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承珠’光芒依旧,只是没有丝毫其他的异状,檑宁真人十分烦躁,已经看了一个时辰也没有看出来什么。
伸手一把把‘血承珠’从盘子里抓出,檑宁真人恨不得一把捏碎它,‘真熬人,你到底是怎么用的?’
摊开手掌,‘血承珠’缓慢的浮上半空。
“咦?”檑宁真人顿时来了精神,一把又把‘血承珠’抓到手里,三步两步冲出洞府,把‘血承珠’放在空中。
果然血承珠不负众望,缓慢的向着西南方向飞去。
一路上跌跌撞撞,越过了几个山头。天色渐晚,‘血承珠’在黑夜里更加明亮,却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看样子距离不近。”檑宁真人一把又把‘血承珠’抓在手中。‘太冒险了,这还在紫蓬山,万一要是被其他几座山峰上的师兄弟发现异常,那么这场机缘很可能就不属于霄山了。’
檑宁真人转身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弟子:“铭传,你是不是认识上剡国的国师?”
“师尊,弟子,弟子也是......”马铭传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说。
紫霄宗有规定,门中弟子不得允许是不能结交世俗王朝人员。
“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们先去上剡的王京,让国师发动查找一下。”
“是是是,我这就去安排车驾。”马铭传一颗心落下,私交世俗权贵在门中可是要面临重罚的。
“不用惊动他人,就我俩去。白猿,你回去守住老夫的洞府,就说是我在闭关,任何人不得进入。”檑宁真人对着一直跟在身后的一头白猿吩咐到,想了一想又接着道:“焓山上若是来人也是一样。”
从紫蓬山到上剡国王京对檑宁真人来说,也就是夕发朝至,天还没亮,檑宁真人和马铭传已经到了王京城外。
‘血承珠’被再次拿了出来。此刻‘血承珠’光芒大盛,宛如一轮红日。
马铭传都看出异样来了道:“看来就在城里!”
“什么人在那?赶紧离开,未到时辰,城门不开,任何人不得在城下逗留。”
城头上有军士探出脑袋。
“走。”檑宁真人大袖一卷,裹挟着着马铭传飞过城墙。城墙上浮现一片光幕,也不见檑宁真人如何作势,只是随手一挥,光幕裂开一个口子,檑宁真人带着马铭传一闪而过。
‘梆梆梆’声响起,城头上箭弩齐发。可惜根本射不到那轮‘红日’。
‘红日’缓慢而坚定的向着鸿胪寺飞去。
城头上梆子、号子响成一片,街道上已经有快马迅速向着‘红日’的方向追了过去。
檑宁真人抬手一挥,鸿胪寺的大门瞬间推开,‘红日’一路上无遮无挡的向着一个院落飞去。
“什么人敢闯鸿胪寺?”一队守卫手持横刀围了过来。
“这间院落住的是什么人?”檑宁真人止住步伐,马铭传上前一步,看着守卫发问道。
“仙师?仙师为何擅闯鸿胪寺?”看到两人打扮和气势,守卫头领猛然醒悟,脸上露出挣扎之意。
马铭传也不啰嗦,抬手遥控一抓。守卫头领丝毫反抗能力都没有,直接丢了横刀。
“都老实点,我不伤害你们。”马铭传冷冷的对着想要冲上来的侍卫呵斥到,随即又问被制住的守卫头领,“这里住的是什么人?”
“这里是王京,还请仙师自重。”守卫头领咬牙道。毕竟只是鸿胪寺的守卫,不是以彪悍著称的玄甲卫。
“我知道是王京,就是萧素太来了也会回答我这个问题,不要自误。”马铭传冷哼一声。
“萧国师?这里是邺昏侯住地,邺昏侯就是前朝的寿王。”萧素太是国师,见来的仙师搬出国师来,守卫自然不愿吃眼前亏。
马铭传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尊,到了这里,人家已经认出自己师徒的身份,再要强闯有点说不过去,道:“打开门户,我们进去看看。”
“仙师饶命、仙师饶命。”守卫头领忍不住磕头讨饶,这认识国师的仙师自己得罪不起,但是私放邺昏侯一样是死罪。
“马道兄,原来是你!”
鸿胪寺外,一位年纪在六十岁上下的老者快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名青年修士。
王京警报大振,来人不是去皇宫刺皇杀驾就是去鸿胪寺抢人。国师萧素太第一时间选择了鸿胪寺。王宫里不但有修士侍卫,还有一位武道宗师,要是宗师都对付不了,那么自己去了也是白去。
檑宁真人背负双手也不说话,区区国师,修为不过筑基,还不用自己招呼。
“萧道友来的正好。我师......”马铭传说到这,看了一眼檑宁真人,见自家师尊没有任何表示,接着又道:“我们想进去看看这个邺昏侯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不行吗?”
