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信讨了个没趣,不理两人,将那秘笈捡起。秋、两二人已经看过那秘笈,实是害人的东西,给言无信看了也不在乎,自顾自的说话。言无信拿起那秘笈,之前看众人争抢秘笈时,曾听说这秘笈好像叫作“漫心录”,之前一直没机会看。这会才看清,这秘笈是纯灰色封面,却无漫心录字样,不知那人是不是骗人的。随手翻看了几页,见那秘笈所载确实是内功修习的方法。
言无信看了几页,正要随手试演,这才想起,自己的内力尚未恢复,周身大穴又给黄彩儿点了,这内功也是修习不了。只是随手翻看。那秘笈修习之法与现有的所有内功心法都是不同,竟真的是先从脚底练起。谁人的内力又会自脚底生出?
言无信照着秘笈之法练习,只试片刻,便觉得胸口烦恶难当,要吐出来一般。
黄彩儿一瞥之下,看到言无信拿着秘笈,脸上却极是苍白,知道他是在试秘笈的上武功,看样子是没能成,笑道:“怎么样?这内功心法是不是很奇妙?你若能学的会,就送你了。”
言无信作声不得,突然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言无信心中大骇,连忙停止,将书丢在车内。
秋代望和黄彩儿见言无信试演武功,都暗暗留意,但不打扰他,有心看他方才所说是不是骗人,这秘笈是不是真的不能练。但见一上来就试的吐血,心中失望,这秘笈果然是假的,修习了,大大的害。不过言无信却因此受伤更重,两人却也都感快意。
言无信将秘笈丢在一旁,靠在一旁休息。休息的时候,还记的刚才的那秘笈。言无信心之所思,气之所至,忽觉脚底生起一丝热气。言无信刚才用功,没有见效,这次无心,却又见功。心中一动,莫非这秘笈是真的?这种练功之法也可行?表面上不动声色,生怕二秀看出问题来。
当下悄悄照那秘笈上所载之法,气自脚生,可言无信每一次专用修习的时候,总是无功。试了几次,不得其法,言无信突然悟到,那心烦气燥,并不真的是心烦气燥,而是不专心的意思。
这内息本不该生自脚底,若要强行引导,反而会出乱子,所以练这门功夫不能强制。言无信靠在马车内,头歪向一边,眼看着窗外远处,漫不经心的想着秘笈上的内功修习之法,不一会儿,内息生自脚心,沿着诸脉缓缓而上,言无信上身大穴皆被封,内息不至,但内息却能在下半身游走。言无信心中惊异,自己内力已然耗尽,又被封了穴道,竟然还能聚集内力,这功法好生奇妙。
言无信靠在车内,假装睡觉,实在暗习内功,过了约摸一柱香的工夫,内息集聚,上身的穴道竟也被冲开了两个。言无信大喜,知道这秘笈确实是真的,这内功心法果然奇妙,只要自己照着修习,有没有功不知道,但天黑的时候穴道必然能被解开。如此,就可乘机逃走了。
言无信找到了练功的法门,悄悄地习练,行至晚间,身上的穴道已解了大半,言无信心中喜极,心道,自己若有内力,这会儿冲开穴道并不难,但现在功力耗尽,没想到还能冲开这穴道,这功法竟奇妙至厮,那当真是宝贝了,自己冲开穴道,恢复些功力,找个机会逃走,当然,也得将这秘笈一起带走。
当晚,三个在一家客店住下,黄彩儿睡一个房间,秋代望防着言无信逃走,和言无信住一间。
言无信随口道:“怎么?你们两个不住一个房间吗?”
黄彩儿和秋代望都是一怔,黄彩儿随即脸上通红。
“哦,你们还不成婚,所以不睡一起吗?那有什么,既然有了婚约,睡一睡也没关系。”
秋代望脸现鄙夷之色,道:“没有成婚就住一起,不顾礼法,不知廉耻,好不要脸。”
“这又有什么了?和自己爱的人同睡一张床又有什么关系了?你们中原人真是规矩多。我们九幽教人人如此,也不见得有什么?”
黄彩儿却心中奇怪,道:“当真吗?”
言无信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秋代望冷笑数声,道:“魔教中人果然是不知礼法的野人。”
“是啊,不过我们九幽教人还有一点好,就是只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有什么吗?婚前婚后,不过只是一个仪式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真心相爱,一心一意相待。不像你们中原,嘴上说的好听,什么礼法,名节,都套给女人,女人一心一意待男人,男人们却三妻四妾,逍遥快活,这算哪门子规矩?这才是大大的不要脸。”
自古以来,男人就是三妻四妾,秋代望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可突然听言无信如此高论,虽然意外,却也一时反驳不得。
言无信其实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没说,心想,你这个小白脸真是假正经。你自己也没成婚,怎么又跟你的小情人睡?这会儿说的这么好听,真是臭不要脸。不过,言无信之前说过,不能说秋代望和他小情人的事,所以话说的极有分寸。
黄彩儿本对秋代望有相好之事颇为不满,可想想,世上男人都是这样,自己父亲也是如此,原也没什么好说。再听言无信之言,觉得极有道理,她本也没见过几个一心一意相待的夫妻,此刻方知,不觉大为倾羡。
“你们九幽教都是这样吗?”
九幽教当然不是这样了,他们本就出自中原,和中原人一样,也是三妻四妾,一样逛窑子找女人,只是对女人名节什么的,不大看重。不过,言无信有心挑拨黄彩儿,当然不会据实相告。
“当然了,在我们九幽教,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只要缔结婚约,就要一心一意地待对方,一生一世都不离弃。”言无信说着说着,又想起了曦儿,本来他也已经和曦儿相约,一生一世都不离不弃的,谁成想,曦儿竟先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