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贤等人打马向北追了一夜,次日清晨,在大路旁一村落的一家茶馆外发现拴着几匹高头大马,马都神俊异常,一看便知这不是关中之马,马鞍上都挂着皮囊。
凌天贤低声说了句:“想必是了啦,追了这么久,总算让我们追到了!”
林菲儿点点头,说到:“看马匹的装束,是没得跑了,可是听车国定的言语,他们功夫可不低,我们当万分小心才是。”
凌天贤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到:“三两个毛贼罢了,菲儿你无需担忧,我倒是怕他们趁乱往北逃窜,你且打马过去,在前方两里地盯着,如果有人逃窜,你便出手拦住便可。”
听了凌天贤的话,林菲儿觉得有些不妥,可是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打马去了。在路过茶馆时,斜眼望去,里面坐着个华衣男子和三个灰衣汉子,正在喝着茶,吃着面食糕点。
正是司空修能等人,原来昨日在败退了陈昊二人后,司空修能怕有人前来追赶,而耽搁了自己的行程,于是连夜打马走了整整一夜,但是自己也身负轻伤,再加上人马劳顿,见有一茶馆,便停下来吃着东西,喂喂马匹。没想到凌天贤等人也是连夜追赶,这一次停留,正好给了他们机会。
凌天贤带着两个随从打马来到茶馆门口,停了下来,等候着。
司空修能何等机警,早就发现了事情不对,看着凌天贤等人的装扮,早已经猜得了七八分。于是向那络腮胡汉子打了个眼色,说到:“李护法,我们的冤家又上门了。”
李三铁回头看了眼,说到:“不过是些找死的官府废物罢了,司空先生且宽心,我们去打发他们就是。”说完头一摆,使了个眼色。其余两个汉子点了点头,眼中露出凶光,提刀走了出去。
那两个男子走出了茶馆,提着的刀早已经暗暗运功,随时准备劈砍出去。
凌天贤轻蔑地一笑,说到:“怎么叫两个小喽啰出来,你们管事的呢?”
那两个汉子一听,心中怒火中烧,一跃而起,扬刀就砍,凌天贤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说了句:“找死!”
凌天贤怒喝一声,举起左手,催动内力,硬接住了这两刀,那两个汉子虽说是使尽全力,但是长刀却再难往下半分。
就在这时,凌天贤身后的两个随从长刀出鞘,使开身形,瞬间就到了那两人身边,一人一刀,便在那两人腹下划出一条巨大的口子,顿时鲜血淋漓,那两人没有料到凌天贤身后的人竟然有如此身手,吃了大亏。腹下吃痛,手上的劲道自然散去了许多,但是凌天贤怒喝一声,内力迸发,将两人震得向后飞去,将茶馆门前的护栏撞得粉碎,惨叫两声,便没有了动静。
茶馆里的其他人见此情形,都惊慌地四处逃去。李三铁看见两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就这样丢了性命,心中也是暗暗吃惊,没想到这次来的官军竞有如此本事。他望了一眼司空修能,只见他淡定自若,不紧不慢地喝着粗砂碗中的茶,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李三铁提了长刀,起身往门外走去,身上已经是杀气腾腾,手中长刀隐约嗡嗡作响。他走出来,看了一眼那两个手下,皆是口吐鲜血,身上的衣服尽数被鲜血湿透,早已经断了气。他怒目圆睁,说到:“金鼎教休门护法在此,你们能奈我何?”
凌天贤的两个随从相视一望,点了点头,突然刀锋一转,双刀配合着一上一下,一左一右攻向李三铁,李三铁见双刀来势汹汹,脚下一运功,腾身上了茶馆的屋顶,躲开了双刀。
两人见一刀劈空,都使开身法,跃上了屋顶,一左一右将李三铁夹在中间,也不多说话,挺刀便刺,李三铁挥刀挡开了右边的刀,抬脚将左边的刀踢开,在空中一个转身,一刀劈向右边的那人,那人眼快,向后一个跃身,躲开了刀锋,而身后那人回过身来,一刀劈向了李三铁的脑后,李三铁一个矮身,躲开来刀,回身一刀砍向那人,那人回刀一挡,李三铁这一刀势大力沉,震得那人手臂生痛,身子受重力冲击,被震下了屋顶,在地上一点,身轻如燕,瞬间又腾身上了屋顶,另外一人又是一刀刺向了李三铁,李三铁一个转身,向后一腾开,站在了屋顶最高处,俯视着站在屋檐处的两人。
李三铁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有如此功力,双刀相互配合,自己一时间竟然没有办法取胜。李三铁计上心头,眼中凶光一闪,运气一刀劈向了右边那人,这一刀看似刀锋凌厉,李三铁实则留了四层功力。
左边那人见这一刀甚是凶猛,慌忙身形一转,挥刀要过来助阵,长刀向左挥去,腹下完全空了出来,没有丝毫防备。而李三铁等的就是这一刻,腰间一把短刀弹鞘而出,左手运功,使出余下的所有功力,隔空御刀直取那人腹下!
