纳着劫雷。
半响,一颗灵丹炸裂,江匡臬也不心痛,最后一颗灵丹直接压上。
狂暴的劫雷像是大锤一般击打着江匡臬神魂。
后来,宁雨乔神魂仿佛也是感知到了什么,虽然还是在沉睡,却是离体而出,尝试着安抚江匡臬神魂。
却不想,劫雷狂暴,连着她一同锻造起来。
二人神魂竟有一角慢慢融合......
旭日东升,雄鸡唱白。
阳光顺着窗缝投了进来,照在江匡臬略有些苍白的脸上。
无力的倚在墙上,眼中带这些死寂。
半炷香前,泥丸宫中。
“你说雨乔已经是受了六百一十三年的雷劫?”江匡臬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起码....”宁苦有些苦涩的回道。
“所以五个月之前....”
宁苦点了点头。
江匡臬终于是明白为什么宁雨乔明明有破命境的修为还是会被渔夫捕到,为什么黄飞一个金丹后期的妖物能从她的手中逃走......
“再过八个月?雨乔她又要......”江匡臬想着床榻上虚弱的宁雨乔,心中绞痛着。
宁苦却也是没有说话,咬着牙点了点头。
江匡臬无力的倚在墙上。
“十年.....我竟然说让雨乔再陪我在这方世界十年....”江匡臬喃喃着,语气十分的苦涩。
八个月,成就渡神。
呵!这是个笑话。
这般想着,看着床榻上虚弱的宁雨乔,愈发的苦涩。
宁雨乔嘤咛了一声,悠悠醒来。
身体虽然是虚弱,但却很是轻松,本来堵在心口上的劫雷也是消失不见了,体内灵力流转久违的轻快。
奇怪的是,心中没有一点的喜悦,却是被满满的莫名的忧愁挤满了心。
探查了一下自己的神魂,有一角奇奇怪怪的。
支起身,正想找一件衣服披上,却发现原来的衣裙全是变成了一缕缕的碎片。
“变态......”红着脸轻轻啐了口。
想了想,穿上新衣服,赤着脚走到江匡臬身旁。
“想什么那.....瞧你愁的。”宁雨乔问道。
“没有...”江匡臬嘴角扯了个难看的微笑。
“别骗我了...”宁雨乔翻了个白眼给他。
【我们神魂有一角融合在了一起,现在比就别想在瞒着我了...】
突然,江匡臬心底响起这样的声音。
江匡臬一惊,看向怀中佳人。
“别看了,不信你自己看看你的神魂。”
闻言,江匡臬也开始探查起来,确实部分神魂紧紧地融合在了一起,不分你我。
“这....”江匡臬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我自己来看了。”宁雨乔看着他结结巴巴的样子,直接说道。
“好吧....”江匡臬放开心神,让宁雨乔探查起来。
“这样才乖嘛!”宁雨乔扭动着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半响,笑容慢慢凝固,转为了无以复加的欣喜。
“匡臬....宁苦他.....”
江匡臬捂住宁雨乔嘴,指了指天,点了点地“轮回转世,有些话不能说。而且现在也只是游魂罢了。”
宁雨乔点了点头,看着江匡臬突然是想起了什么,小脸白了白,有些的歉意。
在自己丈夫面前提起别的男人.....这样的事情.....
宁雨乔可以感觉到江匡臬的心思,江匡臬自然也是可以,笑了笑摸了摸宁雨乔的头“没事,本来都是我.....”
江匡臬和宁苦现在很是奇怪。
相貌、记忆虽是不同,但毕竟是同源同魂,行事准则,三观都是相似的可怕。
相互看着对方,更像是照镜子。
现在更是有了相互融合的趋势,相互同化着。
本来就是同一人,最终自然会是归于一体。
宁雨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笑了笑继续翻查起来。
“所以,你都知道了?”半响,宁雨乔问道。
“嗯.....”
“傻子!!两个都是傻子!”宁雨乔骂了一句,狠狠的掐了江匡臬一记“现在我都找到你了,为什么还有一直憋着不飞升?”
“啊??”
“傻子!”宁雨乔嗔道“以我的修为,破开破命境之后,渡神境起码可以再这方世界呆上十年,若再是用手段隐藏修为便再翻上两三倍都是有可能,哪里还是要受这个雷劫!”
江匡臬愣了愣,心底浮起喜悦。
泥丸宫中,宁苦也是抱着头在那傻笑。
“所以我只用在十年之内,成就渡神就好了?”
“你这大话说的....”宁雨乔笑道,伏在他耳边说道“是的那,我会帮你的.....”
吐气如兰,馨香满溢
方方心中憋着太多的忧愁,现在心结解开,手脚开始不老实起来。
江匡臬小腹之下一片炙热。
“你在玩火啊......”
“嗯??”宁雨乔稍稍扭动了下身子,侧着脸有些期待的看着江匡臬。
闷哼了一声,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了床上。
郎情妾意,芙蓉暖帐
小小的屋里弥漫开暧昧的气息。
一时间,红浪翻滚。
半个时辰后,事罢。
江匡臬心中默默盘算着。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十年之中成就渡神,虽是困难,但也不是没有机会。
道种、天书、观想图...........
江匡臬慢慢数着自己的底牌,思量着。
【今年之内,必须解成无垢金丹!】心中发着狠,谋算着。
【我会帮你的.....】宁雨乔的声音在江匡臬心底响起。
江匡臬笑了笑,搂的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