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局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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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远城北的巷子里,有着一间破庙,传闻中,这里是那徐通未起势之时的居所,在徐通成为这瀚州军部的统帅之后,有人曾想将这破庙修葺一下,为那徐通献些殷勤,可惜这庙修到了一半,徐通就被定了个谋逆的罪名,而那些人急急忙忙的将这修葺到一半的庙宇停了工,这庙宇也就此搁置了。

  前些年起了一场叛乱,虽然很快就被平复了,那皇帝对这些叛军也是从宽处置,没有祸及家人,那些逃掉的人,也并未怎么追捕,似乎就这么放任他们离去,之后这瀚州军中,徐通的部下被狠狠的打压了一番,除却极少数的一些人还留在军中,剩下的全数被打压,这被打压的人,大多离开了这军伍,剩下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过,而那些人即便被如此打压,也是这军伍之中坚守着,似乎执念一般。

  柳若离跟在了那郑玉龙的身后,打量着这左右的街道,同时也在戒备着,这一时间,他其实也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一切的,太过突然了,柳若离清醒着自己的头脑,尽力消化这一切,同时也是有些疑惑的,以一种局中人的态度去面对这一切,身份置换之间,柳若离也是有些疑惑了,以往面对那些问题的时候,柳若离其实并不怎么关心,他只看到了结果,如今这个结果让他有些难过,若那人真的是自己的父亲,那当年的事情,柳若离也想要去弄清楚了。

  当年太过蹊跷了,柳若离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为何而亡的,走到了这破庙前,柳若离轻轻松开了张秋的手,看着自己的这个叔叔,轻声询问道:“这里就是我父亲,当年起事的地方吗?”

  “没错!这间破庙就是老大与我们起事的地方,加上我还有你父亲,一共八个人,章沐死在了战乱之中,为掩护我们撤退而死,皇甫明在你父亲去那云州之地筹谋时,为我们争取那粮草过冬,言辞之中冲撞了那大将军,回来的路上,被那大将军的人给暗害了,秦漠、慕枫脍,两人不忿陛下的这般所为,为你父亲抱不平,搅弄起了那场叛乱,最终死在了部下的叛乱之中,我在两年前退出了这军伍,如今我们的人中,在军伍唯一剩下的就是卫子卒,他啊!如今可是春风得意,骑军一部,全数由他统御,陛下器重的紧呐。”郑玉龙点了点头,诉说起了他们这些年间发生的事情,说道卫子卒的时候,明显的有些火气,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这破庙是我们的栖居之所,里面的那人,是我们这些人中唯一一个读书人沮授,有些事情,他比我知道的清楚,除了他,还有几个人在等着你,走吧!”

  “嗯!”柳若离听着这些话,脑中充斥着烦杂,同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点了点头,拉着张秋进了这破庙之中

  这破庙之中的几个人身上如郑玉龙一般衣衫褴褛,显得有些狼狈,他们见到柳若离之时,如同郑玉龙先前一样,之后经过郑玉龙的解释,这一众人也就明白了一切,有人热泪盈眶,有人放声哀嚎,更多的是一种对过往的缅怀,当年人,今日之事,物是人非,自是五味杂陈一般。

  那为首文士模样的沮授,看着柳若离,倒是一脸的平淡,今日也勾起了他的回忆,这诸多年中,只有他知道这一切,也只有他明白徐通当年到底是受了多大的痛苦,这一晃就是这么多年了,这些年他浑浑噩噩的过着,全然不似一个文士,如今这埋藏在心里的秘密,也终于可以说与想听的人了,一种释然的感觉涌上心头。

  柳若离看着面前这个有些颓然的文士,他应当称作叔叔的人,恭敬的开口询问道:“不知沮叔叔,可否将你所知的事情告诉我,我想要知道我父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想知道那刘漠,为什么要对我父亲这般。”

  “陛下为何如此对待你父亲,我也只是推测而已,我所知道的是,你父亲那些年的所作所为,起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谨小慎微的所为,却是仍然招致了祸患。”沮授看着柳若离,听着他的问话,摇了摇头,然后将这一切说起:“这件事情要从你父亲收复边关之地说起,这或许是陛下和你父亲隔阂的开始,当时你的父亲违逆了陛下的意思,并没有乘胜追击,之后陛下很是恼火的几番催促,你父亲也是稍稍的进兵几十里,将那夷族人送一般的赶回了摒州之地,之后修复了边关的巨城,可陛下却并未对你父亲行封赏之事,最终在旁人的催促之下,赏了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直到你母亲有了身孕,这陛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送上了很多东西,其实陛下完全没必要如此忌惮你父亲,因为你父亲当时已经着手准备离开军伍了。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你母亲突然之间小产了,而你父亲被一纸调令,调到了西北之地处理一些事情,再然后你母亲被人暗害,而你也险些身死。可叹的是,你母亲一个几近忘忧的江湖高手,竟然会被一个侍女所暗害,之后一番审讯之下,那侍女吐露了实情,是陛下要你父亲断绝子嗣的,因为当时朝廷之中,请封你父亲为王的呼声愈发的大了,这陛下也拟了折子,再然后我假传消息,说是你母亲和你都没有保下来,有趣的是,仅仅两日,这封你父亲为王的诏书就传了过来,再然后的事情就是那般了。”

  说到了这里沮授不在言语了一脸的苦涩,柳若离听到了这里,看着沮授将剩下事情说了出来:“剩下是不是我父亲不信这一切,孤身一人去天成,找那刘漠求证,然后被那刘漠杀害,并冠以恶名?而你们为我父亲鸣不平,掀起了一场所谓的叛乱,对吗?”

  “对,其实你父亲当年发生那等事情的时候,其实是有机会谋反的,如此明了的事情其实没有必要再去考证什么了,他是有机会称帝的,起码那云州的释祖是偏向他的,可他没有那般去做,而是用了最蠢笨的法子,孤身一人去那澄州讨个公道,他当时更多的是去求死,毕竟这是他想到的蠢法子,以此毁去陛下的清誉,让后世人评判之时,以此抨击陛下,很可笑的想法吧?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呢?后世人恐怕也是想不到,这清正的徐通徐将军,会以死做出这种事情,他这法子很蠢笨吧?可也是为了保全我们才这般去做,本来你父亲是要把你托付给释祖的,结果他遇到了一个人,你问天书院的仙人院长,就此把你托付给了问天书院的院长,而他也选择了赴死,唉!”沮授看着柳若离接过了话茬,末了叹了一口气

  听完了这一切,柳若离沉默了一会儿,消化着这一切,还有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不多时,柳若离抬起了头看着面前这一众人:“放心吧!有些事情,我父亲做不到的话,我会去做的,这一切,眼前所见的就是那一份猜忌,为了这帝王的猜忌,死了太多人了,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的,即便他是帝王也要为此付出代价的,只是我还需要一些时间,还请各位叔叔伯伯稍稍等待一些时间,我啊,要去做些事情,让我自己获得能够复仇的力量,稍稍等一些时间。”

  柳若离想到了一个地方,那个他能获得机缘的地方摒州长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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