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难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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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天门初选考核后,入围甲类共计十二门人,皆出自神农堂弟子,夜里丁公藤聚集谷中弟子议会,宣布入堂晋升弟子名单,得知夏寒入围后众人连口称赞,为他天赋折服,较前几月忿忿不平变得肃然尊敬,皆满怀期待明日药魁比试。

  第二日,谷中议会阔地齐聚千人观摩,阵势宏大,台上十二选手一字排开坐帘,百号病患由弟子照料入场,场下几名大师父叫喝病史症状,解读选手医治方案。

  “幽州福安郡张荃,病因,眼睑生蛆,眼球凸起,致使溃烂失明,面部两侧毁容,分!药王谷神农堂弟子金辅!”

  老师父宣读完毕后几名弟子抬来一人,脸蒙白布,布上可见黄液,不难猜测溃烂流脓之样,金辅出帘掀开白布观详,问过作息地方,得知病号从农边牧,平日喜好吃食蛙类蛇鼠,金辅提出真气自脸部溃烂处逼出几十条蠕动蛆虫出来,就近拾起端详,半晌过后,心中有个大概,提笔入字落方一气呵成,唤来童子将医方供各位师父过目,得准许后由老师父念方,众人听后大为赞叹,金辅轻松积十叶绿草。

  夏寒隔帘低声问羽轩道:“这就十叶了?”

  羽轩笑道:“后边病患不少,江公子有的是机会。”

  “临安李宗璞,手足二十指甲倒生入骨,破肉而生,久剪修断无果,致使手足残肢,危及性命,分!药王谷神农堂弟子羽轩。”

  “到你了!”

  病患还未上来,场下已是掌声雷动,仿佛羽轩势在必得,纷纷议论道:“轩师哥好像从未失手,这还可有看头!”

  “不,你不记得那年了么?”

  “当着后生别乱说!”

  “师哥,那年?是什么事?”

  “年轻伢子别乱打听!”

  弟子抬来病患,夏寒隔着帘子看得心惊肉跳,只见担子上那人手脚溃脓四流,指甲长如大蛇,皆厚如柿饼,有些齐齐并肉剪断,有些则入肉烂的厉害,便是剪不了,任由它肆意生长,已是自小腿长至膝盖穿出,如长匕穿腿插入,双手手肘左右叉出六七条厚甲,不时可见新生蛆虫蠕动,夏寒差点没忍住腹中翻涌呕吐出来,遮住双眼露出缝隙偷偷窃看。

  羽轩倒也简单,痹麻身穴后幻出强光药菩尊,刷刷几刀干净利落将病患四肢斩断,吓得场下病患家属直接晕厥栽倒了去,羽轩又将幻气药光直直打落,病患新生逐蛮生出四肢,虽如婴孩光嫩短小,但再去几年便如常人无异,病患久昏醒来见天赐臂膀腿足,不由得大哭狼嚎,感激涕零,几位师父长老毫不犹豫积给轩哥儿十叶绿草,羽轩冲惊魂未定的夏寒微微一笑。

  台下议论:“今年轩哥儿怎如此早便使出药绿真气?”

  “今时不同往日,台上有江澜这劲敌对手,轩哥儿自然是片叶力争!”

  “颍州秀才何之柳,文冠三州,突发病症,失学忘字,吐字不清,颠倒典籍,混淆笔墨,分!药王谷神农堂弟子江澜!”

  听见江澜,众人又是半天骚动,夏寒却怔住不知作何,闻老师父所念症状,却是难以下手。

  “这可难办,无外内伤害,江澜运气不佳,这号能得三叶也是赚了。”

  “这实属癔症,从何诊治?”

  “无药可医!”

  堂上诸位长老师父亦大眼圆睁盯着夏寒,看他有何妙计,夏寒内心却似万千疯马奔腾,额头渗出汗珠,哪有办法,不久劝说自己冷静后对跟前秀才问道:“可有不适?”

  跟前麻衣秀才,眼似斗鸡,口齿不清道:“我...记万....卷书,却不....识得一....字,口中...作诗...滔滔...而来,提笔...却不知...道怎构...图画,大夫你...可要...帮我。”

  夏寒心想,口吃成这样还滔滔而来,二话不说就提气走他全身经脉,入静见构造符合书内记载,并无缺陷异常,一时变得难办,摇摇头道:“如何是好!”

  这时,台下一娇娘子破口大骂道:“枉你寒窗苦读十余载,家穷破落,却不争气说自己有病缠身,我看你秀才是存心为之,会试屡屡落榜,实不为我妇家着想......”

  夏寒听得台下数落,想这娇滴娘子应是秀才结发之妻,不由想起内经中曾有记载上国卫子病例。

  卫子新皇上位,因年幼不知市,受天下大臣谩骂指责,终日郁郁寡欢,生了场大病后便脾性大改,变得能说会道,救国良策数之不尽,斩杀奸佞妙计百出,虽卫子之事无从考证,可从中借鉴晓知秀才与卫子性情大变皆为外界因素,两者结局虽然不同,但病理一致,想到此处夏寒便忐忑依照内经药方落笔,夏寒此举引得中人皆奇,纷纷想窥视一二,连丁公藤都坐不住身子蠢蠢欲动。

  写罢后夏寒吩咐童子唤来台下娘子,心知与她说不清理,便不由分说给了她一巴掌,这幕突如其来吓得四座皆惊,不知这是何意,还等那女子反应过来,夏寒又打了一巴,娇娘子无见过世面,被突如其来两巴掌打得晕头转向,一旁秀才脸憋的通红,望着夏寒不知所措。

  夏寒道:“你也试试。”

  秀才长大嘴巴,道:“夫道为...先,不...不敢。”

  “打!”夏寒怒吼道。

  “啪!”

  清脆巴掌扇在娇娘脸上,直直将她刮翻在地,秀才全身颤抖,大气呼喘,不敢相信。

  “继续打!”夏寒提起地上惊恐娇娘子怒吼道,一旁徐长老正要起身阻止,丁公藤伸手道:“不急!”

  “啪!啪!啪!啪......”接连几十个巴掌打得娇娘口冒鲜血,秀才却是停不下手,边打边怒吼道:“吾今学之为国,报效毕生苦心,尔等娼妇作何声息,勾结邻舍,床第淫欢!”句句通顺,吐字清晰,那女子羞愧之余不由讶色疯笑,眼看秀才将停不下手,这娘子气息微弱,夏寒上前阻止下来,灌气入秀才体内平息躁动,又幻药菩尊愈治女子。

  而后,唤童子取来经书,秀才虽念读断续,却是能识得字笔诗经,不由双泪挂目连连磕头。

  夏寒扶起道:“你病皆由心中积郁所致,若这娘子实在不欢喜,便可休之,若她愿改前非嘴舌,你病便日渐好转,皆由你二人所定。”

  场下掌声如雷,经久不绝,多位长老连连佩服,恨不得将罐中叶草如数散给夏寒,一旁羽轩微微笑道:“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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