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昏倒了。
苏莫离等人赶忙跑了过来。
原来,这十来天高越一直将全部心思都用于悟剑,太过劳累,此时此刻一直紧绷着的弦一松便昏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便是第二天了。
高越睁开眼睛,发现房中只剩他自己,他慢慢地坐起身,打了个哈欠,虽然感到精神饱满,但是腹中甚为空虚。桌上茶水已凉,点心也有些硬,但此刻的高越却觉得这些东西很美味,他将着这些食物一扫而空,非常满意地揉了揉肚子。
不太自在,脏,高越感到身上很脏,毕竟多日悟剑不曾洗澡,只是每日清晨和入睡前洗洗脸和手脚。现在他自己心里也会有一些不适,而且越想这件事他就越感觉身上很脏,脏得难受,于是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便去洗澡了。
……
换上一身干净衣物的高越握着剑来到了朱雀观前院,发现只有师父苏莫离和师姐林文轩在,想必毕浩喆应是去了书楼。
注意到了高越后,苏莫离微微一笑,说道:“让我看看吧?”
高越拱手作礼道,“是,师父。”
苏莫离让出空来,示意了一下,林文轩会意后便走过来准备接招。
高越想了想,说道:“师父,还是您来吧,我还不确定拔剑术的威力。”
苏莫离点了点头,对着林文轩说:“文轩你退下吧,换我来。”
林文轩拱手退下。
苏莫离和高越相距十步远,高越还是试剑大会上第一次拔剑时的下蹲动作,双腿一前一后,一手握鞘,一手握柄,双目轻闭。
苏莫离轻声说道:“来,出剑吧。”
下一刻,高越忽地睁开了眼睛,气运周身,同时用脚力将身体向前弹出,如箭离了弦,刹那间,高越出现在苏莫离的身前,伴随着剑出鞘的声音,右手执剑画弧向上,最后剑尖指向苍天。
苏莫离被这一拔剑上斩击中了吗?当然没有,她的剑还在鞘中,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提着剑鞘,随意地一挥,便挡住了高越的斩剑,自己毫发无伤,气定神闲。
看到高越这一招后的林文轩非常吃惊,然后感到有些幸运:还好面对这一剑的不是自己,不然一定会受伤,这得练了多少次啊。
林文轩根本就没有看到高越的剑是怎么出鞘的,她只看到了高越以身为剑向前刺去,然后就是剑指着天的动作。
苏莫离很是高兴,她笑着说道:“不错,有‘侠客行’的腿法,这一招拔剑的动作也很快,若不是我在你蹬出之前就开始后退,一定会被你击中。待日后承剑大会结束后去了正一宗,你可得和小师叔好好聊一聊。”
林文轩也赞道:“师弟,你真的很厉害,这要让我来接这一招定会被你击中的。”
高越作揖行礼说道:“师父师姐谬赞,我悟出来的有三招,还有斜斩和平斩,待我给你们演示一番。”
苏莫离笑着伸手示意。
高越再次行礼,“我自己来吧,师父。”
还是那个下蹲动作,还是闭着眼睛,但是这次高越没有用‘侠客行’的腿法,他准备直接拔剑斩。高越一瞬间睁开了双眼,右手拔剑出鞘发出一道剑吟,剑的残影在身前留下一道月牙。
没等苏莫离和林文轩说什么,高越收剑入鞘,再次下蹲,这次有些不同,他没有闭眼,而是目视前方,仿佛前面有一个敌人正在执剑向他劈来,高越后脚前踏,拔剑出鞘斜上斩出,但是还没完,高越后脚跟上,身体随剑势转动,握着剑鞘的手像反手握剑一样斩出,好像听到了金属撞击的声音,是以鞘拦下敌人劈剑的声音吗?原来,他这一招拔剑术还有后手!
收剑入鞘,高越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然后再次睁开了眼,看向苏莫离。
苏莫离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很好!这一招后手真的是锦上添花!”
高越说道:“其实这一招后手是弟子刚想到才加上的,前两招也可以顺势加上,只是不知道,若是加上前面的腿法,还能不能用得这么流畅。”
林文轩说:“已经很快了,只要再多加练习,真不见得有多少人能接下这三招。”
苏莫离说:“嗯,只有勤练才能烂熟于心、于身、于行。”
林文轩问道:“这拔剑三招,可有名字?”
高越回道:“我还没想过,就暂且叫它们‘拔剑三式’吧。”
苏莫离摇了摇头,伸手止道:“不可,太普通了,根本对不起你这么多天的苦思冥想。”
说完,苏莫离抬头看着天空,高越和林文轩也随之望向天空,看着缓缓飘动的云,一阵风吹过,捎来了一句话,
“算了,我想不出来。其实……剑法只需要够快就行了,管他什么名字,这‘拔剑三式’嘛……还……挺好听的。”
林文轩在一旁偷笑,高越有些失望,撇了撇嘴,苏莫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越儿,‘拔剑三式’真的挺好听的。”
毕浩喆回来了,他走进观里,看着场中说笑的三人,对苏莫离作揖行礼后想了想,问高越:“瞧你这样子,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啊?”
高越说道:“确实如此。”
“是不是就我没见过你的拔剑术了?”
“好像是这样,要不要看看?”
“那还用说啊,你自己设计出来的剑法,我肯定想看。”毕浩喆继续说道:“还有他们两个也想看,先前在书楼他俩问我见没见过,我说没有,然后他们二人盼着你去结果你一直没有出现。”
高越想了想说道:“那就午后吧,叫上他俩一起去观云峰,我不是很想让太多的人看到。”
“好。”毕浩喆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件事,就是这十天的事情。”
高越问:“什么事?”
“他们二人也学会了‘侠客行’。”
“那你呢?”
“没有,我只学东山剑法。”
“为何?”
“一法通则万法通。”
对于这句话,高越不置可否,学遍万剑的他确实感到很多剑法都有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