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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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我爬起床,第一次在少林其他地方醒来,感觉很不一样,此时要到春天了,候居院的俗家弟子也可能陆续赶过来吗?不知道他们如果看到我床位上没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或许会以为我走了吧,或许以为我冻死了被埋了吧,候居院墙壁破破旧旧的,到处漏风。冬天晚上着实太冷。刚来时要不是空真给了我被子,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撑过那段时间。自从黑衣人教我易真经后,身体不再感觉到寒冷了,有时会感觉肚子里有股气暖暖的。

  我叫醒王强;“师傅,天亮了。”

  王强应声,穿上衣服,坐在床沿,却发现鞋不见了,连忙喊道;“了石,为师鞋不见了。”

  我听后爬到床沿边看,不仅他鞋不见了,我的鞋也没见了。我四处瞧了瞧,没发现。于是我大声喊道;“各位师兄,师叔们,有没有看到我们的鞋。”没人搭理我,接着我破口大骂;“做人怎么这么阴险,故意藏鞋,有本事光明正大打一架,做个堂堂正正的汉子啊。”

  其中一个武僧忍不住搭话了;“你们不是很有钱吗?接着买啊,一双鞋还丢不起?”

  “那是你偷的了?”我问道。

  “你凭什么怀疑是我?按辈分我是你师叔,你对师叔这样不敬,你师傅没教你吗?真是打不死的傻子。”说完武僧就转身走了。

  “你…你…”

  “算了,了石,这些都是我以前玩过的,出来混,不是我玩你,就是你玩我。”

  “这口气难道就这样忍了?”

  “现在我就是条落水狗,人人喊打,忍忍得了,要是我家还有那本灵峰刀法,还至于来少林学武啊!”

  “什么?灵峰刀法是什么?”我心里一惊,但还是尽量表现是自己第一次听说。

  “什么灵,什么法?我没说啊。”王强慌张解释道。

  看着他闪烁的眼神,对他又有丝防备,还好尚未跟他说灵峰刀法在我身上。

  王强还是拿出自己私存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两双鞋,递给我一双。我接过来一看,鞋子确实做得精细,脚穿上后,比我之前那双草鞋好过一百倍。

  武僧早上第一件事就是佛法功课,那么多和尚在大殿盘腿坐着,双手合十,喃喃着念着佛经。一进去,我就看到大佛下的空真,他原来是在方丈身边敲钟的。看见他很开心,只见他很虔诚的站立在大佛脚下,一心一意的聆听方丈诵经声,念完一段就敲下那口大钟,声音清脆彻底。

  我傻乎乎的坐在人群中间,什么都不懂,只是听见他们喃喃的声音。昏昏沉沉的听着我都想睡。

  终于结束早课,武僧纷纷离开大殿,而空真方丈那些佛系弟子依旧诵读佛经,我拉住了王强问起了他;“师傅,他们不学武功吗?只念佛经?”

  王强回答;“他们也学武功,不过他们的武功都是方丈亲传。”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得到亲传呢?”

  “你傻啊?你想一辈子留在少林,跟这些泥菩萨打交道?”

  “哦,守住泥菩萨一辈子确实太枯燥了。在达摩院练成铜人,在武林也是二三流高手,也能在江湖中闯荡下了。”

  “那是,看这些和尚,美女黄金都没见过。知道什么是人生吗?哈哈”王强鄙弃得笑道。

  早课结束,就得去达摩院开始习武了。出了大殿门口,太阳都还未升起,原来正式弟子,武僧起的比俗家弟子还早啊,想起那时我赶早到达摩院,他们都已经开始练武了。

  此时,几个武僧挡住我们的去路,其中有两三个,我还记得在面壁崖上碰到过,他们还听从王强的吩咐打过我和空真。那个带头的来到王强跟前,叫嚣道;“王大少爷,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了?以前那神气样哪去了?看看你这德性,你现在又有什么呢?”他没称呼王强的法名,而是叫他王大少爷,不过是在嘲讽王强只是依靠家族关系混的达摩院吧。王强道;“以前我曾养过一条狗,后来被狗咬了一口,我一气之下就宰了它,让厨师做成菜,吃到肚子里去了。陈二胡子,你会不会觉得那条狗咬我的时候会很开心么?”

