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 白骑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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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这山阵是不是不太对劲呢?”

  纵横脉武者化身方圆之间,对山野灵气走向极为敏感,突然察觉到一丝异动,连忙沉声问道。

  “师弟放心,我这山阵武夫不可破,谅那赴戎机的窃夫拿我们也没办法。”

  就在这时,兵脉武夫高声吼道,“师兄,你若是再不开阵,就别怪师弟闯进去。”

  “你别胡言乱语,我这山阵只有我有破解之法,就是我法脉武夫来了,也无计可施。”

  话音刚落,又响起一道声音,“下方的法脉师弟,我来问你,为何开启山阵?”

  纵横脉武者眉头一皱,“敢问来者可是法脉的师兄?”

  “我当然是巫脉武夫,不知这位师弟如何称呼?”

  “师兄不必管我是谁,我只想知道师兄手中可有破阵之法,好救我们出去?”

  “原来是被人困住,诸位师弟不必担心,我这就去下方破阵,放你们出来。”

  守阵武夫面如死灰,“师兄,求你别下来,你若是破了阵,我性命难保。”

  法脉师兄不解其意,“方才不是有人喊救命,你怎么又不让我破阵?”

  “师兄,还请上路吧。”

  纵横脉武者毫不犹豫,起身就是一刀落下。

  守阵武夫心如止水,坦然赴死,不想耳畔突然响起利器碰撞的声音,却是名脉武者在这时出手相救。

  “若是你杀了他,与外面那些人又有何区别?”

  “我是学子,外面的是窃夫,而他也是窃夫,怎么能相提并论?我就知道,你不拦我,杀一个回本,杀两个赚了。”

  “毕竟同窗一场,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我们死在别人的手上,终究不是死在他的手上,这事与他无关。”

  纵横脉武者冷哼一声,“你若非要拦我,连你一块杀了。”

  名脉武者往前一步,“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做外面的窃夫。”

  纵横脉武者怒气横生,杀意冲冲。

  “收手吧,别让愤怒吞噬了你的理智。”

  纵横脉武者与他对峙几息,甚至暗中伤了他的体魄,见他还是不肯退后,只好收了刀,“心慈手软,妇人之见。”

  名脉武者轻笑一声,“左右是个死,临死前我也想无愧于心,说不定上天有好生之德,念我不忘初心,来世还有机会赏我做个封侠。”

  “愚不可及,冥顽不灵。”

  纵横脉往后连退三步,收刀回鞘,再也不看守阵武夫一眼。

  “师兄,这事与你无关,我待会打伤你,你找个机会就离开吧。”

  守阵武夫愧疚难当,一边是圣国同袍,一边是山中同窗,一时间竟然进退维谷。

  名脉武者也不客气,一掌拍在他的肩头,将之重重地拍飞,脱离这片是非之地,“好好活着,莫要辜负师弟的好意。”

  守阵武夫泣不成声,捂着伤口崩裂的肩头,暗自逃去,心中是五味陈杂,到最后还是求生的念头压过了冲动的念头。

  “诸位师兄弟,待会山阵被破,各自逃命去吧。”

  同窗师弟看了眼众人,暗暗地退下,不想纵横脉武者冷声笑道,“你以为你见到了他的丑态,他还能允许你活下去?”

  其余的兵脉武者、法脉武者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拼一拼,改换门庭还来得及,否则让他逃出生天,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掉,包括阵外的兵脉武者。”

  直到此刻,同窗师弟都犹豫不决。

  “我不相信,师兄会为了这种事杀我。”

  但其他人都一动不动,像是看个傻子一样看着他。

  “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你这样的人真是罪有应得。”

  名脉武者突然动身,一手按住他的脑袋,用力地往地面一砸,“如果说不动你,我就打到你动;如果打都打不动你,我就亲手废了你,要是我能离开,我就养你一辈子;要是我不能离开,你就自求多福吧。”

  然而,他根本不给同窗师弟心服口服的机会,直接折断了他的四肢,随手丢在一边的地上。

  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纵横脉武者更是竖起了大拇指,“你连窃夫同窗都能忍,为什么连个左右摇摆的人都忍不了?”

  “有些人,不必忍。若是论之师兄在这,他绝对没有活路。我留了他一命,也算是念在同窗之谊。”

  “若是有机会活下去,我就陪你养着他,直到老死。若是有幸的话,我愿做你的幕后知己,为你打造一方封侠胜地。”

  名脉武者欣喜若狂,“好兄弟,我现在就是你的知己。”

  纵横脉武者冷冷地回道,“现在的你,还不配做我的知己。”

  名脉武者却不管,自作主张地介绍道,“还请诸位做个凭证,他与我今日结金兰之交,互为知己,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众人嬉笑道,“我等愿意作证。”

  纵横脉武者冷哼一声。

  接着,大阵轰然洞开。

  兵脉武者一马当先,比白骑更快,冲入山中,“师兄,你给我滚出来,告诉我为什么不肯开阵?”

