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如猫,抖如虎,行如龙,动如闪,声如雷!”
台上夏寒单手行径如龙,因是身法疾速,肉眼望去仿佛是无数只手击出般,拳风所带内力如精钢盾牌,将笃其飞来气刃轻松破开,丝毫不构成威胁。
“这孩子拳法一气呵成,且看他肩膀与腌,手肘与膝盖,左手与双腿,这外三合和心与,与意,意念与气,气与力的内三俣,形成内外一体,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子觉在台下看得双眼发光,口中却是赞扬声不断,对自己先前说出的话语深感惭愧,但想眼前这位万里挑一的绝世高手用的是少林拳术,自己心中却是有着无法言语的兴奋。
旁人看门道,行家看玄妙,这套朴实得再无法朴实得千金拳愣是中德笃其没有了半点脾气,体内真气早已匮乏,再强撑下去,怕不是会气耗人颓,正值走神之际,夏寒已近身挥拳而来,十几瞬影拳头张弛急缓,好像海潮起落,不偏不倚全部打落在笃其身上。
“妙哉!沾衣打不露形,手到劲发,离身消劲,妙啊!”
子觉看透其中玄妙,当即是起身大呵,左右看台豪侠纷纷沸腾,有生之年可见这等技击术,也没算趟江湖。
“师妹,这少林外家花拳短小精悍,适配少林罗汉拳的收手如绵,两拳交替行云流水,而后连环出击,你说江老弟是不是武宿星下凡,这等招式拿来就用,且皆克制笃其阳刚飞刃,鬼才!真乃鬼才!”
严今初多少也瞧出些门道,夏寒这些简单拳脚不仅仅在招式了上有它独到之处,与内力配合上夏寒也是做到滴水不漏。
这种对手,是谁都不想碰上,刚开始各派斗志昂扬的弟子们如今皆奄头耷耳,如丢了魂似的,灵阳真人也明白为何洞灵真人对这刚入江湖的小子青睐有加,他的确是可造之材,也是千年一遇的武学奇才,无论是创新与仿古,夏寒都是做到了极致,且当下不过是几招拳法路数,但高手看在眼里的,全是不可斗量的天赋。
“掌为水,立掌为木,扑掌为火,握拳为土,钩手为金。”
笃其吃了夏寒十余拳,已失去战力,全身上下尽是弱点,唯手中真气尚存半丝续命,而夏寒此时越打越快,闭目无视只左手出招如龙,这套五行罗汉拳使来,笃其已是翻出白眼,再打下去恐怕是要取他性命。
灵阳真人见势不妙,望了要香炉,竟才去了一半,虽此斗谈不上十分焦灼,但是场上情势高低起伏变化实在出人意外,先是一方重伤,绝地反击后又觉二人实力的确相差甚远,教人是看得心惊肉跳。
台上夏寒单手出拳,笃其顶着最后一口气挨着夏寒暴揍,噼噼啪啪拳拳碎骨,单只几下已经七窍流血,全身上下肋骨多处碎化,唯一令笃其屹立不倒是他紧支身体的右腿,蹬着擂台边缘已是踩出个小坑。
“笃其怎如此固执,他是不要命了么?”
众观擂豪侠不由替他捏汗,受如此暴雨揍击,算是药王谷丁公内力修愈也是跟不上的,何况还是个外家。
笃其如此坚强意念也是在夏寒预算之外,虽此人内力非凡,但怎也不曾想他竟会以命相搏,为了这擂台胜利可生死相抵,看来武林至尊是他舍命追求的荣誉,而自己,是身负家破人亡的仇恨,自然也是不能懈怠,想到此处,夏寒又是落力狂挥,拳风如刀割破笃其半身衣衫,肌肤也随之开裂迸血,如暴风雨的小草般在夏寒拳风中摇曳,是没一点的反抗力气。
“好残忍,江公子是走火入魔了么?”
陈曼沙的话也是舒洛儿刚的担心,照一年前认识的夏寒,是个只会气开幻佛的愣头青,现下来看,眼前这个人对武学的痴迷有些令人望而生畏,虽不知他内心有何想法,但如此殴打个毫无还手的对手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夏寒。
“这……”
严今初脸色渐变,惊讶中带着恼怒,自己好友如此暴烈是自己意料之外,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道:“江老弟这么做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虽为强行辩解,但还是可听出严今初有些底气不足。
刚才盛赞夏寒的子觉大师也是看得哑口无言,从欣喜到震惊,到现在有些愠怒的心情,真是如瀑水过山涧,高低起伏,但都令人澎湃激荡。
“真人,还不上前劝阻!”
“武当的饭桶,要打死人了!”
周围江湖路纷纷替台上正挨揍的笃其打抱不平,怨声载道纷纷说夏寒出手残忍,整个擂台只听得笃其血水肉裂的闷声,此时的夏寒就像是个着魔的刽子手,无情的剁着毫无反抗的鱼肉。
灵阳真人与刀疤道长沉默不语,虽几次灵阳真人都想瞬落台下阻止夏寒,但武林大会,每届都有死伤,且还不在少数,留手取决于胜者心情与自家门派与对手门派交情,倘若是仇家对擂,生死实在平常,可如今夏寒与笃其并无交集,又谈何宿敌仇恨,实在难以琢磨夏寒此刻脑中所想。
就在所有人认为夏寒不讲江湖单子时,台上笃其突然虎躯一震,身周真气环绕,身后幻化出道黑魔鬼像,腾腾恶气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众人见状皆是惊出声来,思绪还落在对夏寒的指责中,眼见笃其这身魔气窜天成像,除了瞪大的圆眼,尽是不知所措。
灵阳真人当即起身欲斩魔替天行道,这时,身旁刀疤道士伸手阻拦,道:“江少侠自由分寸,此刻打扰,怕是会令他前功尽弃。”
透过灵阳真人的脸色,看的出有些错愕与茫然,显然自己没有料到江澜意欲何为,但眼前这妙月老道知道,这魔气也不见得可怕,但在他跟前丢了面子是大。
“道长意思是?”
灵阳真人装作意见不和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疏漏,看着滴水不漏,实际上太阳真是并不在意,淡淡道:“还未到你我二人出手的地步。”
台上,笃其俨然已经放出体内所有魔气,这心魔仿佛是积压了许久,恶臭又有些嚣张,笃其面目狰狞,是像换了个人般,刚才打出的残躯已是修复如初,歪扭着脖子正冲着夏寒大呼小叫。
“我终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