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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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时一个月,终于到达少林寺。此时大家已将是疲惫不堪,而我却异常的冲动,眼见自己梦想之地就在眼前,学好一番武艺就能自己做主,就不会像父亲一样软弱无能,未能保护自己的家园。

  就这样我跟随空真他们进入大殿拜见他们方丈,威严的大殿上周围站满和尚,当方丈听完我们的汇报得知觉尘被扣,悟武被杀时,双手合十阿门陀佛,周围其他和尚也跟着阿门陀佛。看到这个我又气又想笑。可能我是农民的后代吧,没见过这么多礼数吧。随后方丈身旁唯一一个与方丈一样穿着袈裟的和尚开口道;“乐居寺辱我少林太深,此后与它势不两立。悟强,悟震,你俩带领十八铜人救回觉尘师伯,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左边站立的和尚中有两人应声后就走出大殿。这时方丈问起了我,我上前一步。答道;“弟子家父吴天,为劝乐居寺和尚被杀。此刻弟子无以为靠,恳请方丈大师收留弟子成为少林一员。”方丈到没说什么,倒是他身边那位刚发号施令的说;“既然有恩于少林,就暂住在候居院吧!”

  就这样我被安排成俗家弟子,到了候居院我才发现,原来少林威名远扬。很多地主老财都愿意将儿子送到少林学武,不仅有地主老财,还有些武林世家的后代,然后还有最后我这类的,家里没钱的穷人,养不活,送到少林,一来觉得能学到武,二又能吃饱饭。这样的少林门徒众多,一来地主老财武林世家为了儿子愿意资助少林,二来穷苦的人也能依靠少林养活儿子。这样一来,少林武功得以流传世间。所以少林寺一直统治武林几百年。武林中各大门派无不以少林为首。我很开心,有一个很好的起点。就这样开开心心的当起了少林的俗家弟子,先挑水,劈柴,洗衣做起。

  现已是冬季,离我来少林已经过去五个月了,其中空真每月都来看望我一次,而我却不能去找他,因为他是少林正式弟子,而我只是个俗家弟子。这五个月每天早上清晨起床,山下清泉离寺院五六里,为把水缸水打满,每天需要跑几十里。水缸挑满已到午时,吃完斋饭,又要爬到山上砍柴,山上毒虫较多,砍柴时常提防,要是被毒虫咬伤,疼痛难忍但又不至死。三个月前,我被毒蜂蜇伤,忍受三天,第四天无力下床,监工和尚早上中午骂了我一顿却不顾我死活。我躺在床上,头脑发昏,也听不清他骂的是什么?晚上空真过来,也不知他是从哪得知我的情况,带了瓶解毒散。敷过之后,躺在床上的我望着空真的脸,只觉得除了父母亲,就他最亲了。眼泪在我框中打转。

  没有家的冬天是冷清的冬天,其他俗家弟子地主老财,武林世家的都被家里派来的仆人带回去了,一些穷苦人家的也自己走了回去。只有我依旧留在候居院,每天依旧在监工和尚的底下挑水,砍柴。洗衣。冬天的泉水冰冷,洗衣速度慢,原本秋季傍晚时分做完,现在却要洗到晚上。又没蜡烛,黑暗中衣服没洗干净,第二天早上总是会挨监工和尚的骂,甚至是没斋饭吃。所以更别谈学武了。

  此刻,候居院大家早已走光,我依旧清晨爬起床,提着水桶下山。半路上,身后一声音叫唤我,我回头一看,是空真。他说礼佛做完,趁大家比练武功时,跑了出来找我。我问比练武功是怎么回事?他说少林每年年末进行一切选拔,武功高强者就可以进入达摩院,就可以学习更好的武功。然后达摩院又依照武功分铜人,罗汉,武僧,十八铜人就是铜人中最厉害的十八人。我听完兴奋不已,连忙叫他带我去看看。他虽然很讨厌武功,但是很欢喜得带着我到达摩院庭院去逛逛。

  庭院里站满了人,中间擂台后站的是刚到少林叫我进候居院的和尚,后来我才得知,他是监寺,掌管着寺庙里的一切事务。法名觉能。听闻他当上监寺不是因为武功很高,而是因为他很会带人,手底下徒弟众多。此刻擂台上的是觉能的徒孙,来自燕刀门,是燕刀门王掌门人的亲嫡孙王强,因与觉能有些交情,特地送来少林学武。俗家弟子没当过,就直接剃发当了佛家弟子。对于武林来说,出家不出家的无所谓,能学到少林七十二绝技那才是大事,学会一绝技就能算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了。所以大家打破世俗的观念,出家当和尚只为学武功,才没去管那些戒色戒酒戒荤啊!反正到时武功练成,还俗依旧可以喝酒吃肉玩女人。所以对于空真这样学习佛法的人来说,少林充斥着利益和权利,不是佛家的净土之地。但七十二绝技不是普通人就能学会的。武功教你,没有天赋悟性,也就跟大街上耍杂耍一样,只是花招式,如若有师父指点,那学起来事半功倍,这样最好不过了。少林达摩院名师众多,所以正式弟子打破脑袋都要进入,俗家弟子就没资格了,只能在候居院干着急了。

  这时擂台上王强和一名和尚打得激烈,眼看王强慢慢处于劣势时,觉能右手轻轻一拂,指尖弹出一块小石子打在那名和尚的穴道上,突然动弹不得,王强一跃横踢腿,将他打倒在地。这时堂上宣读,王强入选达摩院。底下欢呼的喝彩声,还佩服王强能反败为胜。觉能微笑的点了点头,因为院里没其他高手看出他作弊。

  比武完毕后,我与空真来到后山,我带他看我砍柴时找到的野果树,现在已经是冬季初,秋季末,果树上只剩下干枯的树枝,很遗憾,我没与空真分享我砍柴时摘野果吃的喜悦。空真没觉得不快乐,只是说了句,周而复始,天理循环。我没明白,问他什么意思?他回道说;“果实明年还会生长的,冬去春来,春种夏长秋收冬凋零。万事万物都在轮回?”我想到点什么,但在脑海中稍纵即逝。只是点点头道;“空真真厉害。”

  空真双手合十道;“阿门陀佛,明年我们依旧可以上后山吃野果,所以不必着急。”

  看着空真平静的脸,我内心格外的清澈明净。

  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我问空真;“羊吃草,狼吃羊,人杀狼。这世间到底什么是最强者?”

  空真道;“世间万物处于轮回,大家都免不了生老病死,从出生到死亡,只是时间不同而已,只有修炼成佛才能免受轮回之苦,所以众生平等,没有最强之分。”

  我道;“不是很明白,武功都分弱强,山都分高矮,树都分粗细,怎么会没有最强者呢?”

  空真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

  我没有接着说,因为我望着天空中盘旋的雄鹰发呆,一声嘶嚎响彻整个山谷,丛林间百鸟受惊飞起。这应该就是最强者吧,百鸟臣服,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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