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很好,绚烂艳阳高照,清风徐来,吹得人人慵懒想困,夏寒正握住扫帚卖力清理院子,知道自己若不做完每日杂活,就无闲暇光阴旁听南少天所讲堂课,满额渗汗似回南天铺落铜镜上的水雾,密密麻麻久久不绝,心想还有左院子扫完便可提前歇息,手中更是挥落如飞。
“你们看,是蒋小寒!”
“整天做些个难吃的饭菜给我们!”
“呆头呆脑的,嘿嘿嘿,捉弄捉弄他。”
嗖!只听得两道气波朝夏寒身后攻来,夏寒旋动手中扫帚使风打出,两气相碰化为乌有,几名弟子躲在院子拱月门后窸窸窣窣。“没打着,真差劲!我来!”嗖嗖!较先前更凌厉两掌内力打出,其余几人惊道:“悠着点,不要闹出事来!”
夏寒耳根微动,心道:“就这两下还想打中人,真枉为名门弟子!”轻松两步闪身躲过,可那两掌刚巧打中自己扫完的落叶堆上,瞬间炸得黄叶四处飞舞,夏寒好不气恼,转头望去却不见有人,只好回头继续扫地。
“高!高!妙!”门后几人嘻嘻窃笑,说着还不肯罢手,道自己刚是想打人,却凑巧戏弄了他,见夏寒又扫好叶堆,几人提气运功正要出手,只觉头上重物击来,当下疼得直叫,双手捂头转身欲骂,瞧见是南笙笙掂着细长刀背望过来,恶狠狠道:“你们欺负蒋小寒做什么!岂有此理!”
“小..小师妹!我们哪敢啊!”
南笙笙怒瞪吼道:“还不快走!”
几人慌不择路,跌跌撞撞望侧道逃了去,夏寒上前拜道:“谢谢南姐姐。”
“你啊!笨头笨脑,与苏星那个榆木脑袋一样!”砰!夏寒毫无防备头上也吃了一击,望着南笙笙离去背影,心里满是感激。
讲武堂上,南少天刚开始说课,夏寒急冲冲赶来,瘫坐在隔墙之下偷偷听讲:“今天,我要给大家讲开刀势,对局决斗中刀法与步法配合是很重要的,手手呼应,招招争先,战斗开始前,不知道对方有何招式时,即便是半步,都不可踏错。”
“在对局中取得优势时,应尽快趁机杀透,击溃对方心理防线,不利时,则应多方佯攻,探清对方意图,尽量挑起对方情绪,引他急躁攻杀,守者要心怀沉静,讲究声东击西,所谓攻防兼备,就是指不要强行急功,而是要随时轻灵技巧适当点杀,就是利用对方漏洞来增强自己局面,精于决战局势判断的人,其胜率就高,而不是靠招数强压,大家一定要记住,深究才能通达,善于变化才能致胜。”
“好了,希望各位弟子细细的去体会,勤加运用到平日交手中。”
夏寒听后深感玄妙,怪不得他鬼刀如幻化千遍。
得闲擦刀时,夏寒便将平日听来的刀法细细研究,几步刀法走下来皆是烂熟于心,夏寒在刀坊擦着刀,心中想着南少天教诲:每次交手,要做到全神贯注,在几招几式攻下来必须要从对手想法中谋划全盘对策,如何进攻,如何防守,何时唤气全力搏杀,是很讲究的。
这日,夏寒煮好饭菜端至斋殿,却迟迟不见弟子前来用饭,正纳闷时南少天走进来道:“怎么?弟子门都没来吃饭么?啊?”
夏寒吞吞吐吐回道:“啊?是的,都没有来,我也奇怪。”
南少天欣慰道:“我想他们现在定在勤奋练功。”
“啊?这个时辰还在练功呢,不吃饭了么?”
南少天双手背后,望着门外天空若有所思道:“再过一年有余,他们就要参加武林大会了,再不勤快修行的话就会被那个叫江澜的江湖素衣打败。”叹了口气又道:“可即便这般努力,怕也赶不上江澜半成,罢了,你去叫他们来吃饭吧。”
夏寒点点头后出了斋殿大门,绕过廊栏来到乾坤殿,只见众多弟子正用功切磋对拼,这时,只见一蓝衫弟子跨步提刀追环抡刃,对手只轻点气箭便击落他手中大刀,胜者沾沾自喜道:“嘿!我又赢了!”其余十几场对局皆同时分出胜负,夏寒看他们练完功正想上前说吃饭一事,突然南天仲上前呵斥道:“是谁输了?”
蓝衫弟子恳道:“是我输了!”
南天仲突然脸色一转,语气冰冷道:“今天输了对手的弟子,都给我从乾坤殿大门爬出去!”
“什么?”众位弟子难以置信,盯着南天仲不敢多说甚么。
“今日起,输斗的弟子不仅要爬地去斋殿吃饭,还要边爬边学狗叫!”说罢突然提高嗓门指住那蓝衫弟子又大斥道:“你!爬出斋殿!”
蓝衫弟子浑身颤抖,面色如灰道:“二师兄,我......”
南天仲似是忍无可忍又怒道:“去!”
这时苏星走近劝说道:“二师兄这是作甚?”
南天仲见是苏星,不耐烦道:“怎么又是你,整天假惺惺装好人!”
南笙笙见形势不对,上前道:“南天仲!你丧失理智了你,我要告诉爹爹去!”
“哼!我清醒得很,今年之后,雁荡山就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大家都有听闻江湖上叫江澜的素衣,雁荡任何弟子,现在敢有哪位说超过江澜么?如果我们明年输在他手,那雁荡山将在武林中无地自容!所以从今日起,我们要把每个对手当作江澜,没有爱与恨,只有痛苦仇恨,仇恨,才可以提高你们的武功,仇恨,才可以激发你们的潜能!输掉的人就要学狗爬狗叫!”
“二师兄,这样做是不合山门规矩的!”
“五师弟!你是想向我挑战么?”
“二...二师兄......”
“你还不快爬!”
蓝衫弟子强人眼泪,弯下身子俯在地上,口中学狗汪汪大叫,喉咙已全是憋住哭腔。
突然,苏星大喊道:“南天仲!我要向你挑战!”
在场所有人难以置信,平日和事佬的五师兄今日居然硬气冲天,南天仲倒不觉得意外,冷笑后道:“好啊,时间你来定,我,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