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澄走了,他那白衣身影消失在了天际里,赶回扶云山肩负起法家的重担。
李小花也没歇着,带着大花立即向观雪台赶去,等待竹敬山的到来。
竹敬山与呼延绝烈的生死之战,无双之境的交手,几乎可以用毁天灭地来形容。
苍云大漠广阔千里,除了茫茫的沙石飞砾和无边无际的寒冷狂风外,千里见不到一丝人影。
当世武道第一人呼延绝烈,与儒门三锋之一的竹敬山,在这里展开了一场旷古之战。
在两人的高深术法下,苍云大漠早已是被打的千疮百孔,留下了无数的深坑,这一幕就仿佛把整个苍云大漠都给翻了一遍,留下了满地的狼藉。
……
观雪台,那一日李小花与狱崎朽在此一战后,几乎已经把整个亭楼都给摧毁,至今这里只留下一些碎裂的木块,随意的丢弃在地上,显得有些凋零沧桑。
不过亭楼虽无,却也没有影响到此地景色。
如今寒冬已渐渐远去,正值春暖之际,湖泊上的冰层也已在渐渐融化,那些曾在冬日里躲藏在湖内深底的湖鱼,这时跃出了水面欢快游荡,拼命吸取那天地间最初的那抹朝气。
李小花在此备下了温酒,盘坐在那闭目养神,等待竹敬山到来。而大花则卧在他的身边,舔着自己的毛发,如那小家碧玉的姑娘,细心的呵护自己那身秀美的绒毛。
良久,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他的面色苍白无比,身形比那日消瘦了许多,他的胸口那里仿佛给火烧过了一样,一片枯槁之色,而身上其他地方,衣服上也带着斑斑血迹,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竹敬山就仿佛那暴雨中摇曳的蜡烛,随时都会熄灭。
“先生?你怎么伤的这么重?”李小花看到竹敬山步履阑珊,油尽灯枯的样子,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起身扶住竹敬山。
但是竹敬山却甩了甩手,云淡风轻笑道:“你以为武道第一人呼延绝烈,他是吃素长大的吗?”
李小花看他伤势那样严重,却还一副轻松样子,忍不住担忧道:“先生你可就不要开玩笑了,赶紧坐下来歇息一会,我去帮你找郎中过来。”
竹敬山摇了摇头道:“不用白费力气了,找谁来都没有用的,你赶紧拿酒来,我要好好饮上几杯。”
竹敬山盘腿坐了下来,拿起了李小花早已温好的热酒。李小花看到他的手上满是血渍,拿起杯子的时候右手都是在颤抖。
“先生?!”李小花神色更加担忧。
然而竹敬山却笑了笑:“难道我受伤了,就不能喝酒了吗?“
说着,他已是仰首把酒喝了下去,可是酒入口中,却又猛地喷了出来,酒水里带着血,血里带着酒,已经分不清哪些是酒哪些是血,吓得大花从地上跳了起来,朝着竹敬山嘶吼。
“闭嘴,滚远点!先生!”李小花骂了声大花,伸手扶住了竹敬山。
只是竹敬山依旧把他推开,苍白的面孔浮起一丝血色,看向大花嘿嘿一声道:“你这头畜生,若是拿来炖汤的话,想必是人间美味。”
大花早已是通熟人言,竹敬山这番话自然能够听懂,顿时就吓得毛发都竖了起来。
李小花却是踹了一脚,把大花赶到别处:“先生你就别开玩笑了,你先在此等着,我去给你找个郎中过来。”
可竹敬山却一把抓住了李小花的衣袖,语气沉重道:“没用的了,何必那么麻烦,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咱们有些事情长话短说,免得老子死了还没说完。”
李小花看他说的郑重,于是重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