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的很快。
但是在莫逍的眼中很慢。
所以莫逍很从容的连续刺出了两剑。
这一次刺出的剑法与刚才如出一辙。
但是速度却比刚才还快。两剑就像同时刺出一般。
左边马背上的人一声不吭跌落马下。而那马匹并没有停下,反而是加速向更左的方向奔去。
而右边马背上之人,只听的一声“哎呀”之后,原本俯身冲刺的姿势摇摇欲坠起来,马匹也没有停下,而是直接调转了马头,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没有哪个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如果有,那他必然已经冷酷到底。
莫逍微眯的眼睛盯着逃走的身影看了片刻,突然抬手一掷,手中的剑犹如流星追月一样飞快的消失,然后飞快的追赶上了逃走那人,然后从后背穿透而过,然后连带着尸体一起跌落在地上。
然后,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
莫逍微微开始比喘息,饶是谁也不可能坚持精力充沛。
更何况莫逍今日这般遭遇。
“他的武功不错。”
莫逍的眼睛一阵急促的收缩。因为这道声音就在自己身后。
莫逍的汗水已经开始点点从额头渗出,整个人的身体看上去非常的僵硬,肌肉一阵痉挛,这是突遇突发事件来不及缓解的症状。
背后说话的人好似将莫逍现在的情况看的很清楚。
他很轻松,或者是说他很愉悦。
这从他说话的声音中就可以听的出来。
“你很紧张?”那人问道。
“如果换做是你会有何反应?”莫逍强做镇定。
因为他从学习功夫开始的第一天起,独孤连城就曾告诉过他,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遇事不惊,处事不乱,哪怕是伪装的镇定也比忙中出错强。
尤其是剑客,拿剑的手如果颤抖了,那你还如何去杀人?
“我当然也会紧张!”背后之人说的很悠闲,他似乎在抚摸那一匹瘦马,瘦马有些哀鸣,它仿佛也明白面前之人的厉害。
然而莫逍的心中跟是一凉,因为云泊林的头颅就在瘦马身上。
“那你认为我此刻是否应该转身?”莫逍问道。
“你的武功也不错。”
“你是说我可以在你手下逃跑三十多米的距离?”
“或许你跑不到三十多米。”
“为什么?”
“因为你的瘦马现在在我手里。”
莫逍闻言苦笑,他确定背后之人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
所以莫逍变的坦然了许多,浑身上下都放松了下来。他也转过了身体。
瘦马旁边站立的是一个青年,年纪与莫逍相仿。眉清目秀,一副忠厚老实模样。他的手在轻轻的抚摸瘦马,距离云泊林的头颅仅仅咫尺之遥。
两条很浓厚的眉毛平卧在眼睛上方,看上去一丝威严都没有。
莫逍关注的重点并不在这些上,而是盯着这个青年的衣袍一直看。
青年穿着很朴素,里面是一席灰色的麻衣,外面罩着一件透明的御风衫。更为重要的是里面麻衣衣摆处描绘着蓝天白云,祥云朵朵之上是一盏灯。
一盏与云泊林府中屋子里那女子衣服上一模一样的灯。
莫逍的心很沉。他确定了他们是一个组织。
并且这个组织无比庞大。
因为云泊林死前对他说过,无事不可招惹那女子。
瘦马旁边的青年男子被莫逍一直盯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居然有些犯红,用手指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叫古月白。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的月白。”
“莫逍,莫逍的莫,逍遥的逍。”莫逍拱拱手,他也在极快的用现在这个时间来恢复自己已经疲惫的身体。
“江湖第一剑的传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你真是让月白荣幸之至。”
莫逍不明白眼前之人到底为何,论功夫,通过刚才的对话他很确定以及此时必然不是这古月白的对手,但是对方现在又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这样莫逍有些很是为难。
莫逍只能委婉的说道:“不知公子出现在此可有其他事情?”
古月白闻言脸上有些忸怩之色,好似很不好意思一般。
最终他貌似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想要借莫兄一样东西。”
“借东西?”
“嗯,借,是借。”
古月白急忙解释道。
莫逍有些狐疑之色的问道:“什么东西?”
“就是他。”古月白用手指了指绑在瘦马身上云泊林的头颅。
莫逍脸色巨变,他不由的将手中的剑握紧,说道:“对不起,此物恕不外借。”
古月白一愣,他不明白为何莫逍要拒绝他。他疑问道:“当真不借?”
莫逍的身体又紧绷了起来,说道:“当真。”
“你是要拿着他去南方莫王府?”
“也许。”
“那我一定到时给你送去如何?”
“恕不外借。”
“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没有!”
“真遗憾,我还预备告诉你一个消息。”
“消息?”
“因为我觉得我们会成为朋友。”
“朋友?”
“就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种。”
“那不是兄弟?”
“有区别么?”
“那消息是什么?”
“我们现在还不是朋友。”
“但是必须真的不能借。”
“但是他在我手中远比在你手中安全。”
“安全?”
“你即将成为整个武林的名人。你不怕因此破坏了云前辈的颅骨?”
“名人?”
“任谁杀了云前辈他都会成为名人。何况你这个江湖第一剑的传人。”
莫逍低头沉思了很久,久久没有答话。
“你可是要这头颅取信莫王爷?”
“是的。”
“你的名声很快就会传出,到时候缺的无非就是这一颗头颅。”
“是的。”
“那如果到时候我为你安然无恙的送去这个上好的头颅呢?”
“我为何要相信你?”
“你觉得你可以逃跑出十多米么?”
“你这是威胁?”
“我也是被逼无奈。”
“好吧,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种?”
“你觉得呢?”
“我认为只有这种朋友才可以配的起朋友二字。”
“你没有过朋友?”
“你现在不是么?”
莫逍摇了摇头,将软件插回腰间,他缓步走到瘦马面前,摘下已经沾满鲜血并且干涸了的头颅递给了古月白。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消息了么?”莫逍看着面前站着与他不相上下的古月白问道。
“你的相好云岫似乎有困难。”
“相好?”
“这在我们那里是女人的意思。”
莫逍没有理会古月白的调侃,急忙追问道:“她在哪里?”
“往南行走大半天,一座道士庙便是。”
“道士庙?”
“长着头发的出家人。”
“往南步走?”
“我向来都是步走。”
莫逍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古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