不行吗?这话说的霸气,萧素太又怎敢驳了马铭传的面子,人家可是紫蓬山上的高徒,得罪不起。
“请请请。”不等侍卫拿来钥匙,萧素太自己抬手震断门上锁链,把门推开。
檑宁真人和马铭传抬腿走了进去,萧素太在后拉过侍卫头领,在他耳畔耳语几句,又把随身的一面玉佩摘下交给跟随自己来的一位青年修士,然后自己才迈步跟着进去。
外面巡城武侯的快马已经到了鸿胪寺门前。
守卫头领领一队守卫走了出来,“国师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入鸿胪寺,否则格杀勿论。”
说完,众守卫分列大门两边,把鸿胪寺警戒起来。那名年轻修士直接出了大门,伸手把一名巡城武侯从马上拉了下来,自己翻身上马,一路策马狂奔而去。
程正这两天吃不好、睡不眠,不是舞蹈太难学,左右不过是那几个扭屁股的动作。
关键是那枚鱼尾玉珮真的找不到了。说是眼花了,可是已经翻遍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说是跑到自己的身体里,自己又没有丝毫异样的感觉。难道说这里真的有神仙?
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程正一骨碌就从床上翻了起来,赶紧穿好衣服。
说不定自己住的这个地方真的起了什么乱子,自己可能能趁机跑路呢!
没等程正拉开房门,门自己开了,外面走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一身明黄色的长衫,头上随意的盘着一个发髻,斜插了一根玉簪。
往脸上看,削廋的脸庞,肌肤温润如玉,两道剑眉,目若朗星,鼻如玉柱。这绝对是流量小生,而且是那种能迷倒一片迷妹的。
青年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稍胖,一身明黄色的道袍,背后斜背着一柄宝剑。
青年眯着眼睛看着程正,中年道人则是在门口一站,堵住房门,“还请国师稍待片刻。”
“你就是大邺寿王?”青年人声音低沉,看向程正的双眼中带着一种沧桑。
“嗯?”程正沉吟一下道:“哎!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哈哈哈,好一个奸猾的小子。”青年哈哈大笑,“若我是大邺故人,你就是。若我是大邺仇人,你就不是?”
“怎么说呢?事情是这样的......”程正开始盘算说辞,这家伙不好糊弄呀,要不要赌一把,来人是想救寿王脱困的?
“不要废话,你可认的此物?”青年人伸出右手,松开攥紧的五指,一颗血红的的珠子浮了起来。
‘这是什么?’程正头脑有点短路,一个回答不好,很可能就会丧命,没听见堵门的中年道士让国师在外面等候吗?
国师都要等候的人,穿着明黄色的衣服?我操,这不会是上剡国的皇帝吧?
青年见程正眼珠乱转,显然是动了什么心思,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就在此刻,‘血承珠’自行飞出檑宁真人的掌心,缓慢而坚定的飞到程正的头顶上悬立不动。
程正也是一惊,连忙学着新疆舞蹈的架势,左右摇摆自己的头颅。那颗血红的珠子也随着程正头颅的摇摆一起摆动,始终悬立在程正头顶。
檑宁真人面色沉重,两眼紧盯着程正,一只手掌已经搭在程正肩头。
‘要不要搜魂呢?’
一旦搜魂,眼前的这个小子也就废了,关键是不能确定这颗珠子和这个小子到底有什么关联?
程正只觉得被青年两眼盯着,自己就昏昏欲睡。而青年人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掌上却有一股暖流涌入,瞬间就在自己全身上下开始游走。
‘不会是那枚鱼尾玉佩惹来的祸吧?’程正没来由的心中一惊。
‘血承珠?血承珠?莫不是血脉传承之意?难道说眼前之人是祖师的后人?若是师祖的后人,说不定能打开紫竹林的那处秘境?紫霄派的崛起当在那处秘境之中。’
一时间檑宁真人心思百转千回,看向程正的目光渐渐的也柔和起来。
“跟我回山吧!”檑宁真人抬手收起‘血承珠’。
马铭传让开房门,萧素太一步就跨了进来。道:“见过前辈,这个恐怕不妥,此人是......”
“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人和我有缘。”
“可是前辈,这里是世俗王朝,前辈如此行事,就不怕、不怕......”萧素太看着檑宁真人的目光,下面的话已经说不出口。
“山上之人干涉世俗王朝就不怕天罚?”外面有人接着萧国师的话说了出来。
“见过陛下。”萧素太一见来人,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躬身见礼。
朱自渊向着萧素太略一点头,昂首阔步走进房内。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大红锦袍的大貂寺。
大貂寺进了房间,看了檑宁真人一眼,“真人?”
朱自渊呵呵一笑,冲着檑宁真人一拱手道:“世俗上剡国国主朱自渊见过真人,不知真人法名如何称呼?”
“檑宁。”
“原来是紫蓬山霄山山主,朱自渊失礼了。”朱自渊说着话又是一拱手。
檑宁真人也只好单掌往身前一竖道:“檑宁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