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熊熊地烧起……
最后的落日余光也退去,圆月当空,群星闪耀。
王守义望下去,战土们正在做晚饭,好不热闹。
只有自己身在高处,与这些热闹有些格格不入了。
十年前上了山顶,每日学习各种部落传承,不曾懈怠。
火老时常与自己和王智讲着先祖的故事,其英勇的战绩与妖兽搏斗的残酷和热血,为守护人族,宁愿牺牲自己的精神。
以及每一位部落前辈,留下的传承,都是一生智慧的总结。留下了兽堂丶战堂丶药堂丶器堂四大堂口传承。
王守义奇怪的是,后動这一块,不是自己老娘负责吗,是长老吗,怎么从来不管事。
孩儿屋的出现就是部落中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部落很多人都是有名有姓的,为什么要把孩子交给孩儿屋,统一照顾管理呢。
而且对孩子安排都是有迹可循,老掉牙的故事从三岁讲到六岁。无非是兽类很凶残,先辈以血浴身,守护人族、保护部落的故事。说完故事,总要加上几事,你们长大了就要以他们为榜样。
六岁开始就不仅仅是故事了,而是练武,讲解各种兽类的习性和本领`,先辈又是怎么猎杀的。
再大些,就是讲解妖兽了,兽骨,燎牙可以做兵器,兽血饮下可以强身,血肉能练丹,每一个部位有什么好处,都详细的讲解着。
成为战士、就可以参加狩猎,成为丹师就可以以妖兽练成提升自己实力的丹药,甚至还有断了传承的器堂,以妖兽骨、筋、牙、练制绝强的兵刃和兽堂驱兽的影子在里面。
现在这个时候,王守义想来,这些就是囚禁部落的枷锁。
其实不管什么教育都会对人造成影响,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围的环境也同样如此的教育,就会根深蒂固的在孩子们的脑海里形成印象,也就是所谓的后世常说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
从三岁开始到长大成人,就一直这么享受这些教育,会教出什么样的人来呢。
那就是把狩猎当成生命的战士。
再来上一些兽潮,人兽之间的相杀就无穷无尽无休止的打下去。
王守义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一样,似乎有人估意为之一般。
回想一下,越是年轻的孩子对实力对战斗的渴望就越兴奋,就连每日的游戏都人兽之间的扮演。
与金子、胖子、这群与自己一块玩过的人,区别好大。
这不是代沟,部落没有日新月异的发明创造,也没有什么新思想泛滥。
自己虽然造成了一些影响,但也就是吃和练武这两个方面,对部落总体的影响并不大,其结构依然未变,孩儿屋,狩猎堂,种植部都在,还强大了不少,就连药堂也建立了,种植部更是分出了养殖兽类和训练兽类的部门,兽堂。
“十年,变化太大。再下去,会成什么样?是百年兽潮一来,再次被毁灭,还是杀退兽潮,反攻十万大山。”
“第一种无疑又是一个循环,不用去考虑。第二种情况出现,会发生什么?”
王守义顺着这个方向想,那就是十万大山无尽的兽、妖、精、怪对人类的仇恨。
会真正的爆发人兽大战。
王守义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外面,十万大山外面又是什么样的情况,如若有一天,十万大山中的兽、妖、精、怪冲出大山,与人类相杀,那就是一场浩劫,人间的灾难。
更可怕的是还有一种可能,如同山火部落一样的存在,在十万大山还有三个这样的存在,有可能会更多。
“对了,还有“先知”和“预言”这两个角色的存在,每次覆灭之时,都能让部落留下种子,浴火重生。”
“十万大山,广阔无垠,无边无际。若是阴谋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又有着怎样强大的实力,来实施自己的计划。”
王守义越往深处想,越是心惊,自己这个“小圣人”的出现,在部落的人看来是“正常”的。但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的。
与外界隔绝,让许多疑惑只能放在心中。
“应该要离开部落,走出十万大山去查询真象。”王守义下定了决心。
……
“只是,若真是阴谋,应该有后手,那后手又是什么,用来保证计划按照原来的轨迹运作下去呢。”
“这后手在内,还是在外,是人是兽,又或两者兼有。”没有什么明确的线索,王守义也无从判断。
十一年多,在部落生活了这么久,王守义连锁定可能是后手的人都没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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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传来,王守义鼻子耸动:“好东西啊。”
不管了,先吃了再说,身影落下。
……
“三色鹿肉,蓝羽白腹鸡汤。”王守义毫不客气的端了一大碗,大口地吃了起来。
“阿大,你去哪了,刚才没见着你。”马长江端着碗走了过来。
“想些事情,今天收获如何……”王守义问道。
马长江兴奋了,眉飞色舞的把狩猎的事一说,让王守义原本满是阴谋论的心思中解脱出来,脸上带上了笑意。
“行啊,三色鹿这东西练丹可是不错的,如果能养活,那是好事。蓝兔味道更是一绝,有口福了。”
停了一下,王守义又说:“那死胖子没事吧,为了口吃的,胆子不小,连命都不要了。”
“没事,好好的。”马长江回道。
“对了,蓝兔就没杀上几只,让大家偿偿。”
“那个,那个熊哥不让,说是养着,养出一大群,再慢慢吃。”马长江不由抿了抿嘴唇,舌头在唇边划了一圈,脸色有些神往:“要不,我们去杀一只偿偿味。”语气中有些怂怂恿的意思。
自己不敢,但阿大要杀,熊哥肯定不会反对。
“呵呵……想吃啊,可惜,我吃饱了,不杀了。”王守义嘿嘿一笑。
“阿大,真不杀啊。几十只呢。”马长江有点不甘心。
“不杀,不吃了,没胃口。”
“对了,明天准备回部落,我有点事,稍后赶上。你通知下去吧。”王守义搁下碗,摆摆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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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明日,你与我一起上山。”王守义找到正在树上观星的王寅说道。
“为什么找我。”王寅反问。
“自己的亲大哥都信不过,那我还能信谁。”王守义背着手在树下,抬头望着王寅。
“嘿嘿,藏了好久了吧。”王寅从树上落下。
“越想越心惊,不管谁对谁错,老爹老娘,护住了你咱四个。你总不会让小智如同那些孩儿屋长大的战士一样吧。”
“看来,你知道的也不少了。”
“不,没人同我说过,只是心中不安。总得做点事,让心平静下来。”
王寅想了想了坚了一个大拇指,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先知吗?”这句话问得有些冷,王寅脸色都冷了一些。
“我不认为这个世界有什么先知,更何况……我做过什么不可能的预测吗。”王守义没有在意王寅语气中的冷意。
“也许有吧,这事你回去问爹。”
“对了,明天叫上熊哥,他信得过。”王寅对王守义小小的提醒了一下,就转身离开。