  “你…给我等着,你得意不了多久,走。”这个被王强称陈二胡子的带着跟班走了。

  我好奇得问王强;“这陈二胡子是谁?为何这时来招惹你啊?”

  王强道;“他原本就是我底下一跟班,他家开镖局的,总想借用我家名号押镖,不过我爷爷从没答应过,他就在我面前巴结我。”

  “那现在为何他现在要这样对你呢?”

  “还不是因为前段时间,镖货接连被劫,我爷爷又病倒在床上,其他人又无可奈何。就这样燕刀门声名一下子就衰败下去,江湖上没人敢借我们的名号押镖。这陈二胡子得不到好处自然狗眼看人低了。”

  这些江湖中的恩怨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感觉新颖奇特,觉能一直想借助外来实力确保自己在少林的地位,从而能与之方丈抗衡,可王强不争气啊,不仅没给自己脸上添光,还到处惹是生非,尤其是惹到了我,这就间接性的惹到方丈了。那现在我的立场是什么?对不起,我没立场,自由自在,跟着王强学习武功就得了。

  来到达摩院,这里练武模式都是师傅教徒弟,我的武功就得王强教了,然后我就忍不住的问王强了;“师傅,那你的武功谁教呢?”

  “之前是觉能师祖,他每次都会私自传授给我,现在没派人叫我,就是没教我武功了。”

  “来吧,为师教你少林最基本的招式。”王强扎好马步,一脚一拳的示范起来。

  我也照着学了起来,碰到动作不对时,王强也随时帮我扶正。他也只是教我照此练,其中招式奥妙也不知道他自己明白不明白。

  中午吃饭时,我找到空真,经历过生死之后,能再与他见面聊天,我真的很开心。空真看到我也是担心得问道;“没事吧?”想必他也是知道我也经历过差点被王强打死,山洞中的被营救的事了。

  “没事,因祸得福,进了达摩院,终于可以正式学少林武功了。”我傻傻笑道,想消除空真心中的担忧。空真长长吁了口气之后,我就迫不及待的跟他说起我那天详细的经过,当提到癞头和尚时,他双手合十念道;“罪过,罪过。”对于癞头和尚,我不禁想问;“监寺师祖会不会丢了石子,破坏那场比武的公平性?”

  “嗯,但凡武功可以的都能看出来,方丈也曾追问过监寺师祖,但师兄弟情面,也就不好撕破再追究了。”

  “啊!就这样毁了一个年轻人?”我惊讶的问道。

  “不过,空成废除武功,少林给了他几十两银子,让他回乡买地种田吧。”

  “什么?那他不是一辈子都练不成武功了,”

  “阿门陀佛”空真再次双手合十。

  “这不公道,”我愤怒道。

  “世间皆如此,小到一只蚂蚁,大到皇帝,谁又能摆脱上天的安排呢?况且你现在与空浩是师徒,要处置空浩,你又如何想?”

  “这…”我脑海思索了下,此时对于王强,我还不太看到他受到处罚,他若受罚,谁又来教我武功,二来他现在也是个可怜虫。我沉默了。

  空真接着说;“前段时间觉尘师祖有消息了。”

  “真的吗?”我替空真感到开心,而且当年觉尘为救徒弟徒孙么,甘愿受辱,这点也要让我佩服。

  空真接着道;“嗯,方丈师祖已经派人去营救觉尘师祖了。”

  “你日夜向佛祖诵经有效了。”

  “这不是我的功,这是觉尘师祖自己吉人天相,是佛祖让他留在这人世间。”

  “嗯,嗯”我没再说什么,能看到空真开心,我也替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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