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信大怒,心道,中原人果然个个混蛋,连个客栈小厮也这么狗眼看人低。但言无信在逃难,也不想招惹是非,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给那伙计,道:“给大爷开间上房,烧些热水,大爷要洗澡。”
这一锭银子足有十两,那伙计大喜,哪还管他是不是乞丐,有银子就是大爷,连忙将言无信领进房内。
到了房间,言无信一把将那伙计拉过来,道:“快点去烧水,把你们这里的伙计全叫去烧,能烧多快烧多快,再做些饭菜,越快越好,大爷我急着赶路。”
言无信知道,自己一路跑来,被很多人看到。自己的样子,旁人见了一眼谁还能忘?那秋代望和黄彩儿一路问过来,只怕很快就能找来。所以自己得快些改头换面,回复本来的样子。只要恢复本来面貌,就算和那对狗男女打照面,只要不细看,只怕也认不出自己来。
那伙计心下奇怪,哪有人大清早就要洗澡的?而且还这么急?竟要所有伙计都起来烧水。但见言无信甚凶,却也不敢多问,连忙答应了。不一会儿,那伙计取来了澡盆,热水也烧好了,由好几个伙计轮流用桶拎进一来。
水倒好后,言无信将伙计全轰出去,赶紧脱衣洗澡,还没洗完,就听到外面有喧哗之声。言无信心道,这对狗男女来的好快。好在自己洗的差不多了,就差擦身子梳头了。当下也不管这么多,草草的擦了擦,换了衣服。
这时听到外面乒乒乓乓,夹杂着哎哟哎哟之声,知道定是伙计见这两人气势汹汹,不肯带他们上来找自己,所以动起手来,言无信在二楼,听着声音,像是冲着楼上来的。
言无信这时已经穿好了衣服,只是散着头发,来不及梳理,当下开着后窗就要跳窗逃走,岂知一开窗门,窗外竟然是一个大水塘。言无信焦急万分,听着门外,秋代望和黄彩儿的声音已然近了,心想这下是逃不掉了。趴着窗子看了一眼,看看能不能跃过水塘,但那水塘方圆十余丈,自己的位置刚好在最中间,绝对不可能有一跃而过的可能,而那水塘里有一只小船,但船却停在对面。
言无信没法,心想只好从正门冲出去了,这对狗男女也未必能认的出自己,但得那伙计指引,认定了自己就在这房间,还有自己的脏衣服在,只怕要露出马脚,何况自己的样貌虽然改变了,但声音未变,只要一开口,立马就会露馅。正彷徨无计,忽然看到隔壁房的窗户离自己甚近,窗户还是开着的。
言无信刚出窗户,在窗檐上一扒,再用力一荡,跃到隔壁窗户下,一样扒住了窗檐,翻身入了房间,随手关上窗户。刚关上,就听到隔壁咣当一声,显然是门被撞开,或是踢开,心叫好险。
接着隔壁就传来秋代望和黄彩儿的对话。
“房里没人。”
“这还有他的衣服,定是逃走了。”
“那我们怎么办?”
“水还是热的,应该是刚走。窗户开着,定是从后窗跳走了。”
“追。”
秋代望和黄彩儿追到窗户边上,两人正要跳下,都同时咦了一声,窗户是个大池塘。
“这,这小贼会是从这里逃走的吗?”
“不可能,这么大的水塘,怎么跳的过去?”
“跳不过去可以游过去。”
“可是若这水里有人跳下游走,定有水花,你看这水多平静。”
“那他人去哪了?”
“一定还在这客栈里,这后窗只能跳到左右房间,搜。”
言无信就在隔壁,听了这话,知道这样两人马上就会找到自己,不由地暗暗叫苦。
“不是左边就是右边,我们分开搜。”
言无信心想,这下真的跑不掉了,再不能跳到隔壁去了。转念一眼,自己已经换了衣服,改了形貌,这对狗男女未必认的出。正在这时,忽然看到房内床上有个女子,坐在床上,穿着内衣正望着自己。
言无信只顾跳过来,所有的心思都在留心隔壁,竟没发觉,这房里还是有人的。
那姑娘一身贴身亵衣,怔怔的望着言无信。言无信只顾逃命,却没想到房里有没有人的事,尴尬之极,又生怕给人当做彩花小贼,那可就说不清了。何况秋代望和黄彩儿对狗男女,就在外面,这姑娘误会不打紧,到时候黄彩儿和秋代望来了一问,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言无信心中大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跟这姑娘说明,自己被仇人追杀?但事实并非如此,自己是九幽教人,这姑娘总也是中原人,只怕未必会帮他。何况就算是撒谎骗人,只怕时间也不够了。
“姑奶奶,都说了这里只有一个姑娘住。”
言无信知道,黄彩儿马上就会过来,一进房间里来,一问,这姑娘一说自己是从隔壁跳过来的,身份立马被识破。除非做些让黄彩儿不好意思在房间停留的事,才能挡住她。言无信两三步走到那姑娘面前,抓着那姑娘的双肩就吻了下去。那姑娘一直呆呆地看着言无信,怔怔地看着他走过来,不知道言无信要干什么,没想到言无信竟然会亲他。那姑娘初时惊愕,再后来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任言无信亲吻。
“咣当”一声响,门又被踹开,言无信头也不回,只从余光看到一个矮小的人影,就知道定是那黄彩儿无疑。
黄彩儿见房间里有两人,怒道:“你不说这房里只有一个人吗?”
那伙计在门外还没进来,见房里果然有两个人,且一个男子捂住一个女子的嘴巴,也是大惑不解,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且两个人还是亲在一起,更是张大了嘴巴。
黄彩儿初时见到房内有两人,只当受了这伙计的蒙骗,可看到言无信和这姑娘的时候,不觉一呆,因为两个人正在亲嘴。黄彩儿只是个小姑娘,从来没和男人亲过嘴,脸也羞红了。
再看这一对男女,男的极是俊美,女子倒甚寻常,都不是她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