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没事吧?”秦起哭着关心秦湛。
“男子汉不许哭,把眼泪擦了,爹没事,这点小伤爹还扛得住。”说完,噗的吐了一口鲜血。
“不好,刀上有毒,老爷中毒了。”秦辙说,“来人,快抬老爷进屋,请先生过来给老爷疗伤。”
“照顾好起儿。”秦湛交待秦辙。
到了傍晚,秦湛的伤势越来越严重,但不致死,莫名的他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便命人叫秦起过来。
“爹爹,你没事吧,起儿好担心您啊。”秦起说着又哭了起来。
“不是给你说过不许哭吗?怎么又哭了,记住啊西北的汉子是不会哭的。”秦湛擦了擦儿子的脸颊说。
“好,起儿不哭,起儿只是希望爹爹赶紧好起来。”
“起儿真乖,真好,”秦湛挤出欣慰的笑容,“起儿啊,爹如果遭遇不测,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咱们本不是江湖人,也不了解江湖事,等你长大了,就跟着你辙叔叔到漠北,那里还有咱们的产地,健健康康的成长,不要记着仇杀这些事,,听到了没。”
“爹爹不会有事的,到时候我要爹爹陪我一起去看大漠。”秦起拉着秦湛的手说。
“好,只要你听话,爹就答应你。今天就让你辙叔叔陪你睡好不好?”秦湛看了一眼秦辙。
“好。”秦起重重的点了点头。秦辙平时对秦起就向自己的孩子一样,今天看到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更是心疼的很,一直埋怨自己办事不力。
秦湛让秦辙带着秦起去休息,自己也说累了,闭上眼就休息了。
远走的众人一路走着特别的安静,刚开始是哀悼着秦湛一家人的不幸,没人知道那几个蒙面人是谁,范吉的计谋也没有实现,一路上也是闷闷不乐。
“师叔可知那蒙面人什么来路?”肖聪问乾丹子。
“不知道,但从身法上看有些像是逍遥派的鲲游九霄,但又不是。”乾丹子小声的对肖聪说。
“你说会不会是那仁侠堂张家...”乾丹子小声对灵武说。
“早就没有仁侠堂了,现在他们应该叫绝影煞。”灵武说。
“从他们行事的风格上来看,也不应该是他们。”乾丹子好像默默说道。
肖聪是小辈不懂仁侠堂的事情,就问乾丹子,乾丹子给他解释仁侠堂是当年与现在四大山门并称五大山门,专门做行侠仗义之事,名声一时间威震整个江湖,只要是坏人听说仁侠堂的消息就吓得魂飞魄散,仁侠堂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仁侠堂最终被害的支离破碎,张象后人又暗中成立了一个组织,就叫绝影煞,专门收人钱财,替人办事,无论黑白两道。传说绝影煞内部纪律严明,是一个专门杀人的秘密组织,以影现身,见影则死。没有人知道绝影煞在哪里,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只听说他们个个是高手中的高手。时间久了也和五大山门失去了联系,若隐若现存在于江湖中。
“怕不是个计吧!”有人大喊一声,打破了人群的安静。
众人也议论开来,一扫徒劳无功,受了锐气的状态,个个都把秦湛想的很坏,不惜杀害自己的妻子也要保住自己秘诀。
这话一说,第一个义愤填膺的就是绣女坊的那帮女子,替女子打抱不平是她们追求的宗旨。其他帮派也都闹哄哄的。“杀回去,抢了那武功秘诀。”又有人喊了起来。
一时间场面控制不住,没有人愿意落在后面,都想成为天下第一,就连灵武也喊着手下冲在了前面,果不其然,几大门派到了秦家大院就是一阵闹腾,不一会儿院子多处着起了火,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几大门派和秦家家丁兵戈相见,趁着火势不大,几大门派的人完全像是个发了疯的强盗一般,见人就杀,见值钱的东西就拿,把秦家大院搜了个底朝天。
秦辙带着秦起去找秦湛时,已经发现秦湛已经没有了呼吸,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被杀害的,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刀伤,这时候秦辙也顾不上查看了,抱起秦起就跑,想要躲到安全的地方。
从屋里出来到西院虽然只有几十米远,但却战了十几个人,最后为了保护秦起,秦辙胳膊中了一刀。正在寡不敌众的时候,出现了一位半白胡子的人击退了一波攻击,挥着刀保护着他们两个,一路斩杀不少不知道哪个门派的人,最后带着他们两个慢慢冲出了大院,从西门悄悄的溜了出去。
“多谢英雄相救,不知英雄怎么称呼?”秦辙拜谢道。
正在秦辙要感谢张命时,一支飞镖正中张命的肩部,“在下张命,秦庄主的好友,现在情势危急,无需多言,保命赶紧。”张命带着秦起纵身上马,秦辙也是浑身是伤,艰难爬上马背,一声喝下,就跑向了远方。在黑夜中,他们三人走散掉了。
秦家大院就这样在大火中被黑夜蚕食化为灰烬,全族一百二十几口也全部随着大火葬在大院中,剩下的也只有秦辙和秦起了,几大门派慌乱之中撤退了,有的人得意的说得了很多的财宝也算不往此行。
没了秦家大院,西北天显得更加苍凉了。秦辙带着伤回来之后,看到如此景象,跪在地上久久不能释怀。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秦起了,只要秦家的血脉还在,秦家大院就还可以建起来,还能恢复往日的繁荣,更能去向那帮强盗报仇。可是他在周围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秦起的踪迹。
张命不仅胳膊中了一只飞镖,在逃跑过程中,背后也中了一箭,为了保护秦起赶快离开这个地方,顾不得止血疗伤,赶紧带着五岁的小娃娃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张命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至于让自己和孩子摔下马去,他们一直这样往前走着,也不知道是往哪个方向,从天黑一直骑到天明,他再也坚持不住了,缓缓倾倒摔下去了,惊着了在马上睡着的秦起也一并摔了下去。
这孩子是秦家庄主唯一的遗子,身后还可能有威胁重重的追杀,就在老人想要努力保护孩子时突然惊醒了,后来发现在一户人家屋里。
他谨慎的观察了四周,没发现有可疑的,就放下心来。
一会儿过来一个小女孩,给老人端来一盆热水,“爷爷,你先休息一会儿,我阿爹正在做饭,等会就可以吃饭了,我们在路边发现你们,就把你们带了回来,爷爷您受了很重的伤,要好好休息一下。”
“谢谢你呀,你叫什么名字?”张命虚弱的说。
“我叫郑雪。这里很安静,没人会打扰你们的。”说完她就让他在这好好休息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郑雪问小男孩。
“我叫秦起,今年五岁了。”秦起看着郑雪认真的回答,郑雪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冰雪聪明。
“我叫郑雪,今年7岁了,我比你大,你就叫我姐姐吧。”
张命告诉秦起,他是秦起的父亲多年的忘年交,也是他的医师,两个人有过很多交流,每每交流都乐此不疲,说着说着就感慨起了秦湛为人豪爽义气,却不想遭此毒手,可惜自己听到消息时已经晚了一步。
在张命休养的这些天,秦起背着小背篓跟着郑雪去山上采药草,秦起手不小心被荆棘划伤时,郑雪温柔的给秦起吹着伤口,然后包扎了起来。他们一起摘果子,一起捡木柴,时间长了,秦起忘掉了不开心,很喜欢和郑雪一起玩耍。秦起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姐姐”,他告诉郑雪她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了。
时间一转眼就过了一个多月,张命的伤也差不多了,他担心耽误太久,怕连累郑雪一家人,就准备告辞,这时秦起还在和郑雪在外面玩,根本不知道他们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