  纵横脉武者临危不惧,往前一步,脚踏真气,双肩风旋,左手握刀,右手横剑,“你师兄已经被我宰了。”

  兵脉武者怒眸一瞪如铜铃,“好你个纵横脉的杂碎,凭你也敢杀我师兄?”

  白骑武夫不以为意,问道,“我看你的境界也是第四关巅峰,你那师兄也是武夫之身吧。”

  “大人有所不知,我那师兄纵然是武夫之境,但你看纵横脉那小子的脚下,有真气萦绕,那可不是寻常的真气,是纵横脉独有的摩意之气,圣贤有云所谓摩意,就是投其所好,诱其心情。譬如说,对方廉洁,若说以刚正,此人必喜,喜,必泄其情;是以善摩之人,如临渊钓鱼,只要用饵得当,鱼必上钩。”

  “武夫之身,若无武势护体,挨着第四关武者这一击,也得乖乖束手就擒;哪怕是拥有武势之人,若一时不察,被其暗中裹携,也得深受其害。”

  白骑武夫傲然回道,“我虽然没有武势,但是我一身血气与战气生生不息,护我真身,难道还怕他小小摩意之气?”

  说罢,这位窃夫策马奔腾,一骑当千。

  这一刻,武夫之势,声势浩大,一骑之力却如山呼海啸,让那地动山摇,如摧枯拉朽般冲毁沿途的生机,掀起阵阵尘土飞扬。

  “大人,万万小心。”

  “师兄,你这阵法可能撑得住?”

  纵横脉武者闻这胆怯之言,自信一笑,“区区武夫,不在话下。”

  下一刻,白骑武夫冲入阵前,顿时噗通一声连人带马被掀翻倒地,他还想起身,忽然觉察一道刀风扑面而来,急忙抽出腰间战刀,横在胸口。

  铿锵!

  两刀相撞,白骑武夫顿觉喉间苦涩,隐约有血腥味浮现,自知托大,但他自诩甚高,不肯求同袍,遂佯装不敌,一刀往后,卖了个破绽,另一手暗中握拳,只等纵横脉武者一刀斩在他的气甲。

  说是迟那时快,纵横脉武者本想一刀斩落,但脑筋急转,讥笑一声,“窃夫,还想暗算你纵横脉的爷爷?”

  白骑武夫暗道不妙,就见纵横脉武者晃身一步,舍了这人,一刀斩向妖马之脖,“听说天下铁骑,人在马在,不知道你这窃夫是不是也如此?”

  白骑武夫怪叫一声,滚滚血气怒涌全身,“小杂碎,看我不杀了你!!!”

  奈何纵横脉武者手起刀落,刀中摩意之气顺着伤口长驱直入,顷刻间坏了妖马的生机,接着他轻笑一声,急促退后,“看来天下的窃夫不止该死,也怕死。”

  “小杂碎,你敢杀我战马,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白骑武夫眼眸涨红,一脸的杀气腾腾,混着血气漫步全身,显化一具血甲。

  隔着百丈,众白骑都心惊胆颤,那兵脉武者更是不由得问道,“难道这就是我圣国闻名天下的燃血之法?”

  都统笑曰,“正是我圣国百姓独家秘法燃血,非信仰我圣国者,不可动用。”

  兵脉武者眼冒金光,“都统,那我几日也可以学得?”

  都统回道,“你是我圣国千金难求的学子,这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学它做甚?”

  “当然是上阵杀敌,报效圣国。”

  “不,你在书院一样可以报效圣国,为圣国尽忠职守,术业有专攻,打仗的事还不必你们这些莘莘学子。”

  都统心向往之,“若我圣国铁骑与夫长踏遍九洲,还要书院的诸位学子丈量天下。”

  兵脉武者低下头,有些不情愿,又有些遗憾,“只能看着诸位同袍战死沙场,自己却躲在书院,实在非我所愿。”

  “夫长守国土,学子死书院,这是立国之初,圣国昭告天下的原话,既然当初你被送来九洲做了学子,那就应当尊重圣国的选择,在学问一事上殚心竭虑。”

  “小师弟,你要明白,以法立国,以武镇国,更要以文安国。厉法酷刑,终究不是我圣国安邦定国的长久之计。何况这世道太平了千年,九洲愚民数不胜数,还需要诸位学子考量风俗,制定相应的律法。”

  都统仿佛宅心仁厚,与小师弟娓娓道来,全然不顾那边身陷险境的白骑武夫。

  “看来你这个窃夫不过如此啊。”

  这一刻,纵横脉武者快如闪电,猛然爆发更强的战气,手中无论如何都破不开血甲的短刀忽然大放光芒,嗤地一声穿透血甲,另一只短剑不遑多让,趁着窃夫凝聚血甲的瞬间,一剑插入窃夫的腹部,就那么轻松一搅,气乱血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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