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杨有福完这句话之后,姬无命的白脸早已成了猪肝色。
站在他身边的四人长吁短叹,随即有咬牙切齿。全因那到底的师兄弟实在太仓,到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更因那无耻的家伙实在可恨,赢了比试,还要再踩上一脚。
可仔细回想刚才的一幕,每个人心内战战,别人不懂,可他们却看的很清。那杨有福果真不凡,在他眼里,这场切磋也许就是个笑话。
心念至此,谁也不敢多,就怕姬无命让自己接下来上场,再落得一个相同的下场。
于是文渊院新来的五人嬉笑怒骂,武道阁围堵的众人沉默不语,唯有一道道目光,如利剑,死流星,在不大的一方空转出无光的火花。
“还有谁?还有没有人啊?没人我走了啊!这么一耽搁,肚子都咕咕叫了。”
杨有福摸了摸肚子,装模作样的大呼剑
姬无命气得压根痒痒,可有无计可施。因为,他现在还不能上场,最起码得等到最后压轴。
可看看那一群人,似乎被杨有福这随意的一棍,不一剑惊住了。本来跃跃欲试的一群人,竟然没有一个后来者。
真是可悲啊!
可如今的局面,如果再不出一人,那家伙显然要走。
等上了山,那一切都迟了,院规森严,谁也不敢轻易违反。可要想把这个家伙再骗出来,却也不容易。毕竟,没有人真是傻子。
想到此处,姬无命面露忧色,他偏头朝成铭示意。因为今日之事,全因成铭而起。
起来,都怪姬无命太穷,在这花酒地的京城,干什么都得花钱,他空有一身功夫,脑子也活络,可惜到了武道阁就没了他赚钱的地方。
正好,成铭找上门,送了他一大笔银钱,只为能为刘大饶犬子出口气。
按理,已姬无命的头脑,应该不会答应,可恰好他的一位兄弟被五人挤掉了景龙会比试的机会。
是可忍孰不可忍,姬无命就结了这张买卖,钱不算少,五千两,可分到兄弟们手里,就所剩无多。
本来,什么都在计划之中,唯独露了杨有福这个人。虽然前一段时间,京城传闻一剑遮红日,可姬无命却是直达可,那断门刀是个什么货色,所以他并不担心。
可如今,看到杨有福随意扭动身体就避开了那势在必中的一刀,胡乱的一戳就让把一个活人弄成了死鱼。
他心乱了,只因这一刻我,他自己也不愿出头,毕竟眼前这个子了解的实在是少了些。
将军时常讲,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如今,自己两眼乌黑,急需要一个探路的人去。
而眼前,最合适的人,莫过于成铭了。
可他一脸使了几下眼色,那成铭却是无动于衷,姬无命一下子有点傻眼了。
任凭他千算万算,却忘记了成铭此时的心思。
成铭本是昆山关刘将军的亲卫,因护主有功,三年前,来到了京城进入书院。
所有这一切,全是刘将军一手安排。所以当成铭听到李栋余被杨有福暴打之后,就心生怨恨,发誓要给刘少爷报仇雪恨。
可他自知自己的斤两,单枪匹马弄不好会落得一个蛋打鸡飞的下场。还好,他有银子,可惜,就眼前看,显然是找错了人。
“我本以为军中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曾想全是些贪生怕死之辈,不比也罢,省得触了霉头。”
杨有福还在那大声嚷嚷,可站在大门下的一群人各怀心事,在没有一人出声。
成铭叹了口气,提着长枪,一步步走上前来。
他要做一个表率,让这下人都看看,昆山关的军士才是男人。
杨有福一笑,扬了扬手里未出鞘的长剑,斜斜指着。
“怎么,又来一个送钱的,难不成我今日真走运了?”
他似乎自言自语,可明眼人都知道,在他眼里,这成铭就是一盘菜。
“要比就比,啰啰嗦嗦作甚?”
成铭有点不麻烦,一抖长枪,抬臂就是一大朵枪花。
他这一枪中正平直,进可攻,退可守,看似并无一丝破绽。可要一枪立功又绝不可能,只能算作探路一式。
可眼看着长枪袭来,也不知是杨有福故意托大,还是猝不及防。竟然傻愣着,一动也不动。
银亮的枪尖如毒蛇吐蕊,刹那间直奔杨有福面门,似乎下一瞬他的脑袋就会成被这一枪戳得四分五裂。
陈一舟痛苦的捂上眼,齐荣锦不屑的撇撇嘴。
场上众人眼光冒火,叹息不绝。就连眉头紧蹙的姬无命也翘起了嘴角。
出枪的成铭大喜过望,连平静的双眸也生出微澜。
宋思瑶急的大喊,“杨兄、枪……”
唯有李如烟双眼迷离,似乎早料到接下来的一幕。
果然,下一瞬,那杨有福突然一低头,蹲了下来,捡起落在地上的一张银票,这才站起声,喊道。
“不急,不急,等我把这钱收起来。咦……”
恰在此时,那银枪一击落空,收了回去,似乎就是冲着杨有福低头的一刹那故意为之。
好多声叹息传出,有遗憾,也有释然。
“你这人,竟敢趁我不备?”
杨有福大怒,挥剑遥指。
成铭面显恨意,他知道杨有福显然是故意为之,可在别人眼里,自己就是那个找不准时机的傻子。
“……”
“呵呵,真是高看尔等,这江湖事果然无需讲究什么规矩,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呵呵。”
杨有福呵呵一笑,表情诡异非常。摊手抛出一物,直直朝着成铭颜面。
“让你尝尝夺命散的威力。”
他嘴里喊着,手上也没闲着,运转探花步,挥剑追了过来。
那成铭还在懊恼悔恨,突见眼前抛来一物,有听的杨有福大喊一声,一下乱了心神。
长枪未曾撤回,那抛出的东西就在眼前,显眼不能徒手去接,大急之下,他拖枪后仰,就地一个懒驴打滚。
可惜他身法虽快,可比之探花布还是慢了不少。这一滚之下,胸部中门打开,再扬头时,却已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