在下面的凌天贤惊呼一声:“小心腹下!”
那人注意力都在李三铁的长刀之上,而全身功力都聚在手中长刀之上,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收刀来挡那短刀时,已经是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刀刃没入自己的小腹之中,腹下吃痛,顿时泄了元气,被李三铁的内力余劲一震,跌下了屋顶,将屋下一座晾晒麦子的木塔子砸得粉碎。
另一人见同伴中刀,已是分了神,而李三铁将全力汇聚于长刀之中,一刀便插入了那人胸口,那人惨叫一声,李三铁拔出长刀,顿时血浪如涌。李三铁顺势一脚,将那人踢了下去,那人摔在了凌天贤马前,血流瞬间便涌入了地上的沙土之中,渗了开来!
电光火石间,李三铁便把两个大内高手诛杀,凌天贤想要出手,早已经来不及了,心中又惊又怒。
李三铁右手持刀,刀刃向上,左手托住刀背,怒视着凌天贤,虽说这刀已经是杀了一人,可是长刀之上却没有任何血迹,果然是一口杀人不见血的宝刀。
凌天贤爆喝一声,长刀出鞘,脚下一蹬马鞍,飞身就一刀劈向屋顶的李三铁,马儿被凌天贤这全力一踩,嘶叫一声,前蹄竟然跪了下去。
李三铁见暴涨的刀锋,不敢去硬接凌天贤这全力劈出的一刀,于是向后腾身闪开了去,嚯嚯作响的刀劲劈在了屋顶之上,将屋顶劈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木屑横飞。茶馆内,司空修能的桌面上也落满了木屑,茶碗中亦是灰尘浮动,而他并不作声,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碗。
凌天贤见一刀劈空,单脚在屋檐上一点,再次腾在空中,横劈一刀,劈出一道刀气,再次将全身内力聚于刀上,一记竖刀劈向李三铁。李三铁并没有再次退却,而是将全身内力使出,横刀就要硬接凌天贤这两刀!李三铁爆喝一声,内力迸发,将凌天贤的刀气震退。而凌天贤一刀劈在了李三铁的刀身之上,两股内力相接,顿时四周气浪腾腾,震得屋顶的草木横飞。
李三铁单膝跪在了身下的房梁之上,虎口被凌天贤的这一刀震得失去了知觉,小臂生痛,嘴角已经涔出了血丝,显然受了内伤。
凌天贤继续怒吼发力,身子横在空中双手持刀,想要将李三铁压制住借机将他诛杀。
眼见李三铁就要支撑不住,茶馆内呼啸声起,原来是司空修能运功,将陈昊的长枪向上掷出,长枪呼啸着刺向凌天贤,凌天贤正全力与李三铁比拼着内力,已是无暇顾及。枪头扎透了他胸前的明光宝甲,枪尖刺进了胸口!凌天贤顿时胸中一凉,内力散去,李三铁趁机怒喝一声,挥刀荡开了凌天贤的长刀,凌天贤受力身子被弹得竖了起来,长刀脱手。
而司空修能脚下一运功,腾在空中,来到凌天贤面前,运力在枪托上一掌拍出,将凌天贤连人带枪打向了地面,枪头透过了凌天贤的胸膛,插进了沙土之中,凌天贤就这样被钉死在了地面上,双目圆睁,怒视着天空。
司空修能运功抢过李三铁手中的刀,一脚震起房梁上的一块木板,在上刻了一行字“杀人者西北猛虎”,然后一运功,将木板打出,插在了凌天贤尸体旁,把刀丢给了李三铁,说了声:“改道走,前路已经不安全。”
二人腾身下了屋顶,上了马,李三铁带着司空修能打马走上了茶馆后的一条林间小道,并没有投官道继续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