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下山以后,江湖上也不再有打听《捭阖秘诀》的声音出现,云梦山也清静了很多。
晋出公不仅没有等到鬼谷子的到来,而且也不再有张象的身影。而后来江湖上几乎同时出现了五大山门。丘轲山的小义山庄---庄主彗冲子,云上山的逍遥派---道宗遥厌子,尚武山的尚武堂---堂主灵茂,机关城---城主范成,还有专门行侠仗义的仁侠堂,堂主正是张象。
时代已经进入了全新的时代,一个以武力为尊的时代正式在江湖上铺展开来,江湖上风云变幻,世事变迁,只要有人在,争斗永远不会停,但是这五大山门却是一直稳如苍松,挺拔葱郁。不知当时在云梦山上这五人达下了什么约定,总之就是同甘共苦,相互帮助。几年内迅速在江湖上打响了自己的名头。
比起突如其来的暴富,人们貌似更关心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能够在江湖中有一席之地,那便是给亲人最好的安置。在江湖上就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活,很多时候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也因此遭到家破人亡的小门小派也不在少数,总之就是江湖纷纷扰,来者事事多。
在短短五十年间,江湖的格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五大山门有的是越来越大,有了在江湖上首屈一指的气势,也有的衰落的不见踪影。
江湖上也多了许多恩怨,时间长了人们就乏于斗争,渐渐只剩下那么七八家说得上名号的。
......
一日晌午,一人骑马飞一般从西边赶来,还未下马口中已然大喊:“报…”
“何事如此忙慌?”一位中年男子站在尚武堂门匾下问道。
“报堂主,西北分堂传来消息,《捭阖秘诀》再现江湖,功力之盛,一扫方圆十里。”
“竟有此事,也不知消息是否属实…”中年男子暗自思忖着。又对这属下道:“你马上快马将此消息一字不落报于其他三门。”
站在门匾下的中年男子名叫灵武,尚武堂第四任堂主,他看着远去的属下的身影,眉毛微皱,抚摸着胡须,心里盘算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不出几天,关于《捭阖秘诀》的消息重新沸腾了整个江湖。
四大山门中的机关城第四代城主范吉也按捺不住的找来小义山庄和逍遥派,一起到尚武堂商量对策。
“小义山庄真是觉得自己是江湖老大了,彗默那老小子现身都找人来了。”范吉抱怨道。
“范城主息怒,家师抱恙在身,不能前来,还请见谅。”彗默的大弟子肖聪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肖聪说来对四大山门的首领也不陌生,跟着师傅拜见的次数虽然不多,但也都见过面,和范吉更是熟悉,在机关城还有幸被范吉赐教过。
范吉只是抱怨两句,毕竟亲自邀请却没有到场,怕面子上挂不住,找个台阶罢了。
最后来的是逍遥派,道宗非觞子也放了范吉的鸽子,但是江湖人都知道,自第二代道宗之后,逍遥派就一心求仙,潜心研究仙药,如果不是江湖上重大事情,逍遥派不会过问,其他帮门也不敢招惹逍遥派,所以范吉也不足为怪,这次来的代表是道宗的师弟道长乾丹子,管着逍遥派一门的大小事务。
人都到齐了之后,还未坐定,范吉就忍不住的问灵武,“《捭阖秘诀》当真重现江湖了?”
“自然是真,我心腹部下亲眼所见,也亲耳听到他们谈论。”灵武淡淡说道。
“那在哪里?我们赶快夺过来啊,晚了可没有我们什么事了!”范吉问。
“你着急什么啊,咱们这不商量的嘛,在江湖上咱们的对手还没出生呢。”灵武回道。
“你们二位有什么建议?”范吉扭头看向乾丹子和肖聪。
“贫道自当遵守先祖的约定,全力帮我们四大山门。”乾丹子说。
“弟子自当谨遵师叔之命。”肖聪拱手向三位长辈说道。
“我倒有个法子,不知当不当行?”范吉说道。
“那你倒是说啊,别老药都藏在葫芦里,到处卖关子。”灵武说道。
等到范吉说完,灵武拍手叫好,乾丹子没有说什么,肖聪更没有什么话语权,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范吉已经散出《捭阖秘诀》的消息,要的就是让越多的人知道越好,先让他们你争我抢,到时候就坐收渔翁之利。
果不其然,各大帮众门派都不约而同的聚到了一起,过函谷关之后就到了西北地届,走了不久就来到了消息中说的秦家大院。整个西北都是一种荒凉的黄沙景象,唯独这秦家大院,远远望去就能感觉到一股勃勃的生机。
秦家大院庄主秦湛不明所以,看到众多英雄到来,还以为是赶路路过,秦湛又生性热情好客,自然就出门相迎。
“在下秦湛,本庄的庄主,各位英雄,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秦湛问道。
“听说贵庄主有《捭阖秘诀》,兄弟们过来学习学习。”水火帮帮主尹甄明抱拳说道。水火帮也是近几年才出些名气,原本是很多小门小派在江湖中难以混下去,联合成的一个帮派。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水火帮有些人以前被欺负惯了,有了靠山之后就横行霸道,因此水火帮在江湖上名声并不怎么好,但是帮主尹甄明为人沉稳多谋,好像横空出来的,之前江湖上并没有这号人。
“原来所为此事,各位远道而来,想必口也渴了,不如到我那校场喝杯茶水,休息一番...”
