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池沧海直接抬手就想推门而入,秦飒一眯眼,直接扣着池沧海的手腕就给按在了门框上!
池沧海怒目嗔视道:“不自量力!”,另一只手反手一掌就劈了过去,秦飒躲过,两人就直接在门口的街上大打出手。
周边围了一圈人,路人是来看戏的,聚义山庄的人也不好再出手,怕落得个以多欺少的口实,毕竟对方就一个人,堂堂庄主在过招还帮忙的话,怕被人笑话了去。
秦飒善使虫蛊,若论武功的话,自然是池沧海更胜一筹,十几招后,秦飒便被一掌拍了出去,摔在地上。
薛摩远远地就看到月满楼门口围了一圈人,心道不妙,两腿一蹬马背就飞到人群中央,看到秦飒被打倒在地,一下子怒气攻心,一扭头恶狠狠地瞪视着池沧海,手上一运气,围观的人都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薛摩刚要上前,就被秦飒拽住,秦飒对着薛摩摇了摇头,薛摩也不管,一心想上前,最后秦飒是又拽又拦才把他挡了下来。
秦飒在薛摩耳边道:“他没有用全力,我没事,阿摩你别莽撞,你先问问看究竟是什么事?”
薛摩看了顾子赫一眼,只见对方眉头紧锁,转而向着池沧海一抱拳,冷声冷气道:“不知池大庄主带着这浩浩荡荡的一干人等,有何贵干?”
池沧海抬手指着薛摩说道:“你还有脸来问我,说,你把笑鱼藏到哪了?”
薛摩被问得摸不着头脑,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一旁的池五爷上前道:“薛老板,我们已经收到了确切的消息,你这时候再装,怕是有点说不过去!”
“确切的消息?池笑鱼在我这?”薛摩反问道,一脸的匪夷所思。
池五爷点点头道:“既然薛老板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样子,那么不介意我们搜楼吧?”
薛摩一抬眼看了看清晨中的月满楼,思虑了片刻,一抬手道:“请!”
聚义山庄的四大护院把门口守牢,不允许人进出,巡院们鱼贯而入,二楼和三楼的厢房一间间全被挨个搜了过去,有些厢房里还有人在休息,整一个鸡飞狗跳,煞是热闹!
很快便只剩下一个房间了,薛摩的房间。
池五爷看了薛摩一眼,对大家说道:“看来今天大家都有幸观摩一番薛老板的小阁了。”
薛摩看他把话都说死了,也不搭话,直接带头走了进去,主厅摆设极简一目了然,一旁的书房也是几眼便看过来,只剩下帷幔紧闭的内室了。
薛摩掀开帷幔走了进去,大家被这一层一层的红色纱幔给震惊到了,没想到主厅到内室竟然这么深!
顾子赫暗自揣测,要不是薛摩仇人太多,就是此人极其谨慎,因为这种布置,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能发现,不仅极好藏身,而且也极好脱身,心下便也没抱什么希望了。
然而,当薛摩掀开最后一道纱幔时,所有人都惊住了,巡院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最后全都低了头下去。
池沧海憋着怒气,脸都涨红了,池三爷紧皱着眉头,池五爷想要说什么,可是因为过度震惊,倒结巴了起来,一个‘这’字说了几遍,都没能说下去。
而眼前的画面是,池笑鱼躺在薛摩的圆榻上,盖着锦被,两只玉臂露在外面,衣服散落了一地。
池笑鱼像是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一般,睡得极不安稳,翻了个身,用手揉了揉眼睛,拥着被子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突然间揉眼睛的手就定住了,因为她从指缝中看到了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仿佛觉得自己看错了一般,池笑鱼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可惜眼前一切都没发生变化,当她意识到自己在薛摩的床上时,她看着薛摩,愣住了。
还是顾子赫先反应过来,立即脱下袍子,走过去给池笑鱼披上,一脸阴郁地盯着薛摩。
薛摩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戏谑地笑了起来,下一秒两把剑就架在薛摩的颈边,秦飒一看不对劲,刚要出手,就被池老五给制住了。
池沧海通红着脸瞪着薛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池笑鱼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咬牙切齿地说道:“薛老板,你作何解释?”
薛摩看了一眼惊慌失措但是完全不在状况中的池笑鱼,迎着池沧海的目光一字一字道:“薛某,无话可说!”
池沧海一把捏住薛摩的脸颊,一用力,薛摩吃痛,嘴便张了开来,池沧海从怀里掏出一颗小药丸,说道:“不肯说没有关系,等你吃了它,就算不想说你都会说的!”
“放了他!”一个清脆的声音乍然响起,只见池笑鱼用匕首抵着颈部,顾子赫根本就没发现她从哪里摸到的匕首,大惊之下就要去抢,池笑鱼往后一缩,刀刃正好薄薄划过,血就顺着颈部流了下来,那鲜红的液体蜿蜒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煞是惹眼。
顾子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池笑鱼眼里噙着泪水,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她终于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了,只怕现在江湖里,薛摩挟持了她的消息已经是满天飞了,而如今,她又一丝不挂地躺在薛摩的床上,以叔伯们的脾气血性,只怕是会直接要了薛摩的命,一了百了!
池笑鱼深吸了口气对着池沧海说道:“是我自愿的,是我自愿跟着他的,他没有强迫我,大伯,你要是逼他吃那药,我就把匕首插进我的喉咙!”
话音一落,池沧海手里的药就掉到了地上,这个快逾花甲之年的人几欲要站不稳,还是池老三扶了下他。
池老五开口道:“笑鱼,你胡说什么!你尚未出阁,女儿家的名节有多重要,你知道么?!叔伯们自会给你撑腰,这个时候你怎么能帮着这个十恶不赦之人说话!”
池老五望着身边的护卫,命令道:“别听她胡言乱语,直接把薛摩带回聚义山庄!”
“住手!”话音刚落,众人看去只见池笑鱼握着的匕首尖已然插进了皮肤里,鲜血汩汩流成了皮肤上的一条小溪。
池笑鱼一眨眼豆大的泪珠便掉了下来,她瘪瘪嘴笑着说道:“好啊,你们尽管带走他,如果你们不介意再带走一具尸体的话!”
秦飒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她扭头去看薛摩的表情,奈何看不出一丝情绪,薛摩就这么淡然地看着池笑鱼,好像这些事情与他无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