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代望也是涨红了脸,想要解释解释。可言无信的话实有几分说中了,秋代望张大了嘴巴,却不知从何说起。
言无信受伤之下,说了这许多话,一口气转不过来,“哇”的又吐了口鲜血。黄彩儿方才只想教训言无信一下,没想到出手如此之重,此刻虽然恨死言无信了,但想到自己平白无故拦人去路,出言辱人,又出手打人,确实是自己不对,也不好再为难于他。
言无信喘匀了气,嘿嘿冷笑,道:“早闻中原人英雄侠义,济弱扶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中原四秀被言无信讽刺,也觉得理亏,黄彩儿做的确实有些过份了。接着,四人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心中一凛,互望几眼,一齐喝道:“你说什么?”
言无信随口讽刺,也没觉得有什么,突然见到四秀如此反应,呆了呆。这才回过神来,连叫不妙,原来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却露了一个大秘密,就是言无信不是中原人。言无信若是中原人,绝不会这么说。
言无信心中叫苦不迭,要知道,武林向来只分两派势力,中原一派,的九幽教一派,是为正邪两派。而中原一派与九幽一派,向来水火不容,双方不见面还好,只要见面,必然大动干戈,必有死伤。自己泄漏了身份,这几个人“中原好汉”只怕不会放过自己。
四秀分站言无信四周,又将言无信围了起来。黄彩儿手握短剑,秋代望抽出长剑,诸问和万天青虽是赤手空拳,却也是神情戒备,与先前的观望神情已大不想同。
秋代望道:“我早说过,这小子邪里邪气的不像咱们中原人,果然被我猜中了,这小子真是魔教中人。”
黄彩儿也附和道:“我就看这人鬼头鬼脑的,不像好人。”
万天青一直话很少,对言无信敌意也不多,此刻得知言无信真是魔教中人,再不置身事外,道:“既然是魔教中人,那咱们就没必要客气了,一起动手,将他杀了。”
诸问手一摆,道:“等一下。”
黄彩儿白了诸问一眼,道:“诸大哥就是婆婆妈妈,既是魔教中人,那是人人得而诛之,还等他什么?”
诸问给黄彩儿一阵抢白,脸上微红,却并不反驳,只道:“我只是想问问,他是谁?又为何过两界河?”
黄彩儿“哼”了一声道:“这还用问吗?魔教中人来我中原,自是没有好事,要不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
秋代望道:“彩儿妹子你这次却说错了,魔门中人嗜杀成性,却并不淫邪,更不掳掠。”
黄彩儿脸上微红,她这些话,其实只是随口说魔教中人如何邪恶,并不是真的想说魔门中人淫邪,秋代望却当众予以指证,反倒像是她的不是一样。
万天青却又迟疑,他可比黄彩儿谨慎地多了,心想,若是这里面当真有内情,说不定对中原武林有利,那诸大哥要问,也无不可,便道:“要不,就让诸大哥问一下吧?”
四秀中已经有两个人同意了,黄彩儿和秋代望也不便反驳,稍稍犹豫后,便点头同意。
诸问问道:“这位魔教的朋友,你为何过两界河,到我中原地盘?”
言无信心想,既然被人知道是九幽教中人,那否认也是没用。再加上这些人口口声声称九幽教为魔教,更让言无信大为恼火。言无信本对中原人没什么好感,此刻又想,这帮人自居名门,上来就给自己扣个大帽子,教中人所说果然都是真的,中原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
“这河是你家的吗?我为什么就过不得?”
诸问一怔,倒是被问住了,河自然非中原武林的河。只是三百前来,九幽教与中原诸派对立,这两界河多次为战场,双方早已默认以河为界。但要寻根问底,说到民间,其实也不禁止,且河东河西,不论九幽教的地盘,还是中原武林的势力范围,都属同一个朝廷。
黄彩儿插嘴道:“这河虽然不是中原人的河,也是谁都可以过得,但谁都过得,就是你们九幽魔人过不得,因为九幽教都是坏蛋,没一个好人。”
“姑娘口口声声说我们九幽教都是坏蛋,好像对坏蛋知道的挺多,很了解似的。”
言无信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四秀。黄彩儿如何听不出言无信是讽刺他们,正要反唇相讥。诸问却道:“这位朋友,你应该知道,中原各派与九幽教结仇数百年,若非不得已,你们九幽教人绝不会跨过两界河。”
言无信心道,是了,我堂堂九幽教的少主,若非不得已,又怎么会到你们的地头来?转念又想,自己已经到了他们的地头,给他们围了,现在内力耗尽,连同不端花和尚的功力也没有了,与这四人动手,半点胜算也没有,还是想个法子逃走才是。既然他们有求于自己,正好借这个机会。
“是啊,若非不得已,我是不会过两界河的。我之所以过两界河,那是因为九幽教正在内斗,此刻已然四分五裂,我所在一派处在弱势,为了活命,所以才逃了过来。”
武林四秀一听,脸上皆有喜色。要知道,九幽教与中原武林争斗三百年,虽说九幽教也没能攻灭中原诸派,但中原一方也没能占得上风,且三百多年间,武林中公认的武功最强者,一向还都是九幽教,若非中原门派多,人数众,只怕真给九幽教攻灭也说不定。现在九幽教和中原一方对峙,不想自己倒先内斗起来,还真是意外之喜。
黄彩儿不信,道:“喂,小乞丐,你胡说的吧你?魔门中人虽然无恶不作,内斗却从没有听说过。”
其他三人也都同时想,九幽教与中原争斗三百年而不衰,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团结。三百年来都没听说过有内斗的事情发生,怎么可能突然就内斗了?多半是这人信口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