“这么说秦庄主是有《捭阖秘诀》了?”田门的副门主王顺打断他问道。
“实不相瞒,之前是有鬼谷子传人到敝庄歇脚,早就已经离开了,敝庄也没有什么《捭阖秘诀》。”秦湛坦诚的说,“不知道各位都怎称呼?既然来到敝庄,还请吃杯茶,认识一下。”
来的有水火帮的尹甄明,田门的王顺,绣女坊的坊主赵风韵,在后面低调的还有四大山门的各位。
彼此认识过之后,一心想要《捭阖秘诀》的众人并不相信秦湛所说的,喋喋不休的向秦湛索要。
“诸位,秦某实在是没有《捭阖秘诀》,还是请回吧,如此这般逼在下,别怪在下不客气。”秦湛虽然好客,也不是善茬。
“那在下就先来请教请教。”王顺说完摆出架势。田门出身的大多是穷苦人家,为了不被压迫,选择自主耕生,这也是田门形成的重要要素,田门的庄主就是一个典型的农民形象,一脸胡子,一身农装,裤脚挽着,身上都是腱子肉,说话声音嗓门很大。
秦湛本不愿意打架,实在是被逼无奈,面对不友善之人也不能手软。
王顺出手刚硬,一拳一脚都透漏出硬功夫,这也是和长期劳作有关,田门成立之后,带领弟子习武也都是刚硬的武功。秦湛虽然是庄主,没有干过什么重活,不过硬气功却不输王顺,好歹也是西北的汉子,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掌的相互切磋着,肌肉碰撞处仿佛能擦出火花,就像几根钢管挥舞着,只是一身的硬功也算不得本事,他们还能很灵活的出招,出拳就像是蜻蜓点水,又轻又快,拳脚一出就像蛟龙出海,威力无穷,招招都打在致命的地方。
几十个回合之后,两人都漏出了个破绽,王顺一拳打中了秦湛的胸口,秦湛一脚踢中了王顺的脸颊,秦湛倒退了几步,王顺则倒在地上口里流出一口血。
“承让了。”秦湛抱拳说。
王顺的手下把他扶了起来,他擦了擦嘴边的血说:“秦庄主好功夫,在下自愧不如。”轮硬功,在江湖上恐怕还没有几个是王顺的对手,没想到在这栽了一跟头,真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还有谁不服,想要来比试比试的?”秦湛大声喝道,想让这帮不速之客赶紧回去。
“不知秦庄主是否听过绣女细带?请指教。”说完赵风韵就甩起来丝绸细带,舞起来让人看的目不暇接,流连忘返,绣女坊都是女子,一路上别的门派就盯着她们看,还议论不休,这也无可奈何,赵风韵和徒弟听在耳中,但也只能听着。赵风韵虽然已到中年,但是身材并没有走样,她的招式不仅动作很美,而且内力也很深厚,看似是轻轻触碰一下,实则能击碎一块石头。
秦湛正想抱拳说不打女人功夫,赵风韵一条细带就甩了过来,秦湛感受到了一股力量,踉跄的侧身避开,随后数十招都一直在躲避着,这和拳脚还不一样,毕竟一寸长一寸强,两条细带仿佛是长在赵风韵身上一般。
“秦辙。”秦湛趁着脱身功夫,喊了一声。
秦辙是秦家大院的管家,从上两代都一直跟着秦家,秦湛喊了一声之后,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马上抽出身上的刀,掷向秦湛。
秦湛接到刀之后,马上挡了一击,接下来赵风韵舞着细带想要尽全力制造秦湛的破绽,秦湛这边也是一招一招的挡着,对于这样的武功秦湛也是第一次见到,谁能想普通的两条细带却如长枪一般,但细带毕竟是细带,秦湛横刀一竖,将细带从中间划成两道,威力顿时小了一些,但是赵风韵功力毕竟高强,手腕一转将划开的细带拧成一股绳,作为一个鞭子,出手变得更是凌厉,秦湛心想只能硬着接招才能战胜对方,等赵风韵从天上甩到秦湛头顶时,他一个侧身抓住了细带,这样一来就控制住了主动权,赵风韵在力量上完全被压倒,也只有另一条细带冲着秦湛挥舞着,但是已经失去了很大的威力,最后秦湛一个背肩摔,将细带连同赵风韵甩在了空中,赵风韵为了保持平衡松开了细带,趁着轻功落在地上。
“赵坊主果然虽一介女流,但武功却不同凡响。”秦湛双手拖住细带还给赵风韵。
“秦庄主过奖了,细带作为纪念庄主还是留下吧。”赵风韵说。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有机会还请赵坊主舞一番,张张眼界。”秦湛说着收起了细带。
“还有谁?”秦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肖聪正想出去领教的时候,被范吉给拦住了。“且慢。”
这时几个蒙面人出现在秦湛面前,同时还有他五岁的儿子秦起和他的妻子。
“放开他们!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秦湛喊着想向前冲过去。
“别动,我们不会为难夫人和贵公子的,只要你交出《捭阖秘诀》。”
“秦某平生自认光明磊落,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蒙面人说完就杀死了秦湛的妻子,并拿着秦起威胁着他。
“住手!”秦湛满脸惊慌,看着倒下的妻子怒气冲冲,但是看着儿子还在他们手上,又只能忍住,“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这样做?”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交出我们要的东西。”说完蒙面人就奸笑了一阵,听得秦起头皮发麻。咬了一口其中一个蒙面人,口中喊着“爹爹”,跑向秦湛。
秦湛看到那个蒙面人举起刀,想要杀秦起时,一个飞跃抱住了秦起,但是也受了重重的一刀。秦辙看到后马上带人冲杀出来。保护住秦湛和秦起。
蒙面人见势不妙,一个轻功就飞走了。
“诸位,诸位,秦某人对天发誓,庄内真没有各位想要的《捭阖秘诀》,如今我家门已遭不幸,各位还请回。”秦湛带着伤,真诚的向众人说道,掷地有声。
看此情形,众人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