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代望皱了皱眉头,他极爱干净,看言无信乞儿模样,知道他所言不虚,那秘笈放在他裤裆里定是十分肮脏了,可好不容易抢来的秘笈,虽未必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难道就不看一看吗?
转头看向黄彩儿,黄彩儿也是一脸嫌弃,不愿去碰。
秋代望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你拿着秘笈,到河边洗一洗。”
“书怎么洗?洗了字岂不是要模糊了,哪里还能看。”
秋代望怒道:“谁让你都洗了?让你洗洗外皮就可以了。”
言无信心中大怒,凭你这小子也敢命令我九幽少主?还敢冲我发火?但又怕惹怒了两人吃苦头,不敢还嘴。心下又忍不住想,自己得罪了两人,日前说好让四人放过自己一次,那次他们守了诺的。但这次已经算是再次相遇,只怕这回他们可放自己不得了。怎生想个法子脱身才好。
“我可以给你洗,可你得答应放我走,不能为难我。”
秋代望和黄彩儿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想让我们放你走,理由呢?就因为你帮着洗秘笈?这秘笈本是你偷我们的。”
言无信心想,这好像是也这么一回事,这秘笈的的确确是这两人比武赢来的,自己顺手牵羊,这点倒无话可说。言无信忽然站起身来,两只手分握秘笈两边,道:“如果你们不放过我,我就将秘笈毁了。”
秋代望和黄彩儿先是一呆,接着又笑吟吟地看着言无信,一点也不着急。
“毁吧,我们就在这儿看着,你毁吧。”
言无信见两人竟是不怕自己毁秘笈,大是意外,可又怕两人是装出来的,心中实是很在乎这秘笈,又道:“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会将秘笈毁了的。”
“那你就动手啊,还犹豫什么?”
“你们费尽抢夺,还斩了人家的一只手,你们不在乎?”
黄彩儿嘻嘻一笑道:“天下武功,难道还有高过中原四侠的吗?我们是四侠之后,有一辈子都学不完的厉害武功,还要去学别人的武功?只所以抢这秘笈,只是出于好奇而已。”
言无信听黄彩儿这么一说,知她所言不虚。像自己,也不稀罕这什么狗屁秘笈,若非它自己飞到自己面前,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捡。只是如此一来,自己最后一个筹码也没了,心不由地凉到了极点。
只听黄彩儿又道:“你若将书毁了,我们只是少了一个好玩的玩意儿罢了,不过,这边少了,我却可以从旁的地方找补回来。”
秋代望接口道:“秋儿妹妹,你要从哪找补回来。”
黄彩儿短剑在面前划了几划,忽向言无信一指道:“当然就是他了,你若敢毁了我们费力抢来的秘笈,我就将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剁下来。如果还气不过,那就将你的脚指头也剁下来,一直剁到本姑娘开心为止。”
言无信吓的脸色苍白,他虽识得黄彩儿不过两日,但已深知这小丫头心狠手辣,说的出就做的到,自己如果真的给斩了手指脚趾,那真是生不如死了。而且,若真是如此,自己再习不成回天掌,如此,再不能回九幽教夺回教主之位,救父亲了。
秋代望察言观色,知道言无信吓的不轻,有心戏弄,接口道:“彩儿妹妹,若是你斩了他手指脚趾,气还没出够呢?”
黄彩儿偏着头,想了想,却一时想不出,看向秋代望道:“代哥哥,你说呢?”
秋代望笑道:“要我说,应该将他裤裆里的东西割下来,送到宫中做太监。”
黄彩儿脸上又是一红,他一个姑娘家,如何能和男子说这些疯话?但见言无信有害怕之意,却也觉得好玩。拍手道:“这也好,让他做太监,再挑断他的手脚筋,让他成为废人,一辈子服侍本大小姐。”
秋代望笑道:“那彩儿妹妹就是公主娘娘了。”
言无信心中本来怕的要死,斩手指脚趾谁不怕来?可越听黄彩儿说的越是恶狠,心中由惧转惊,由惊转怒,冷冷道:“是啊,你做了公主娘娘,这位秋公子可以做驸马了。”
黄彩儿听言无信这么说,虽不便接话,却是甚喜。但秋代望却是微显尴尬。
言无信知道秋代望并不愿娶黄彩儿,心想,这两人表面关系虽好,实有嫌隙,不如以此挑拨,说不定有生还之机,道:“你瞧,驸马爷还不乐意了,不想做这个驸马。”
黄彩儿本是心中甚喜,听了言无信此言,先是一呆,这才想起代哥哥就有一个情人,或许真的不愿取自己。看向秋代望,果然见秋代望脸有尴尬之色。
“我说公主娘娘,你的驸马听有心上人,不过,你也不需气恼,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是寻常之事。”
黄彩儿心想,倒也是,自己父亲便取了不止一个老婆,只是大老婆无所出,而自己还是小老婆生的。
言无信观察黄彩儿的神色,竟是愿意让秋代望多娶几个老婆,心想,这姑娘真是痴到家了,为了嫁心上人,竟然肯上心上人多娶几个,心思一转,接口道:“不过,你也要小心了。”
黄彩儿忙道:“小心什么?”
“你就算嫁了这秋公子,做了他的正房,若他心中不爱你,整日找那小老婆,你虽有正房名份,只怕也只有独守空闺,做那活寡妇的份。”
黄彩儿心中一惊,顿觉言无信言之有理。原来黄恨生娶了两个老婆,黄彩儿是小妾所出。黄恨生之所以娶正房,正是父母逼迫,小妾才是心中所爱,所以对小妾极是爱重。而黄彩儿所以刁蛮任性,全仗父亲宠爱。在家中,大娘虽是正房主母,但父亲爱极了她母亲,自己对正房主母也不如何尊重,父亲看在眼中,却也是并不责罚。而黄彩儿的母亲,对正房也不是很客气,父亲也是每每偏袒母亲。好在正房是大户人家之女,自己母女对她虽然不好,父亲对她还算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